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偷拍的人
除了你,誰都可以。
許沉涼漸漸地垂下雙眼,眼眸中再沒了光彩。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拼盡全力,卻只讓自己更加丟臉。
許沉涼瘦削的身軀顫抖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支撐著自己,說:「對不起,現在我就出去,跟他們道個歉,說剛剛的都是玩笑,讓你的招標會可以繼續進行。」
許薄凡不願意接受她的投資,她毫無辦法。
許沉涼唯一擁有的就是錢,以前,許薄凡需要這筆錢,可現在,他連她唯一能給的東西都不想要了。
「不用了!」許薄凡冷冷地打斷她,嘴角微勾,滿是嘲諷,「許小姐,你的恩,我不敢受。」
許沉涼心裡被狠狠地一刺,她臉色蒼白,顫抖地放開了抓著許薄凡的手。
也許是痛到深處了,許沉涼豁然抬眼,眼中已有狠意。
「我不會就這樣放開你的,薄凡。就算你找了別的投資,思凡科技的啟動資金仍然是許家的錢。這個恩,你不想受也已經受了!既然要報恩,就好好地待在我身邊,哪裡也別去。」
許薄凡眼眸微閃,眼神里全是厭惡。
「呵。」許薄凡冷笑,「我是你的玩具嗎?」
許沉涼呼吸都疼得在顫抖,卻掐緊了手心,作對一般跟他說:「你想多了,哪裡會有你這麼不聽話的玩具?」
兩人劍拔弩張,互相用最狠厲的話來氣著對方。
許沉涼先行離開,許薄凡卻在一刻鐘之後,重新回到招標會現場。
晚上,A市某高級公寓外。
許薄凡一身酒氣,按響了門鈴。
莫笑打開門,看見許薄凡狼狽卻依舊英俊如斯的模樣,眼中劃過一道暗喜,卻是故作驚訝,將他迎了進去。
「怎麼喝這麼多酒?又是誰氣到你了?」莫笑把許薄凡扶著在沙發上躺好,撒嬌地說,「薄凡,覺得不開心不要去喝酒嘛,來我這裡說說話就好了。喝酒多傷身體呀。」
許薄凡半眯著雙眸,看著天花板冷笑。
還是莫笑這裡好,安靜,不會天天有人拿著錢跟他說事。
他只要一想到許沉涼,還有許家的那些錢,就頭痛欲裂。
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他欠許家的,他已經為許家服侍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償還嗎?
莫笑見他不說話,眼中露出些深思。她刻意往許薄凡肩膀上靠,軟言說:「你都很久沒來看我,上次我給你發消息,你也沒回復。薄凡,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怎麼可能。」許薄凡撐著身體坐起來,「上次的簡訊,被許沉涼看到了。」
莫笑打量著他的臉色,故意撒嬌地說:「怎麼?被她看到不是正好嗎,反正她早就應該死心了。我們才應該是一對,都怪她,橫插一腳。」
許薄凡眯著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裡,沉默的沒有說話。
見許薄凡沒有回應,莫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想了想,問道:「你的身世,查得怎麼樣了?」
許薄凡倏然睜眼,明亮如鷹眸,眼底的光勾人攝魄。
他低聲道:「還在查。要瞞著許沉涼並不容易,我的公司成立沒有多久,大部分人還是許沉涼的人馬。」
莫笑點點頭,輕笑道:「說實話,想象一下要是哪天許沉涼發現你背著她培養了這麼大的勢力,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只要想到這個,她綁著你跟她結婚的事,我都可以暫時忍一忍了,反正,你愛的只有我,對嗎?」
莫笑著迷地盯著許薄凡,他的側臉即便冷若冰霜,也還是那麼有魅力。莫笑緩緩湊近,正要吻他,房門忽然被滴滴一聲刷開。
許薄凡面色突變,一臉不善地盯著門口的許沉涼。 見到許沉涼出現,莫笑一陣慌亂,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從小,她跟隨在許家當傭人的母親長大,在心底早已經種下了卑微的觀念,許沉涼明明和她一樣大,她看見許沉涼,卻不得不行禮。
以至於現在長大了,這種習慣還留在身體里,就像老鼠見到貓,冷不防地看見許沉涼,她都會感到一陣自卑。
但是,莫笑的餘光瞟到了身邊的許薄凡,她突然重新找回了自信。
是啊,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渺小的園丁之女,根本不需要再懼怕許沉涼了,就連許沉涼的丈夫,現在的心裡都只有她。
跟她比起來,許沉涼才是可憐的那一個!
莫笑定了定神,笑著說:「許沉涼?你強闖我家,這不太好吧。」
「你家?」許沉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我可不知道,你一個無業游民,有什麼錢來買下這個地段的房子。」
許薄凡拉住莫笑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冷著眉眼道:「這套公寓是我買給莫笑的,你無權干涉!你的鑰匙,哪裡來的?」
他的私人住宅、公司配的公寓,都在許家的名下,許沉涼那裡都會有一套備用鑰匙,簡直就像是無時無刻不被掌控著。
所以許薄凡第一次賺到錢,就再也忍不住,在市中心買下一套公寓。
他很少去住,後來莫笑來找他幫忙,他就把鑰匙送給了莫笑。
這裡,本應是只有他和莫笑才知道的住所。
許沉涼一個人站在門口,沒有進來,面無表情的淡定,其實口腔里已經把自己咬得滿是血腥氣。
推門的那瞬間,她看得分明,兩人是要接吻的動作。
自從許薄凡拒絕了她的投資,許沉涼就有一種即將要失去許薄凡的無力感,只要超過一小時沒有看見你他,許沉涼就覺得極度的恐慌。
所以,當許薄凡又一次深夜不歸時,許沉涼再也無法在家裡等待下去,幾乎抓狂地到處尋找。
可是,哪裡都找不到許薄凡的蹤影,許沉涼只能想到了莫笑的身上。
她找到莫笑的母親,華姨,從她那裡得知,莫笑最近已經搬離了老家,住進了市中心的豪華公寓。
當許沉涼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曾經的好友,和她現在的丈夫,躲在她丈夫偷偷買下的房子里親熱。
不過,何必生氣呢?在知道他們還有這樣一個「愛巢」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該感謝許薄凡才是,起碼衣服都還在身上,沒有讓她看到更加不堪的場景。
許沉涼心中就像是有數十根針在一起扎,面上,她卻維持著最後的驕傲,沒有露出疼痛,只是面無表情地站著。
她指間夾著一張磁卡,開口道:「你們別這麼統一地犯被害妄想症行嗎?鑰匙卡,我是在華姨那裡拿的。」
聽到許沉涼提起自己的母親,莫笑臉色立刻變了。她求助地看向許薄凡,眼圈微紅,接著無力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你討厭我,就直接沖著我來就好了!為什麼要去找我媽?許沉涼,你對我媽做了什麼?你害人成性,不要太猖狂!」
「我害人?」許沉涼喃喃重複,她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害你什麼?是我害得你跟我的丈夫搞曖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