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熱鬧看戲
「你幹什麼,別這樣!許薄凡!」
許沉涼被壓在車後座上,連衣裙被扒下,她已經渾身不著一物,連內衣也被許薄凡揪開了扣子。
許沉涼急得不停地躲閃,忍不住直呼他的全名。
許薄凡頓了一瞬間,薄唇抿得越發用力,他眼珠墨黑,狠狠地低頭封住了許沉涼的唇。
他討厭許沉涼,更討厭許沉涼為了別的人推開他的樣子。
她難道不應該伸開雙臂,一直黏在他身後嗎?
季霆一回來,就什麼都變了。
一記吻畢,兩人的口腔里已經全都是血腥的氣息,這個吻不能叫做交纏,而是屠戮。
許薄凡兩手禁錮在許沉涼的臉側,冷淡的眼眸里全是嘲諷:「怎麼,現在又變成貞潔烈女了?平時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哪裡去了?」
許沉涼像是被人扇了幾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心裡卻如墜冰窟。
她渾身忍不住地顫抖,纖細的手指卻倔強地攬緊衣衫,撇開頭不看他:「是,我是不要臉,所以老是纏著你。可是我再怎麼不要臉,也不會在公眾場合做這種事!」
許薄凡一愣,被許沉涼用力推開,她坐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她低著頭,側臉上的屈辱表情,讓許薄凡眉心一皺。
他冷靜下來,看了看周圍,雖然他提前給遊樂園包場,但是這是在園外,還是時不時有人經過。
如果他剛剛沒有控制住,那……
許薄凡難得地心虛,還有些微的后怕。
他冷著臉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丟給了許沉涼,確認剛好把她罩在裡面,眸色冷凝地推門下車。
往周圍打量一圈,似乎只要有人敢往這邊窺視,就會被他的目光掃射得體無完膚。
開門上車,許薄凡沒有停頓地直接將車開了出去。
許沉涼張口欲言,卻又沒有發出聲音,眼神黯淡地收回了話頭。
她的手機和包還在遊樂園裡,但是,許薄凡也不會掉頭去給她拿吧,而且還會嫌她麻煩。
算了,回頭再去取好了。
許沉涼看向窗外,雙目放空。
「叮咚。」
忽然,許沉涼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意外地瞪大眼睛,四處尋找。
在車後座的儲物架上,她發現了自己的手提包。
難道,許薄凡在折返遊樂園的時候去給她拿包了?
許沉涼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許薄凡,後者幾乎立刻就感應到了她的視線,心有靈犀般的知道她在想什麼,冷斥:「出去玩卻把重要的隨身物品落下,你這腦子還是別出門了!」
又是這麼難聽的話,好在許沉涼已經免疫了。
她將臉撇向許薄凡用後視鏡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淡淡地微笑了下。
許薄凡對她再怎麼兇惡,許沉涼依然喜歡他。
因為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許沉涼就覺得,許薄凡是世界上最聰明、最體貼、最周到的男孩子。
如果能夠被他愛上,被他一輩子照顧的話,一定是最幸福的人。
可惜,她與這份幸福無緣。
許沉涼收回思緒,低頭看手機。
先是被十幾個來自許薄凡的未接來電嚇到,然後劃開剛收到的簡訊。
「涼兒,今天不歡而散很遺憾,明天上午十點,我在流水人家等你。」
許沉涼收起手機,抿了抿唇。
……
蜜月假期本來還有許多的安排,但是經過今天的事,許沉涼頓時沒了心情。
晚上沐浴過後,她坐在桌邊發獃,思考著怎樣提出要跟許薄凡分房睡的事情,才能不顯得她是故作矯情。
他肯定又會以為她是在矯揉造作吧,不過,她不想管那麼多了。
聽到身後開門的動靜,許沉涼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薄凡,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睡。」
許薄凡擦頭髮的動作一頓。
「你什麼意思?」
他森寒的目光瞥了過來。
她嫌棄他?
