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把溫綰推出去吧
「你吃吧。」他說,語調溫柔,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溫綰素凈的小臉微微僵了僵,看到容景深這樣溫柔的態度,這般寵溺的揉著自己的頭髮,這種感覺,恍如隔世。
隨後她笑了笑,把糖葫蘆收了回來自己慢吞吞的吃著,斯斯文文的樣子看著也是十分養眼。
之後漫步夜市,容景深已然是牽著她的手,走的很慢,這樣的時光很怕消磨的很快,抓不住。
「這些東西不健康,不吃。」容景深見身邊女人的目光一直盯著烤肉,出聲提醒。
溫綰皺了皺鼻子,「偶爾吃一次沒有關係吧。」
「偶爾一次也不行。」容景深拒絕,溫綰就停住了腳步。
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季北辰以前也是不允許她吃外面的東西,說什麼不健康,對身體不好。
「為什麼北辰以前也不讓我吃,這東西真的有毒嗎?有那麼多人在吃啊。」溫綰看著周遭人吃的那麼香,逐漸停住了腳步。
她的話還沒落音,男人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溫綰本來纖瘦,這麼被他隨隨便便的圈進懷中,看起來就更瘦了。
周圍來往的人被這一對顏值很高的男女吸引,紛紛側目,溫綰耳根子有點發紅,她感覺到了腰上男人的手有多用力。
她吃痛的皺了皺眉,「阿深……你弄疼我了。」
「他沒有給你買過?」
溫綰點點頭,忍著眼淚,真的是好疼,容景深也似乎是非常生氣,好用力。
「想吃什麼?」
「羊肉串,魷魚須……」溫綰拿手點了點,本來還想要的更多,但是容景深的臉色不怎麼和善,她放棄了。
容景深從包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店員,「一百塊的,每樣都來一份。」
溫綰微微一怔,不用吧,這麼多,這激將法是不是用的有點過頭了。
「有點太多了。」
「我和季北辰,誰對你好?」容景深忽然很幼稚的問了她一句,溫綰嘴角不自覺的扯了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當然是你啊。」溫綰微微推搡著他,示意鬆開自己。
容景深似乎也是因為自己得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答案,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只有這一次,以後不會再給你買了。」
哪怕只有一次,他也讓她覺得他比季北辰要好。
為了讓自己痛快,一下子買了一百塊的燒烤,溫綰看著食盒裡這麼多,有點為難,她本來的意思只是嘗一下的。
「吃不完怎麼辦?」
「我吃。」容景深牽著她的手,兩人離開了鬧市到了比較僻靜的地方,兩人坐在食譜路邊的長椅上。
溫綰手裡捧著一杯熱熱的飲料,一邊吃烤串一邊喝飲料,一時間覺得有點熱的想冒汗。
容景深這輩子估計都沒有吃過這種東西,為了讓綰綰少吃點,他就吃了很多,還好北方人的口味不辣,不然他整個人可能都不好了。
「我去買被冰水吧,光吃這個有點太咸了。」溫綰本來是想說這些吃不完的扔掉好了,又怕容景深覺得因為是他買的,所以她想扔就扔。
「不用了。」
「阿深,要不,還是別吃了吧,要是吃壞了肚子就不好了,你也說這些不是什麼有營養健康的東西。」溫綰不敢從他手中去奪,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
容景深終於還是放下手裡難以入口的東西,這麼難吃的東西,他還吃了這麼多。
「以後你不要吃這種東西,女孩子,還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溫綰把他跟前的棍棍簽簽都收了起來然後扔進了垃圾桶,想到容景深吃了那麼多垃圾食品,這個時候應該是滿肚子不舒服。
溫綰心裡頭忽然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不知道腸胃受得住不。
「外面挺冷的,我們回去吧。」溫綰攏了攏自己身上毛呢外套,北方夜裡總是格外的冷,特別是坐在空曠僻靜的地方,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都能把人給凍僵了。
容景深摸了摸她的手背,隨後握住了她有些發涼的小手。
「好。」
容景深本來已經叫來了司機,溫綰卻忽然之間掙脫了他的手穿過馬路進了對面的藥方,他本來還想追過去的。
只是片刻過後,她就從藥房里出來了,手裡不知道是提著什麼葯,她穿過馬路回到他身邊。
「你哪裡不舒服需要買葯?」
上車之後容景深才問她。
「怕你晚上會不舒服,所以買了點腸胃藥,以備不時之需。」她想的很周到,反正容景深今天吃了那麼多,她就是挺不放心的。
