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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琨兒?這是你的名字嗎?

  「傅九思!」


  「你不用叫那麼大聲,我沒聾。」


  看著女人略顯蒼白的面容上透露出來的明顯的焦急,男人眉峰緊攏,薄唇抿成了一條鋒利的弧度,轉過頭,沒有再說話。


  電梯很快在地下停車場停下,看著頭也不回走出去的男人,傅九思快步跟了上去。


  「溫無相,你又在鬧什麼脾氣,我不就是拜託你幫我問一下施呂良跟姍姍之間的關係嗎?你有必要這樣嗎?」


  傅九思心裡的火也忽然涌了上來,看著快步走在前面的男人,她得小跑才能跟得上。


  「我不是看在你是他的上司,而且他看起來好像很怕……很敬畏你,所以才讓你問的嗎?」


  「我就是擔心姍姍,再說了,不是你說他人不好的嗎?你要不這樣說,我也……」


  「喂!」


  傅九思忽然停住腳步,看著已經走到了車門邊的男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溫無相握著車門把的手忽然一頓,回頭看著傅九思,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絲毫的生氣,可男人身上透出來的那股莫名的低氣壓卻是要把停車場周圍的空氣給凍住似的。


  「傅小姐,我們之間很熟嗎?」


  溫無相面無表情,就連說話間,彷彿臉上的肌肉都沒有牽動絲毫。


  「嗯?」傅九思皺眉,實在是不懂他這是忽然抽的哪門子風。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完全都是屁話,溫無相可比女人厲害多了。


  「既然不熟,你覺得我會幫你問那麼無聊的問題?」


  「你沒問?」


  傅九思眉頭緊蹙,「那你出來的時候我問你你點什麼頭?」


  話落,溫無相盯著她看了兩秒,沒有說話,而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而在車門關上的時候,發出了「砰」的一聲響,在寂靜的停車場內格外的震耳。


  緊隨著響起來的是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和一陣輪胎在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音,然後,黑色的轎車快速倒車轉彎,朝著一旁的出口駛去。


  可就在轎車倒車和轉彎之間停頓的不到一秒的時間,一旁副駕駛座的車門忽然被打開,下一秒,就見傅九思快速坐了進來。


  可也幾乎是同一時間,黑色的轎車忽然一個極速的剎車,刺耳又尖銳的聲音在傅九思的耳邊響起,她整個人還沒坐好就被掀了出去。


  額頭撞在了前面的車身上,雖然力道不是很大,可還是讓傅九思痛的悶哼出聲。


  可還不等她從這疼痛中回神,耳邊就響起了男人暴怒的呵斥——


  「傅九思,你不要命了!」


  溫無相踩著腳下的剎車轉頭看著身旁的女人,「你要死去別的地方,別死在我的車上。」


  冰冷中帶著一根一根的刺的話語,絲毫沒有考慮這話說出來落在人耳里人是否能受得住。


  不過傅九思是誰,早就在這樣的冷言冷語中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雖然在面對天災人禍的時候無法抵擋,可這卻是小意思。


  「放心,我要死的話一定會躲你躲的遠遠的,等警察發現的我的屍體,也絕對不會聯想到你的身上來。」


  傅九思一邊說著一邊拉過一旁的安全帶給自己繫上,同時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溫總的車技實在是不怎麼好,還好今天坐的是我,要是別人,可就沒……」


  溫無相冷聲打斷她的話,「我可沒請你上來。」


  傅九思點頭,「嗯,是我自己主動上來的。」


  溫無相的目光從女人白皙的額頭上瞬間腫起來的紅印上掃了一眼,隨後別開視線,冷聲吐出兩個字,「下車!」


  「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下施呂良的回答就行,你告訴我,我馬上下去。」


  「我說下車你沒聽到嗎?」


  溫無相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握緊,目光透著前面的車窗看著外面車庫的白色牆壁,胸口的那一股團聚的火焰開始橫衝直撞。


  傅九思雙手握著身上的安全帶,看著男人漠然的側顏,貝齒緊咬著自己的唇瓣,沒有吭聲也沒有動。


  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不下去的模樣。


  車內安靜了足足有一分鐘,溫無相才忽然鬆開方向盤,然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傅九思愣住!