他都沒說要分房睡,她憑什麼。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作。
被他的視線一掃,許沉涼心裡又是一抖,可是她儘力提醒著自己,不能就這樣退縮。
「我認為,你可能不太想看到我。而且,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你會對莫笑有罪惡感吧!再加上……你一邊心裡想著莫笑,卻一邊碰我,讓我覺得噁心。」
說完,許沉涼緊緊咬住唇。
她很少對許薄凡說重話,更是第一次說出這種話,一邊說,一邊痛得心口撕扯。
他們倆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這樣折磨彼此、作踐對方。
愛而不得,就這麼艱難嗎。
噁心?!
許薄凡眼眸驟然騰起了怒火。
自從季霆給許沉涼看了那張照片,她就變得極其不正常。
果然,虛偽的女人,口上說不在意、相信他,實際上,卻甚至覺得他噁心。
許薄凡說不清楚胸口的悶滯感從何而來,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他帶著怒氣,一把擒住了許沉涼的肩膀,力度大到讓許沉涼忍不住皺眉。
他一點一點地觸碰著許沉涼身上的各個部位,許沉涼腰身纖細,雙腿修長,總是素麵朝天的臉並不妖艷,看得久了,卻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許薄凡的手游移著,不得不承認,許沉涼的身體讓他有些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他的力氣不由得增大,大掌揉捏按壓著,逐漸沉迷。
「噁心嗎?我碰你,你覺得很難受?那可真是正合我意。」許薄凡故意湊在許沉涼耳邊,用呢喃的語調說著惡毒的話。
許沉涼沒有回應,一如既往地順從著,許薄凡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心中悶滯的感覺微散,鼻端嗅到許沉涼沐浴后的香氣,許薄凡被吸引,下意識地偏頭,想去尋找許沉涼的雙唇。
餘光一瞥,忽然在許沉涼的眼中瞥見了屈辱的情緒。
許薄凡渾身一僵,觸電般迅速放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
許沉涼大鬆了一口氣,就像是被野獸放過的兔子,飛快地轉身,拎起自己的枕頭,逃出了房間。
許薄凡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怔愣了好半晌。
她是真的厭惡他。不是說說而已。
許薄凡忽然覺得心臟揪痛,彷彿被人用手狠狠地拽住,拚命地拉扯。
為什麼?
因為那張照片?
都說了,那張照片是假的,他和莫笑,最多不過是有個擁抱而已。
可許沉涼還是逃命般的逃開。
……是了,是因為季霆。
他來了以後,許沉涼都不屑於偽裝成愛他的樣子了。
月光清涼地灑進來,在地板上落成一片銀輝,許薄凡的目光,比月光冷上數倍。
他抬手揉了揉莫名其妙的心臟,轉身走到大床邊躺下。
被子上仍留有幽幽的清香,可床榻之側少了一個人,顯得如此冷清。
……
許沉涼第二天早早地出了門,她下意識地不願意跟許薄凡提起要與季霆見面的事情。
她知道,少年時薄凡和季霆的關係就很緊張,可她以為,長大之後時過境遷,兩人都會成熟起來,卻沒想到,敵意更甚以往。
她在街上隨意地晃了一圈,去了流水人家,準備在座位上等著。
卻沒有想到,一進門就被侍應生給引到一間包廂,屏風隔絕了大堂的其它人,流水淙淙,環境優雅。
悅耳的鋼琴聲響起,許沉涼雙眼一亮,立刻辨認出來,這是她最喜歡的曲子,秋日私語。
許沉涼回頭,就見季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剪裁得體,將他強健而頎長的身軀襯托得無比俊朗,他正含著一絲笑意,低頭認真地演奏。
十指翻飛間,動人的音符流瀉而出,季霆抬起眼瞥向許沉涼,桃花眼沖她微笑。
一曲畢,許沉涼忍不住鼓掌,開玩笑說:「季哥哥,這個餐廳可真是太大牌了,竟然請得動你來彈鋼琴曲。你這一首彈下來,不知道迷暈多少女孩,餐廳又要大增收啦!」
季霆爽朗大笑,從鋼琴台上走下,寵溺地攬過許沉涼的肩膀:「那關我什麼事?若不是為了你彈琴,什麼級別的餐廳都請不動我。」
