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病人好像是懷孕了
「開槍!」溫無相冷笑,「槍不就在你手上嗎?」
也幾乎是話落的瞬間,趙牧只覺得眼前一花,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無相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抬頭間,對上的是溫無相那雙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趙牧的瞳孔猛然一縮,握槍的手條件反射的就想要去扣動板機,可也就是這時,他手腕上忽然傳來一股刺骨的疼痛,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聲破空的槍響。
趙牧吃痛的鬆開手,手裡的槍掉落在地上。
轉頭看去,只見一旁的石階上,顏止正收起手裡的槍,邁步快速走了過來。
趙牧的一張臉在瞬間變得很難看,顏色百變,只見他握著鮮血淋漓的手腕後退幾步,看著顏止的目光驚訝中還有一閃而逝的憤恨。
「顏止,你竟然為了溫無相對我開槍?」
不知是不是因為手腕的疼痛,趙牧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抖,也讓一旁的打鬥都停了下來。
「副隊。」有一人走了過來,看著被顏止打中的手腕,鮮紅的血液裹了一手。
「不好意思,我這可是在幫你。」
顏止滿不在乎的把手裡的槍別回了腰間,邁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溫總可是老局長下令釋放的人,你現在的行為可是質疑老局長的判斷,怎麼,還是想公報私仇?」
顏止說著不等趙牧說話,目光在一旁的掃了一眼,「嘖嘖」了兩聲,「你怎麼能在這樣莊嚴肅穆的地方開槍呢?還動手!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回去每人給我寫一份檢討。」
最後那句話,是對著趙牧帶過來的那些隊員說的。
顏止跟趙牧,到底一個是正的,一個只是副的,所以,這些人現在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把一肚子里的火給咽了回去。
溫無相淡淡的撇了一眼某人像是上級領導視察的模樣,眉頭微皺,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異響。
轉頭看去,只見傅九思的身子順著石碑滑落,臉色煞白的跌坐在了地上。
「傅九思!」
溫無相一聲驚呼,忙跑過去把傅九思從地上抱了起來,「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溫無相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傅九思朝著一旁的石階走去,「先忍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傅九思被溫無相抱在懷裡,雙手緊緊的抓著他胸襟的衣服,腹部傳來的疼痛讓她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溫無相抱著傅九思剛下了一個台階忽然頓住,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你到時傷的恐怕就不止手這麼簡單了。」
說著,男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隱約間,傅九思通過男人的肩膀,跟站在原地的顏止的目光對上,然後落在了他身後那被子彈打了一個缺口的石碑上……
還有哥哥的笑臉,帶著寵溺的落在她的身上。
直到溫無相抱著傅九思跟石斛走遠看不見,顏止的目光才收回。
顏止看著趙牧,皺眉問,「你動傅九思了?」
趙牧正被一個隊員扶著,聞言猛然抬頭,「顏止,你不就是仗著你爸的名聲嗎?還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
顏止絲毫不理會他的人冷嘲熱諷,滿不在乎的道,「我家那老頭的確還有點名聲,所以我幹嘛放著現成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有總比沒有好,所以有些人就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
好一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趙牧的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腦海中倏然想到了剛才傅九思對他說的話。
當年的那個案子,那對教授夫婦其實是被誣陷的,溫無相為了DH5疫苗不惜殺人滅口。
如果這件事真的,那麼一直幫著溫無相的顏止一定也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裡,趙牧忽然冷笑一聲,開口,「顏止,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溫無相他絕對不簡單,你要是一直不分青紅皂白的幫他,遲早有一天會把你自個拉下去。」
「到時候你那個爹都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顏止眸光微眯,眼裡一閃而過的思索。
下一刻,只見他笑著轉身走到那個石碑前,「多謝關心,不過我想趙副隊還是先去醫院把傷口包紮一下吧。」
「雖然我對自己的槍法很有自信,可是要處理不及時,以後握不了槍可就不好了。」
顏止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作為回報我也提醒你一句,有上進心想往上爬我可以理解,可要是不擇手段動了什麼你動不起的人,到時候你可是連一個救不起你的爹都沒有。」
動不起的人?
溫無相嗎?
趙牧額頭的青筋因為隱忍的憤怒而凸起了一片,「隊長,多謝你提醒。」
趙牧說著狠狠的咬了咬牙,一把推開身旁人的攙扶,朝著山下走了下去。
一時間,整個陵園只剩了顏止一個人,斑駁的石階上,還有打鬥后留下的痕迹。
傅九思站在原地,目光犀利的看著眼前的兩塊石碑,準確的說是石碑上面的照片跟名字。
「傅嵐遠,衛迎秋,傅霈!」
幾個名字,挨個從顏止的嘴裡吐出來,最後——
「傅九思?」
都姓傅,難道是……
顏止臉色猛然一變,忙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幫我查一下傅嵐遠是不是有一個女兒,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顏止說完掛斷電話,再次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名字,轉身下了山。
而也就在顏止離開后沒多久,不遠處的某個靠近陵園的一顆小山後忽然走出來了一個男人。
只見男人的目光從傅九思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收回,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你猜對了,傅九思果然已經成了溫無相的軟肋……」
*
醫院。
在溫無相抱著傅九思放在醫院推出來的推床上的時候,傅九思已經暈了過去。
「病人是什麼情況,哪兒不舒服嗎?」一旁有護士問。
溫無相的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不知道。」
「那她是怎麼暈倒的,在這之前有沒有跟你說哪裡不舒服?」
「我不知道。」溫無相煩躁的扒了一下頭髮,「她什麼都沒說。」
當時的情況她明明沒有受傷,怎麼會突然……難道說是他之前趙牧對她做了什麼?
一旁的一個實習醫生聞言忍不住責備的開口,「你怎麼一問三不知,你是她的男朋友嗎?自己的女朋友……」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溫無相暴躁的打斷,「我他媽要是知道她為什麼會暈倒,還用你們醫生幹嘛?」
男人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目光在傅九思那沒有任何血色的面容上掃了一眼,冷聲道,「少廢話,讓你們主任過來。今天人要是有什麼事,你們都可以給我直接滾蛋了。」
在場的醫生給護士都被溫無相身上的戾氣給嚇到了,一時間沒有人敢說話。
可也就是這時,一旁忽然傳來一道低低的嗓音,「病人……病人好像是懷孕了,現在脈相很不穩,需要立刻……」
「你……說什麼?」
說話之人的聲音忽然被溫無相打斷,只見他先試楞了一秒,隨後忽然上前一把抓住那實習醫生的領口,力道之大幾乎把對上給提了起來。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她……」
懷孕?
怎麼……會懷孕!?
溫無相極力的壓制住內心那和焦急還有暴怒混合在一起的震驚,然後在一陣轟鳴中,炸開。
像是煙花似的,四散飄揚后落下來的,是燃盡的灰燼,還有那一片沒有任何思考能力的空白。
溫無相站在原地,身體僵硬的忘記了任何的怒喊和動作,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傅九思已經被推走了。
石斛從一旁走了過來,舉著手裡的手機對溫無相說道,「先生,是顏先生的電話。」
溫無相回神,目光落在石斛的臉上,頓了好幾秒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去找一下這幾個月,她跟誰在一起。」
簡單的一句話說完,溫無相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