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感同身受是什麼意思
容景鴻回了一趟家,幾乎挑起了袁素所有的情緒,緊繃的神經,幾乎快要隨時將她逼瘋了。
不得已,她找到了南嶼公寓,在容景深還沒回到南嶼公寓的某個傍晚。
溫綰把北方陸先生的訂單已經做完了,婚服掛在衣架上很是好看,華美又不俗氣。
溫綰自己也欣賞了好半天,隨後門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溫綰回過神來,然後去開門。
只是看到門外的人時,溫綰下意識的抓緊了門沿,直直的站在門內,面上的溫度一點點退盡。
袁素這麼一副樣子有點眼熟,也在意料之外,她失蹤了,沒有人對那件事情大肆曝光,她不應該過的很好嘛?
怎麼看上去人這麼沒有精神,感覺和自己當初被噩夢纏繞的樣子一模一樣。
不知怎麼的,溫綰心裡頭有些不適,下意識的擰了擰眉頭,「有事嗎?」
「綰綰,能不能跟我談談。」
「我不想跟你談什麼,最近剛剛回到公司,事情很多又很忙。」溫綰說著就關門。
袁素竟然在她面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我知道當年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對那時候什麼都不懂的你胡說八道,綰綰,我向你道歉,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的原諒,只希望能看到阿深能平平安安的,jk國際是他的心血,這件事情如果曝光,他的公司就徹底完了。」
這在門口這副樣子,好在是白天,人都出去了,不然別人看到會怎麼想。
溫綰直愣愣的站在那兒,面色清冷,對於袁素這樣聲淚俱下的道歉並不怎麼買賬,過去的事情每每想起來都是讓她覺得痛苦不已。
「你何必這樣,所有的人,不都向著你嗎?我無話可說。」她沒那麼厲害,在這海城,她算什麼,人微言輕,她再也不想被人當成神經病了。
「綰綰,離開阿深吧,眼下jk國際的困境需要有實力的家族幫忙,你在他身邊,他會一無所有的。」她已經體會到失去兒子是什麼滋味。
如今再也不想體會了。
袁素這個樣子精神狀況真的看起來很差,忽然之間跑到自己面前這麼胡言亂語一通,和當初的自己有什麼區別?
「溫綰,要不你殺了我,如果殺了我能讓你解氣的話,殺了我。」袁素緊緊的拽著她的腿。
「放開!」袁素用力的將她踹開,然後用力的關上門。
將電話打給了容景深,「你媽找到這裡來了,在門口哭哭啼啼的,你不要管一下嗎?」
這是他們重逢以來,溫綰第一次跟他說話這麼不客氣,還帶著怒意。
「我馬上回來,你別生氣。」容景深說完立馬起身。
「阿深,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實在是不想看到你一無所有,接受我的幫助,就那麼難嗎?」
郁東青覺得自己這麼三天兩頭的往這兒跑,把意思都挑的明明白白的,現在公司上下,誰沒有議論聯姻的事情。
來找容景深的不只是一個郁東青,不少資金雄厚的豪門也都紛紛朝容景深拋出了橄欖枝。
人長的帥,則呢樣雲起都不會太差,所以眼看著快要破產了,都還有人上趕子的要來幫忙。
「不必了,這間公司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
「如果你一無所有的話,恐怕連你心愛的人都留不住,阿深,就算是你將來娶了冰清,你一樣能夠在外面養著溫綰,我們都不會介意。」
郁東青對容景深很欣賞,所以怎麼讓步都可以。
容景深拿著自己的東西,淡淡的看著郁東青,「可是我會介意。」
「我會讓書送您下樓,現在我有事,得走了。」容景深說這話人已經到了門口,沒等郁東青說什麼,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郁東青嗤笑一聲,男人若是一無所有的話,還能留得住什麼,什麼都留不住,他有東山再起的能力,卻再也沒有當年那種資源。
容景深急急地開車到南嶼公寓,也將容家的專任司機也帶了過來。
容景深上來的時候,袁素還在門外,看到自己的兒子,袁素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隨著容景深一塊兒從電梯里出來的司機,臉上的熱度都冷了下來。
溫綰打電話叫他來的,還帶來了家裡的司機。
「如果媽有什麼地方覺得不舒服,我讓醫生過去看看,為什麼要來這裡?」容景深極為不悅的黑著臉。
「阿深,我只是來跟綰綰道歉的,你大哥回來見我了,可是他愛上又走了,說是要去德國,是不是我來跟綰綰道歉之後,他就不那麼恨我?」
袁素人到中年,臉色蒼白的樣子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這個年紀跟年輕人可不同,稍微有點病態看著就是一副蒼老可憐的樣子。
只是袁素這樣的狀態看在容景深眼裡,卻沒有絲毫動容。
「帶夫人回去,然後通知醫生過去看一眼。」容景深越過袁素走到門口按了門鈴,司機接到了容景深的命令,快步過去站在袁素身邊。