  情願把車扔了也不願告訴她,這男人有病吧!


  好啊,不說就不說,她自己去問還不行嗎?


  想著,傅九思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可就在她打開車門正準備下去的時候,一旁剛下去的男人忽然又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只不過,手裡多了一個東西。


  醫藥箱?

  傅九思已經跨出去的一隻腳默默微微一頓,幾秒過後又默默的收了回來。


  溫無相看也沒看她,直接把手裡的醫藥箱扔到了她的懷裡。


  「自己處理!」


  說完,就坐在車上不動了。


  安全帶也沒系,好像一時間也不準備走的樣子。


  傅九思實在不明白他這前後的舉動到底是鬧哪樣,不過,看著扔到自己懷裡的醫藥箱,她也才發現自己的膝蓋上腫了好大一塊。


  估計是之前被顏止拽起來的時候磕的,都破皮了,血液已經凝固在了上面。


  之前沒注意感覺不到痛,現在看到后,傅九思忍不住抽了口氣。


  剛才她是怎麼面不改色的跟著他跑到停車場來的?痛覺神經失靈了?

  默默的看了一眼一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閉著眼睛躺在座椅上的男人,傅九思抿了一下紅唇,默默的拿起了醫藥箱。


  其實這種小傷也沒什麼,痛也的確痛,再然後是傷在關節的地方,有可能還會留疤。


  可是傅九思卻沒什麼感覺,只是簡單的消了一下炎然後上了點葯貼了個OK綳在上面就完事了。


  可正在她準備收起醫藥箱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男人低冷的嗓音,「頭上。」


  頭上?


  傅九思下意識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卻見他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他是怎麼知道她腿上弄完了?


  想著,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的確有點痛,不過應該沒事。


  「頭上就不用了,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就會下車了。」


  傅九思以為他是想讓自己處理好然後自己主動滾下去!

  「不過如果你真的沒問的話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問他……」


  未說完的話忽然頓住,傅九思看著溫無相忽然轉身拿過了他手上的醫藥箱。


  「不用了,我拿去放就……」


  後面的話沒有了聲音。


  傅九思屏住呼吸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依舊的面無表情,俊顏上透著寒霜,可是,他手裡的力道卻很溫柔。


  「其實……」


  傅九思輕咳了一聲,「我真的沒事,不用……」


  「閉嘴!」


  溫無相瞪了她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傅九思,「……」


  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

  脾氣這麼火爆,而且還爆的莫名其妙。


  不過,為什麼傅九思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之前的那股討厭的感覺呢?


  是因為他幫自己上藥了嗎?

  她是這麼膚淺這麼容易被討好的人嗎?


  整整三年的時間都沒有任何變化,為什麼……


  傅九思的思緒忽然有點飄遠,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下午——


  傅琨是以梧桐大學跟美國的HF大學的交換生的身份過來這邊的,時間是三個月。


  在這之前,因為一個人長期在國外,再加上課業繁忙,所以傅琨很少回國,所以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在父親的學校待上三個月,她是很高興的。


  所以,每次只要一下課,她哪也不會去,直奔父親跟母親工作的地方。


  父親是梧桐大學的老教授了,平時除了任職以外,其他的時間就是泡在研究室。


  而母親是溫氏製藥公司的醫藥代表,本來負責的任務是記錄學院的另一位錄屬於溫氏的教授的研究,然後記錄藥品的反應,癥狀和調查。


  而父親跟母親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認識的,後來結了婚,母親就辭去了工作,專心跟在父親的身邊,只坐他一個人的記錄員。


