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相王
沈浪推拒了穆峰和魏飛塵再次送他去學院的想法,假都請好了,這麽著急回去幹嘛?
想一想,東市的糕點坊,上次去的時候已經進入收尾工程,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轉出鑾儀衛這條街,又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人多的地兒。
鑾儀衛衙門是人鬼遠敬之地,所以修的特偏,離繁華的東市還有好遠一截子路程,所以沈浪花五個銅板雇了輛馬車。
駕車的師傅是個白胡子老者,臉上皺紋密布,目光混濁,一看便是苦了一輩子的老農,沈浪最看不得這種景象,所以多給了五個銅板。
白胡子老者欣喜不已,頓時將沈浪當大爺一般看待,還特地給車裏又添了一個散著花香的坐墊,讓沈浪坐的更舒服些,據說往常這是舉人老爺才有的
果然無論哪個年代,都是一分錢一分服務啊,這平民uv頓時變成行政pv了,沈浪一邊感歎,一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半仰著躺下。
馬車“噠噠噠”的向前行去,沈浪在車上坐的無聊,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他拍了拍腦袋,感覺有些頭疼,倦意止不住的湧上腦袋。
這幾天吃的好,睡得好,而且以我現在的修為,不應該呀……
壞了,沈浪猛然驚醒,但就在這時,那駕車的老人頭探了進來,對著沈浪陰冷一笑,一指點住他的穴道。
頓時,沈浪感覺身體一陣癱軟,莫說運轉文宮調動文氣,就連動動手指頭都不得行。
淦!是那坐墊有問題,那根本不是他喵的花香,是迷香啊……
陰溝裏翻了老船,沈浪無能狂怒,卻隻能以癱軟的姿勢躺在車裏動彈不得,而且隨著迷香越來越多的吸入口鼻,他的腦袋愈發昏昏沉沉。
而此時,就連屏住呼吸這樣的動作他都做不了。
沈浪一邊努力的保持清醒,一邊腦海裏思慮狂轉。
是洹王又出手了?
不對,今日我來的匆忙,而且是紀驤召見才過來的,而紀驤不可能和洹王有勾搭,洹王不可能知道我離開學院來了京城。
當然也不排除,洹王安排的人手一直關注著我的動向,但洹王這樣做除了打草驚蛇,沒有太大意義,因為正常來說,仙留學院肯定是十日一假的。
如果不是洹王,還會是誰?
紀驤今日召我來,本以為是要拉攏我,但卻隻是問了幾句青州案子的事情。
但是,沈浪這會才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青州的案子,跟紀驤根本沒有多大關係,他為何如此關心?還專門讓穆峰和魏飛塵找我過來。
除非,詢問案子並不是紀驤的本意,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來京城。
紀驤老賊,原來是你?
但是,我又沒的罪過紀驤,甚至救過他得力幹將穆峰的性命,是什麽原因讓他這麽做的。
他是在為誰辦事?這會抓我去的,又是何人?在這京城,我還和誰有仇?
還是那句話,越王不可能,越王巴不得我活久一點兒,多給太子出餿主意,再者,紀驤同樣也不可能和越王有牽扯。
馬車一直在平穩行駛,不快不慢,到最後,沈浪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沈浪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
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一陣發疼,這是迷香的後遺症,他甩了甩頭,想念個清心咒清醒清醒,才發現,文宮一片死寂,依然調動不了文氣。
這也是必然,儒家修士輸出全靠罪,抓自己來的人把他綁起來卻不封他的口,必然做好了相應的措施。
而且他的芭蕉扇也被搜騰了去——自那日遇刺後,沈浪便把芭蕉扇時刻帶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
還有聖人石碑,寧可帶了“聖人”倆字啊,咋關鍵時刻屁用不定。
沈浪自嘲的苦笑一陣,強撐著腦袋打量四周,才發現這是一間破廟,地上散落著各種雜物,隻剩一半的佛像上落滿灰塵,角落裏全是大片的蛛網,一看便廢棄許久。
再仔細一聽,萬籟寂靜,近處遠處都沒有任何聲音。
沈浪判斷,此時自己坐在的位置,定然不在鬧市,至少不在內城,內城是京城的繁華之地,不太可能有這種寂靜荒廢的破廟。
拉著我這麽一大活人,那打車的老者是怎麽出內城的?
內城和外城雖然都是京城的部分,但達官顯貴,豪紳富戶均在內城,所以內外城的通行查的很嚴。
一般馬車過去,都要進行查驗,不過,手持官家令牌的不用查驗。
鑾儀衛令牌!
紀驤啊紀驤,果真是你?
格老子滴,沈浪心裏怒氣騰騰,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害我?
雖然鑾儀衛風評甚差,但與穆峰和魏飛塵這兩個俠義之士交往過後,沈浪對鑾儀衛還有些好感,也正因為如此,他此時才怒火滔天。
而且,這裏麵還有一個他不敢去想的東西,那就是這場陰謀,穆峰和魏飛塵當真一點都不知道?
這破廟廢舊不已,但門窗卻是嚴嚴實實,沈浪看不到外麵的景象,隻從陽光透進來的顏色,判斷此時應該是接近黃昏了。
自己下山時隻請了半天假,按理今晚就是要回學院去的。自己來見鑾儀衛頭頭,三位大儒本就有所警惕,等晚上不見我回去,應該會采取措施吧。
想到這裏,沈浪稍稍放下了些心。
三位先生,要來就趕快呀,此時我可真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了。
就在沈浪心中祈禱之時,“吱呀”一聲,破廟的門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由於背著光,沈浪看不清來人的模樣。
那人一步一步過來,麵色逐漸清晰。
沈浪沒見過,更加不認識。
“你好啊,沈浪。”來人淡淡開口,聲音低沉而凝練。
沈浪目光沉凝:“來者何人?”
“嗬嗬~”那人笑了笑,咧嘴道,“能將本王精心設計的青銅柱破開,你,很不錯。”
沈浪目光一縮,頭皮發麻。
捉自己的人,竟然是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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