許沉涼嘻嘻地笑,在侍應生過來點餐的時候給季霆點了一杯花茶。
季霆眸色幽深:「這麼多年了,涼兒對我的口味還是很了解。」
「因為你專一呀,這麼多年都不變口味,想忘記都難。」許沉涼用吸管喝著飲料,輕鬆地說。
「那涼兒,難道你不想找一個專一的人共度餘生嗎?」
季霆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
許沉涼一頓,慢慢地放開吸管,臉色白了幾分。
她把飲料放在了桌上,雙手握著,卻沒了喝的心思。
季霆見狀,頓時又有幾分後悔,可是,他必須得硬著心腸,才能將許沉涼從這段不正常的婚姻里拉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許沉涼卻先他一步,低低地說:「季哥哥,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特別傻,作繭自縛,讓自己過得這麼慘。」
季霆默然。
他不是要責怪涼兒什麼,他只是太心疼了。
「可是,季哥哥你有沒有體會過愛得不由自主的那種感覺,即便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還是會瘋了一般的去努力,努力地把那個人留在自己身邊。」
季霆一震,他的雙眸鎖住許沉涼,雙拳在桌子底下攥緊。
他不是沒有體會過,而是,當他體會到的時候,已經遲了。
許沉涼深吸一口氣,然後說:「其實,我和薄凡之間並不那麼簡單。我們早已經定下了分開的期限,十年以後,就一別兩寬,再不相見。」
「你說什麼?!」季霆震驚,幾乎啞然。
許沉涼苦笑:「所以,即便知道季哥哥你今天叫我出來,是想教訓我、是想阻止我,我還是來了。我想告訴你,我已經想得很明白,給了我、也給了他十年的時間,我會用這十年的時間拼盡全力地去愛他一次,十年之後,我許沉涼的人生里再也沒有這個人!」
季霆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想到,涼兒竟然是如此決絕,是在用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態度去對待這份愛情。
傻姑娘,真是太傻了!
許薄凡何德何能,配得上涼兒如此對他?
季霆起身,拉住許沉涼的手腕。
許沉涼驚訝,就見季霆臉上一片鄭重的嚴肅,他肅著臉,說:「你想得太天真了!你知道許薄凡背著你,做了些什麼嗎?」
許沉涼皺眉,她心底有了些慌亂。
季霆拿出一紙文件,擺在許沉涼麵前。
許沉涼細細看去,她雖然在商業上沒有多少天賦,但是該懂的常識還是懂,這是一家公司的資產評估證明,上面顯示著公司資金來源是許氏,掌控人是許薄凡,但是法人代表……
是莫笑。
許沉涼的眼神唰然暗沉。
許薄凡用她的錢,給莫笑開了一家公司。 「涼兒,我知道你是個有原則的人,許薄凡這樣做,你也能忍受嗎?」
季霆的話還回蕩在耳邊,許沉涼吹著河堤的晚風,失魂落魄地走著。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季霆,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許薄凡。
許薄凡不喜歡她,對她不好,她都可以接受,因為這是她自己的事情,是她自己的選擇。
可是,如果許薄凡要侵佔父母留給她的財產,甚至通過這種假公司的方式把財產轉移給外人,她絕對不能接受。
許薄凡這樣做,已經觸犯到她的底線了。
許沉涼眼眸低垂,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掃了眼來電顯示,接起。
「薄凡。」
依然是叫著他的名,語氣卻倏然冷淡。
許薄凡頓了頓,問:「許沉涼,你沒在家?」
當他發現她不見了,他只會質問「你不在家」,而不會詢問「你在哪兒」。好像,她就活該守在家裡等著他。
許沉涼心裡一片冷意,面上卻不顯,語氣也是淡淡的,聽不出敷衍,卻也沒了之前的熱切。
「有點事,在外面。」
許薄凡一陣咬牙。
他是許氏的實際執掌人,也是許沉涼的貼身助理,許沉涼到底有沒有公事需要外出處理,他比許沉涼更清楚。
許沉涼絕對不是因為公事出去的,那就是私事了。
可是她那麼宅,唯一的朋友吳小葉還在公司里上班。
那和她一起出去的,是季霆?