而這種不妨先她還輕易的表現在了臉上,男人神色悠然,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他這個樣子,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有種逾越越是想要遮掩就越是遮掩不住。
被溫綰關心的感覺,他都快要忘記了,可能是因為身邊沒有其他人干擾,他們現在的這種狀態跟從前很相似。
也有那麼一瞬間,容景深忽然就不想回到海城區,不想回到那麼多的是是非非中間去。
溫綰料想的沒有錯,容景深到了半夜,腸胃就開始出問題了,她買了很好的腸胃藥,半夜爬起來照顧他。
容景深跑了幾趟廁所,人都快要虛脫了,幾天晚上自己是瘋了吧,就為了順自己那一口氣,把自己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喝完了最後一杯熱水之後,容景深確定自己不再有那麼強烈的不舒服感的時候,他看了看不準備睡覺的溫綰。
「睡吧,我沒事了。」
溫綰搖了搖頭,拒絕。
「你明天晚上之前還要給陸先生基礎畫稿,現在不好好休息,明天怎麼出稿子?」
「真的沒有不舒服嗎?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你有先見之明,還去什麼醫院,葯挺管用的,睡覺。」容景深這個時候沒什麼耐心,到最後語氣直接就變成了命令。
在這陌生的北方城市,容景深其實是睡不安穩的,他們離開海城的時候,躲在黑暗裡的人應該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們的行蹤。
在這樣的酒店裡,都不知道睡一夜是不是就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結果了性命。
溫綰最終還是扛不住的倒在了他身邊睡著了,今天晚上走了那麼長的路,怎麼著也該累了。
晚上被腸胃炎折磨的睡不著的容景深乾脆起身遠離了大床,無聊的時候就給慕城打電話,生生的把正在睡夢中的男人給吵醒。
「這個時候打電話,你是怎麼了?腦子不正常了?」慕城有些不滿被擾了清夢。
「對方似乎北京十分強大,你有沒有做過排除法?」
「你要在這種時候跟我研究這個?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我還沒有睡醒。」
「你都已經條理清晰的跟我講話了,怎麼叫還沒有睡醒,我晚上吃了點不幹凈的東西,半夜腸胃炎,現在睡不著又很無聊,就順便跟你聊一下這個案子。」
容景深在電話裡頭的語氣有點理所當然。
慕城,「……」
容景深既然睡不著,那麼這後面好幾個小時自然也不能好好睡覺了,只能起身離開卧室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他有過推理,不過都是不成功的,畢竟邏輯是聯繫不起來的。
男人靠在書桌的一角盯著白板上的任務關係圖,以及整個案件的推理圖。
「沒有成功的推理,身邊的人似乎都不成立,且沒有任何的動靜,溫綰當初的所作所為,我覺得應該是鬼上身了吧。」
他輕描淡寫,開玩笑的似的說了一句。
容景深微微眯著眼,「搜易我讓你查了那麼久,你就得出一個鬼上身的結論?」
「阿深,作為一個商人呢,是不喜歡別人在兒女情長上面優柔寡斷的,阿深,容家以前是名門,你父親跟大哥都是從政的,我不說的很明白,其實你心裡也清楚,海城這麼大,要找出這麼一個人,簡直是海底撈針,何況敵人在暗我在明,就是現成的活靶子。」
慕城字字句句都講的特別現實,眼下的情況的確是這樣的。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把溫綰推出去吧。」慕城說完,空氣忽然就安靜了,隨後他無奈的輕嘆一聲,他為什麼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說這種話。
之後容景深就沒有跟他說話了,直接掛斷了電話,慕城已經睡意全無,他這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了吧。
慕城無非是不希望他再一次捲入當年那樣駭人的風暴和陰謀當中罷了,可是他又怎麼能任由他人要了溫綰的命。
本來以為上一次他自己可以做到袖手旁觀的,可是當自己知道事情差點失控之後,他發現自己猶如一具被掏空的驅殼,沒有靈魂。
那種滋味,至今難忘,他做不到的,現在恨她不如從前那麼濃烈了,許多事情想得到,未必做得出來。
他終歸還是傾向於心疼和捨不得,任由自己瘋了一樣的淪陷其中。
第二天早上,溫綰去距離一百米外的餐廳買東西的時間,有人開著急速賽摩,在廣場上朝她沖了過去。
溫綰雖然躲避的很及時,可是人還是摔倒在地上,在摩托車準備朝她衝過去的時候,容景深跑了過來。
騎摩托車的人有過片刻猶豫,然後迅速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