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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朝堂風波

  今年的冬天幾乎沒有下雪,所以開春前的這場大雪,起初還是令人分外愉悅的,士子學子們穿著棉服氅裘,泛舟湖上,作幾首關於雪的詩,贏得眾人附和。百姓家的孩童也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嬉鬧之聲回蕩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官員們則期盼著“瑞雪兆豐年”這樣的好事,憧憬不已。


  但誰都沒有料到,這場雪一下,紛紛揚揚竟連著下了十日。


  瑞雪變成了暴雪,京城周圍數百裏內,雪災爆發,每天都有凍死餓殍無數。


  太和殿上,正統帝連續三日召集群臣商議救災之事。


  大雪封山,河道結冰,現在各州府救災的錢糧隻能由陸路運輸,且運行艱難,眼看著一時半會是到不了關中的。


  以大周京城方圓百裏內的區域,南倚秦嶺山脈,渭河從中穿過,四麵都有天然地形屏障,因而稱為關中。


  “現下災情嚴重,縱然錢糧輸送困難,但百姓實在等不得的,還請陛下下旨督促各府道加緊輸送錢糧,並派禦史監督,對消極怠慢著給予重懲。”太師張博涉起身道。


  “太師之言有理,朕這就擬旨。”正統帝道,張博涉乃兩朝太師,深為正統帝敬重,現年七十歲,已是高齡,所以上朝時禦賜座椅,不過這位深諳養生一道,其實老當益壯,還精神的很。


  此時,又以大臣出列,奏道“陛下,太師之言甚是,但情況仍不容樂觀,現下大雪封道,錢糧一時半會定然到不了關中。臣以為,現在更重要的是安撫民意,若民意難平,後果不堪設想……”


  此人是左都禦史薛獻,正統八年進士,現年不過三十八歲,便任職二品大員,可謂前途無量。


  “薛愛卿有何良策?”正統帝道。


  “臣以為,陛下何不委派一皇子,代陛下巡視關中,召集鄉紳商賈,出糧出錢,亦可暫時緩解災情之憂。”


  此言一出,群臣頓時安靜了下來,這薛獻話裏有洞啊……


  他出的這點子是沒有問題,而且算是務實之言,現在災情嚴重,但受苦的也隻是窮苦百姓,號召那些鄉紳商賈出糧出錢,可以極大程度的暫緩災情,平息民意。


  關鍵是這活兒誰去幹。


  按理說,代陛下巡視是籠絡民心之舉,自是太子最為名正言順,不過剛才薛獻之言,卻是“委派一皇子”,這裏麵就有文章可循了。


  果然,正統帝臉沉了一會兒,便道“薛愛卿以為派哪位皇子去合適?”


  此言一出,群臣心裏頓時嗡嗡作響,正統帝不直接點明讓太子去,而是問“派誰去”,這話放出的信號再明顯不過,眾人哪還有不明白的。


  “臣以為,越王殿下素有賢名,德才兼備,乃是最佳人選。”薛獻朗聲道。


  代薛獻投向二皇子了?但這未免有些太急了吧。


  群臣一時紛紛訝然看向薛獻,現在雖然陛下的易儲之心已經顯而易見,但換太子可不是皇帝一人說換就換的。


  嫡長子繼承製乃是祖宗禮法,再者太子雖然平庸,卻至今從未犯過大錯,怎能說廢就廢?


  所以,盡管知道陛下已有易儲之心,但大部分群臣都隻是冷眼旁觀,絕不會明目張膽的表示支持太子又或哪一位皇子,正統帝還年富力強,現在站隊,太早。


  但薛獻這投名狀般的行為,卻證明這位左都禦史,已經將全部家當壓到二皇子頭上了。


  群臣心思翻轉間,便見一人出列高聲道“臣以為,越王殿下固然賢明,卻代表不了陛下,巡視天下是大事,當由太子殿下出麵,方為名正言順。”


  此時出言之人,乃是禦史中丞趙珪,也就是沈浪之友趙昊的父親。


  群臣看是趙珪出麵,倒也不做他想,禦史台沒有站隊一說,對他們來說,祖宗禮法駕臨一切之上,換句話說,他們支持的是“太子”這個位置,而不是太子是哪位。代皇帝巡視天下本就是太子做的事,誰是太子,該去的就是誰。


  正統帝麵無表情,隻是微微點點頭,趙珪見狀,便又回到隊列中去,對他來說,該做的已經做了,至於最終決定,當然還是得由陛下做出。


  此時,太子左庶子何崇出列,大聲道“陛下,趙大人此言有理,太子乃是儲君,代陛下巡視災情最合適不過,若由越王出麵,必然導致流言四起,不僅無法安民之心,還可能招致大亂。薛獻不顧禮法,居心不良,請陛下斬了此僚,以儆效尤。”


  聞聽此言,群臣倒也沒有側目,何崇雖然是正兒八經的文管出身,但性格向來暴躁,於朝堂上奏事時,頓不頓斬這個斬那個,眾人都習慣了。


  何崇是太子輔臣,自然偏向太子,薛獻冷笑一聲,正要出聲,卻見一人搶先一步出列。


  中書舍人明鴻才,此人是後起之秀,三年前的探花,出身寒門,但才學極高,中舉後直入中書省,次年又升中書舍人。中書舍人雖隻是從七品,但素來是內閣班底的預儲之地,因而可以位列朝堂之上。


  明鴻才不緊不慢的整整衣袖,朗聲道“晉王殿下幼而聰慧,端莊安詳,寬厚仁慈,正適合安撫民心,臣推薦晉王殿下待陛下巡視關中,賑濟災情。”


  姬文飛沉思了一會兒,道“徒兒倒是想起一事來,相王謀反的折子遞到宮中後,父皇隨即召集群臣商議,商議過後,二皇兄曾求見父皇,不知說了些什麽,但應該與相王有關。”


  沈浪目光一閃,道“相王與二皇子關係怎樣?”


  姬文飛道“二皇兄的母親是陳貴妃,陳貴妃出身泉州陳家,而相王前任王妃也是陳家人。”


  沈浪捋了一會兒,才捋清楚姬文飛話中的意思,不由奇道“前任王妃?”


  姬文飛點點頭“相王原配叫陳佩佩,不過十年前意外殞身了,一年後,相王又娶了上清派道首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王妃。”


  也就是說,相王有可能是支持二皇子黨的一員。


  難怪,相王可不僅僅是親王,還是七階武道高手,這樣的人物,無疑會是二皇子爭儲之路上的一大臂力。


  那麽,二皇子仇視自己的理由也就有了。


  這次相王謀反一事中,沈浪可是立下了不小功勞啊,尤其是鄧誌業遞回來的折子,更是把沈浪一頓的誇,傳到二皇子耳朵裏,焉能不恨。


  隻不過,目前正統帝正在關注沈浪,二皇子再是恨,也隻能對沈浪給予警告,不能對沈浪真正怎麽樣。


  但是,被這樣一個人記恨,對沈浪來說委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在想一想,下午那件事發生以後,就算二皇子那裏暫時放過沈浪了,沈浪卻又已經記恨上了。


  那麽正好,在你搞我之前,我先把你搞死不就行了,沈浪陰惻惻的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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