掛了電話,許薄凡捏著手機,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怎麼樣?小姐什麼時候回來?」
梅嬸忐忑地問。
許薄凡氣結:「她在外面玩得不知道有多開心,哪裡想著回來。」
梅嬸默,也不知道小姐又是哪裡得罪了凡少了。
她雖然是資歷老的傭人,但對主人家的私事也不好過問,只是手頭上的這封請柬實在燙手,需要許沉涼親自回來處理。
「那,傅家的這個邀約……」
許薄凡擱下手機,冷冷一瞥:「去。她問起來,就說是我做的主。」
梅嬸應了一聲,沒再多言。
小姐一向最聽凡少的話,既然凡少已經有了意見,她們照著執行就不會有錯。
許薄凡拿起風衣出門,在黑夜中他發動汽車,像獵豹低沉地嗡鳴。
許薄凡本打算去找許沉涼,她從沒有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過,他倒要看看這次她是在鬧什麼幺蛾子。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許薄凡趕緊抓起,看到上面閃爍的名字是莫笑而非許沉涼,心裡竟奇怪地有了絲失落。
皺了皺眉,他還是接起:「喂?」
莫笑在那邊撒嬌:「凡,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許薄凡不適地擰了擰眉,他記得以前莫笑沒有這麼愛撒嬌,總是很乖巧,怎麼現在這麼粘人?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對莫笑的親近,並沒有想象中的期待。
「前些天才剛見過。」
他冷冷地闡述事實。
莫笑在那邊氣得咬了唇,這叫什麼話?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把女人放在心裡,怎麼會不是時時刻刻想見到她,難道,幾天見一次的頻率對他來說還算高了嗎?
「那是因為我病了!要不是我生病了,你會來管我的死活嗎?凡,你是不是變心了,還是說,你都是騙我的,你從頭到尾就沒有愛過我!」
聽到她提起自己的病,許薄凡心軟了。
這一直都是他的軟肋,許薄凡忍不住聲音放輕柔了些:「好了,是我說錯話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莫笑得意一笑,她恨不得拿個錄音機把許薄凡此刻的溫柔錄下來,放給許沉涼聽一聽,好叫她知道,她的丈夫對自己講話,比跟她講話溫柔多了!
面上是笑著,聲音卻柔弱不堪,莫笑哀戚地說:「我覺得,我最近越來越容易不舒服了。不會是那個病要發作了吧?凡,你能不能來陪陪我,我心裡好慌。萬一,我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房子里出了什麼事……」
「別說傻話。」許薄凡擰眉,「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許薄凡發動車子,朝高級公寓的方向駛去,完全把剛剛要去找許沉涼的想法拋在了腦後。
「凡!」
許薄凡一出現,莫笑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柔軟的身軀火熱地貼進許薄凡懷裡,許薄凡腦海中卻只有一個想法。
她看起來很健康,哪裡有要犯病的樣子?