「夫人,我們走吧。」
「阿深,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成神經病嗎?」袁素的情緒前所未有的悸動和難以控制,為什麼感覺如此熟悉。
「很熟悉是嗎?當初綰綰也是你個感覺和心情,感同身受的感覺如何?」容景深的目光有點冷。
袁素臉上那一點血色退盡,渾身泛著涼意,原來他的兒子是在為了一個女人報復她。
「你就為了一個女人……」
「也是為了我爸,你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的醒悟,我跟你說過別再來煩她,沒有聽懂是不是?」
「帶夫人回去,這是南嶼公寓,不是吵架的地方。」男人渾身冷氣,司機不敢再等,只好拽著袁素的手臂離開。
袁素臨上電梯的時候都還在傻傻的看著容景深,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容景深竟然會跟她說出這種話。
那之前他說的相信她,原來都是假的,可能在被溫綰曝光的更早之前,他就已經有所懷疑或者是證實了。
容景深重新按了幾次門鈴,門才打開,溫綰正在直直的看著他。
「我不知道會這樣,綰綰……」
「你對她做了什麼?」溫綰注視著他,覺得很不可置信,怎麼她覺得容景深做事情如此瘋狂。
溫綰的眼神他舞法躲避,只能正視,「綰綰,我什麼都沒有做。」
「我剛剛在門內聽到了,你說的感同身受,你是為了我和爸爸報復她……」溫綰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說不出來話。
這個瘋子,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當初對她是那樣,現在對袁素也是這樣,他是想要最後孤獨終老是不是?
「綰綰,你聽我說,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容景深一時間慌了神,下意識的想要解釋。
溫綰皺著眉頭,忍著眼睛的酸澀,上前一步靠在了他懷中,「你為什麼要這樣,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如果自己不時聽到這些,可能自己會更讓自己將來更狠心一些。
容景深心裡頭不由得一軟,輕輕地環抱住了她的腰肢。
「我們進去說吧。」
他將她攔腰橫抱在懷中,進了門然後關上門,將她報道了客廳的沙發上。
把人放在了沙發上之後,他才半跪在地上,抬頭望著溫綰,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做好你自己就已經足夠了。」
「我自己。」溫綰自嘲般的笑了一聲,她有些不忍心收回自己的手,面對這個樣子的容景深,好像心坎都軟的不像話。
「綰綰,之前的事情,也是我太欠缺考慮所造成的。」
溫綰心裡頭一陣不由自主的緊縮,「所以你很早以前就知道當年的事情其實是另有真相的?」
容景深注視著她的而目光越發柔和了些,「對不起,以你的性格,其實根本沒辦法配合我們演戲,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你。」
溫綰不願意去感受這個時候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弄弄的愛意,輕輕垂眸,「下午被她折騰的一個下午,我都還沒有吃東西,能做點吃的嗎?」
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事實,溫綰真的心慌的厲害,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想吃點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
容景深什麼都沒說,起身轉身就去了廚房,溫綰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海城的剩下濕熱沉悶。
溫綰的心口像是聚集了一團烏雲,密布在胸口,沉悶的難以呼吸。
容景深心裡頭也是忐忑的厲害,不知道溫綰心裡是怎麼想的,當初對她的所作所為,可能想起來都能讓人憤怒的髮指。
她才是當事人,願不願意原諒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他沒有任何權利去強迫她原諒自己,更沒有資格。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容景深這才算是體會到了精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莫過於此。
容景深在廚房裡呆了很長時間,做了一頓晚餐,溫綰看著一桌較為清淡的飯菜,安靜的埋頭喝湯吃飯,未曾跟同桌的他有任何交流。
全程的沉默,兩人心頭都沉沉的,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