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談論這個突如其來的景家大小姐到底是什麽身份,北冥曜之前不說他們都還沒有注意到,一直到現在才發現,景致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正是北家曆代女主人的所有物,北冥曜會把這個給景致,已經足夠說明自己的立場了。
很快的,景致以前的一些黑曆史就被扒了出來,其實這些事情在上流社會並不是什麽秘密。景致的名聲本來就是景娉婷母女宣揚出來的,再加上她們刻意的抹黑,別人想不知道都難。
眾人一時間都竊竊私語了起來,整個宴會上的人都對景致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眼光。大概在她們眼裏,景致就是憑借著自己的皮囊才勾引上了北冥曜吧。
一個一直愛慕著北冥曜的女人抑製住自己咬牙切齒得近乎扭曲的臉龐,將自己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妖妖嬈嬈的走了過去,“這不是景家大小姐麽,怎麽,當初灰溜溜的出國,現在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望著走上前來的女人,景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冽的寒光,當初迫不得已被景娉婷母女趕出國外,一直是景致心裏的一個傷疤。傷疤這種東西,一直藏著掖著才會反複潰爛,隻有血淋淋的把它給撕開來,把傷口暴露在陽光下,才能夠好的更快。
景致從來就沒有想要把自己的過去給抹掉,那些黑曆史隻會提醒著她要更加的小心景娉婷母女,讓她們萬劫不複。
所以那個名媛的話一點都沒有影響景致的情緒,景致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紅酒,妖豔的紅唇沾染著醉人的紅酒,讓在場的男人下腹不由的一緊,暗罵了一句妖精。
意識到了周圍的動靜,北冥曜不悅的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擋在了景致的身前,但是周圍的人太多了,根本就遮擋不住別人火辣辣的視線,大家開始議論紛紛,目光像是要在景致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這時候的北冥曜有一些後悔,覺得自己為什麽要帶景致來這場宴會,這不是在自己找事情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還真是有些擔心這個小女人會應付不過來。
北冥曜的心思景致一點都不知道,她隻是閑適的像是在聊天一般的和那個名媛說道,“名聲這種東西是給別人聽的,但是人品這種東西卻是給別人看的。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抹黑我的,但是如果我一直不出來,不是坐實了別人給我暗的壞名聲嗎?倒是這位小姐,這麽著急的來說名聲這件事情,是想迫不及待的告訴別人你背後的名聲有多差嗎?”
說完,景致還優雅的掩嘴輕笑,像是遇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眉眼彎彎,格外的惹人憐愛,而對麵之前說話的那個女人,在聽到景致的話以後,氣的臉色都變了,原本還算清秀的五官頓時都扭曲在了一起,顯得有些猙獰。
對比下來,站在一旁的景致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兩人間的差距一目了然,一時間,周圍鄙夷的目光轉向了那個名媛。
或許是周圍人的目光太過刺眼了,那個名媛張了好幾次嘴,最終還是捂著臉哭著跑走了。
其實景致說的也沒錯,在這個圈子裏有幾個人背後是幹淨的,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黑曆史,隻不過大家沒有明說,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現在被景致挑明了說,那個名媛臉上掛不住也是正常的。
不過經曆了這麽一番吵鬧,大家看向景致的眼神也悄悄的變了,有一些人是覺得可能傳言真的有誤,景家大小姐並沒有傳言中的那般不堪。而另一些人雖然覺得景致在狡辯,欲蓋彌彰。但是也不敢再去和她正麵對上了。
原本應該暗流湧動的宴會就被景致這麽簡簡單單的給化解了,一直到宴會結束,在車上的北冥曜才仔細的審視了一番景致,語氣滿是興味,“真是沒想到啊,我的妻子居然這麽的伶牙俐齒。”
北冥曜毫不掩飾的打量讓景致覺得有一些不舒服,皺了皺眉頭以後才冷聲回答道,“人們都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在這些人麵前表現的越強勢,他們就越覺得之前的傳言不實。再說了,我要是一直隱忍著不還擊,別人也不見得就會放過我了,還不如一開始就展露鋒芒,殺雞儆猴。”
“嗬嗬嗬,照你這麽說,那位李家小姐就是那隻雞了。”大概是被景致的比喻給樂到了,北冥曜不由的笑出了聲,車內回響著他低醇的笑聲。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說。”景致頓時就舔了下嘴唇,接著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她本以為車內這麽黑,北冥曜一定是看不見的,但是好巧不巧北冥曜卻恰恰看到了這個白眼。
如水的月光從車窗傾瀉進車內,灑在少女吹彈可破的皮膚上,像是給她的五官籠上了一層薄紗,原本精致的有些妖豔的五官也頓時變得柔和了下來。此時此刻,景致的白眼在北冥曜的眼中非但沒有顯得粗俗,反而顯得格外的嬌俏可愛,讓人忍不住就像過去摸一摸,捏一捏。
“景致,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你。”也許是車內的氣氛要過的美好,北冥曜不由的呢喃出了聲,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注意的沙啞,異常的動人心魄。
北冥曜的問話讓景致的身子僵了一下,好一會兒,她才像是沒事人一般的回答道,“北冥曜,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是簽了協議的,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幹涉我的好。不管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人,都和你沒有關係。我也希望,我們之間能夠互不幹涉。”
硬邦邦的聲音劃清了自己和北冥曜之間的界限,景致的眼睛低垂了下來,纖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簾上投下了一片陰影,撲閃撲閃的,看不清她的神色。
望著這樣子的景致,北冥曜內心對她更起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