許薄凡抓著莫笑的胳膊,拉開距離,上下打量。
莫笑抿出甜蜜的一笑:「我就知道,你是最關心我的!」
許薄凡不敢苟同:「華姨聽到你這麼說,一定很傷心!」
華姨是莫笑的母親,提到母親,莫笑神色灰暗。
「她?她心裡只有許家,反正我這個女兒,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怎麼能這麼說,華姨上次還主動聯繫我,要去給你做配型,做骨髓移植。」
莫笑一愣,眼中那看起來有些假的嬌嗔散去了幾分,竟浮動了幾分真淚。
她迅速地眨眨眼,把淚意眨去,說道:「我才不要她給我移植,她年紀大了,血液不新鮮了,就算移給我,效果也不好!」
許薄凡無奈地搖搖頭。
他眼光毒辣,看人很准,一眼就能知道莫笑是在說反話。
她跟華姨的關係從來就不好,鬧得針鋒相對,但是這兩人卻是真正在為彼此考慮的母女。
莫笑不願意接受母親做骨髓配型,也是因為擔心母親年紀大了,身體受不住,而不是因為什麼血液不新鮮之類的。
就是這份掩藏在冷漠外表下的倔強,讓許薄凡從小對莫笑另眼相看,到了現在,也時不時心軟。
莫笑拋開那讓她不愉快的話題,坐過去攀住許薄凡的手臂:「你給我的那個公司,我最近有在好好打理喲,我很快就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你相信我,我比那個不學無術的許沉涼好多了!」
許薄凡怔了一下。
莫笑提起許沉涼,莫名地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斜睨:「你跟她比什麼?她配嗎?」
莫笑反應過來,掩唇而笑:「是,是我想岔了。凡,你要答應我,心裡一直只能有我。你知道嗎,在離開人世之前,能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許薄凡凝視著她的雙眼,沒有說話。
但他喉頭滾動,內心確實是一片滾燙,動容。
許沉涼口口聲聲說愛他,但是,在他看來,那種感情只是佔有慾,一點也不真摯。而莫笑給他的,卻是有著生命的重量。
心,該偏向哪邊,很快就有了答案。
莫笑看出了他的動情,忍不住把雙唇送上,就要觸到許薄凡的嘴唇,許薄凡卻眸色一厲,推開了她。
「還是……不行嗎?」
莫笑有些失望。上次被許薄凡拒絕,她就很難受,還是許薄凡抱著她輕言細語地哄了好久,她才接受。
其實,許薄凡跟她保持距離,也是不希望她被人指責吧,是為她考慮!
莫笑重振精神,笑著再度撫上許薄凡的臉側,卻見他一臉凝肅,緊緊地盯著窗外。
莫笑奇怪地往窗外看去,卻只看到一片黑夜,什麼也沒有。
「怎麼回事?」
許薄凡推開她站起來,沒有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能確定。
剛才,在莫笑突然要吻他的時候,他看到了窗外一閃而過的閃光燈。
本來,這種細節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但是上次相似的經歷,讓他瞬間有了聯想。
該死,那個季霆,竟然還在派人跟蹤他!
想到可能許沉涼又會收到一張怎樣的照片,許薄凡心裡有一瞬間的空茫,額角青筋暴起,說不出的焦灼。
「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急匆匆地離開公寓,驅車在街道上疾馳,卻沒有在附近看到可疑的人。
抓不到偷拍者,就只能找幕後指使人了。
他將車停下,吐了口氣,撥通某個被丟在通訊錄底層的號碼。
「哈,凡少。你竟然會打電話給我,真是少見。」
季霆的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和嘲諷。
老練如許薄凡,一聽就能確認,之前自己的猜測屬實了。
「你的人又拍了什麼?」
季霆玩味地笑起來,盯著郵件里剛剛傳來的照片:「那,可是好東西。凡少也要欣賞一下嗎?」
許薄凡冷嗤:「季少真是好興緻。看來是上次碰壁的教訓,還沒吃夠。」
他意指上次季霆拿著那張曖昧照片與許沉涼對峙,許沉涼卻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季霆的笑容也掛不住了,臉色黑沉、冷凝。
「許薄凡,識相的話,就早點抱著你那個莫笑雙宿雙棲去!你和涼兒,本來就一點關係也沒有!」
許薄凡確實早就想擺脫許沉涼,但是,聽著季霆這樣說,他心中卻滿不是滋味。
他忍不住嘲道:「是啊,是沒什麼關係,不過是結了個婚而已!」
季霆很覬覦?那也晚了!他們已經是夫妻。
季霆一陣急火攻心,但很快,他又冷靜下來,屏氣:「是嗎?協議寫明十年的夫妻,也能算婚姻?」
許薄凡眼眸微微睜大,忽然心口被誰敲了一棍似的,悶痛。
季霆連這也知道?
許沉涼到底跟他說了多少。
許薄凡一直以為,許沉涼簽下的那個十年的協議只是玩笑,畢竟,在法律上,這種協議根本毫無作用。
可是,她既然已經告訴了季霆,那就說明,她是當真的。
他們是不是甚至已經計劃好了,十年以後就開始新生活。
許沉涼……你可真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