  因為這個,傅琨曾有一段時間特別的羨慕父親跟母親之間的這種感情,甚至還憧憬過,等以後,她也要找一個像父親一樣的男朋友。


  所以那三個月的時間傅琨很高興,每天都跟父母在一起,看著他們在工作的時間卻沒有忘記照顧他們之間那溫馨而又帶著暖意的感情。


  而每每這個時候,傅琨就撐著下顎在一旁看著,那樣短暫的時間,卻是無比的幸福。


  而那一次,她剛下課,抱著課本剛從教室跑到研究室的門口,還沒進去,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跟父親說話。


  傅嵐遠很客氣,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冷意,「溫總,恕我才疏學淺,擔不起您的厚愛,您請回吧。」


  傅琨不知道那個男人跟父親說了什麼,可是從父親那不高興的面容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傅教授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如果讓外界知道了HD5疫苗的存在會有什麼後果,我今天來找你,為了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傅教授不答應,我也會有別的辦法拿到這款疫苗。」


  傅琨站在門后,聽著那個男人的聲音,很好聽的嗓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好聽。


  而也就是這一句話,讓傅琨瞬間知道了這個男人過來找父親的目的。


  DH5疫苗她知道,是父親花了好幾年的時間研究的一款疫苗。


  「疫苗是我的,我的研製只為救人,如果溫總的目的跟我是一致的,那麼我想必這疫苗在誰手裡不都一樣嗎?」


  這是父親跟那個男人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后,那個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正皺眉站在門后的傅琨抬眼間正好對上那男人正轉過身來的目光。


  那一瞬間,被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注視,傅琨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課本。


  那個男人的眼睛里明明帶著笑容,可是傅琨卻好像透過那表面的笑容,看到了裡面掩藏的野獸。


  好像是在沉睡,又好像是清醒著的,只不過沒有動。


  傅琨不知道自己這樣奇怪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只知道在這個感覺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想要去逃避,心裡升起了一股害怕的感覺。


  這個男人,想要買父親的疫苗,可是父親沒有答應,聽他最後的話,他是還會用其他的辦法拿到父親的疫苗嗎?


  心裡正疑惑的想著,就見那男人已經邁步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被偷聽忽然被發現,傅琨心虛,楞然過後條件反射的就想離開,可走了沒幾步差點撞上走廊上的一個教師,手裡的課本掉了一地。


  看著地上從課本裡面掉出來的一個藍色的新紙,傅琨有點懊惱的皺眉,然後蹲下身就要去撿。


  可也是同一時間,一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在她之前把那信紙連帶著課本一起撿了起來。


  「謝……」


  傅琨抬頭,卻在看到眼前的男人時,另一個「謝」字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沒有出來。


  可抬起的頭不知怎麼就碰到了男人的下巴,感受著鼻尖那濃烈的男性氣息,是陌生的,跟哥哥的不同,嚇的傅琨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溫無相本來在看手中信紙上面的字,感覺到女孩的舉動,他有點失笑的抬頭。


  「我長的有這麼可怕?」


  對上男人眼底的笑,傅琨下意識的點頭,可緊隨著意識到了什麼又快速搖了搖頭。


  溫無相站直身子,看著眼前又搖頭有點頭的女孩,那一張白皙小巧的臉蛋上都染上兩團誘人的粉紅。


  「情書?」


  溫無相說著揚了揚手裡藍色的信紙,笑看著女孩,「琨兒?這是你的名字嗎?男朋友送的?」


  這個時候的溫無相才從大學畢業接管公司,雖然一身筆挺西裝的他透著一股商業人士的精鍊和睿智。


  可跟那些在商場上摸爬打滾了幾十年的老狐狸相比,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還是透了股青澀的稚嫩。


  可也正是這這股帥氣的稚嫩和一絲絲的張揚,再加上他身上的那股若隱若現的矜貴,配上他那稜角分明的五官,讓才十八歲的傅琨第一次有種看一個人忘記了呼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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