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有客來
不多時,陶家女仆前來。
兩個女仆欠了欠身,並不多言,收拾餐具的速度也是極快,手微微顫抖,似乎十分焦慮。
牧天一見狀,開始幫助二女收拾,並問道:“兩位姐姐,這裏原來住的都是些什麽人呢?”
二女原本就已經顫顫巍巍的雙手,竟冷不防的一哆嗦,盤子落了一地,摔個稀碎。
臉上一片慘然,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公子就不要問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歎息,道:“哎,這裏原是陶丁香的住處,那孩子天賦異稟,出生便帶著異香,取名丁香。”
一見來人,竟是三夫人,婉兒。
婉兒麵帶微笑,儀態大方,站在門口,道:“我可以進來麽?”
“嗬嗬,原來是婉兒夫人,小弟失禮了。”
牧天一連忙賠禮,並將婉兒請了進來。同時暗自心驚,這婉兒究竟是什麽時候來的,他居然沒有察覺。
就在牧天一將婉兒請進屋那一刹那,他卻敏銳的感覺到,身後二女皆是一顫,似是有意躲避,其後更是低頭不語,悶聲的快步離開。
這使得牧天一對這個溫柔婉約的婉兒起了一絲懷疑,但表麵仍是不動聲色。
“婉兒夫人,這個時候來看小弟,可是有什麽事情?”
“哎,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夫君震怒,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也難辭其咎。畢竟,現在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管理。”婉兒歎了口氣,一臉疲憊道。
“這,婉兒夫人似乎找錯了傾訴之人吧。小弟隻是局外人,並不方便參與陶家是非之中。”牧天一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婉兒再打什麽主意。
“嗬嗬,小兄弟何須妄自菲薄,夫君他在這時候,還請你回來,自然不會隻是做客……”婉兒頓了頓,微笑著看向牧天一。
“婉兒夫人冰雪聰明,那小弟也不在隱瞞,的確如夫人所想,隻是,小弟初來乍到,對著其中緣由不甚了解,還請夫人為小弟解惑了。”
牧天一猶豫片刻,還是承認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這婉兒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與其藏著掖著,倒不如實話實說。
“其實,丁香是大夫人的女兒,自從丁香失蹤,大夫人便不再出現在眾人麵前了。”婉兒歎息道。
“她不是死了,而是失蹤麽?”牧天一心中倍感蹊蹺,問道。
“屋裏當時亂成了一團,牆壁上還留下了一個血手印,不過沒聽到任何打鬥聲音,人卻是消失不見了。”
婉兒皺了皺眉,盡管過去這麽久,這其中的怪異也無人能夠破解。
“是什麽樣的血手印?”牧天一問道。
婉兒思索片刻,答道:“那手印鮮血淋漓,而且還散發著惡臭,就好像死了很久的腐屍那種臭,刺鼻難聞。”
牧天一暗自心驚,依婉兒所說,竟和今晚在園中樹叢裏聞到的那血跡味道相符。
接著又問道:“這裏聽說還有其他人住過?”
“嗯,十妹和她的侍從也住過,還有兩個是九妹的朋友,不過,他們卻是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慘!”
婉兒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竟忍
不住全身顫抖。
突然,窗外再次響起的腳步聲,當婉兒聽到那聲響卻是露出一絲懼意。
“嗬嗬,這園子晚上時常會有怪事發生,千萬別亂走,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說!”
“既然如此,那小弟送送婉兒夫人吧!”
牧天一剛要起身,卻見婉兒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門口有侍從,會送我回去,不勞煩小兄弟了。”
“那好吧。那小弟就不送了,婉兒夫人慢走!”
牧天一將婉兒送到門口,本預回樓上休息,但忽的又聽到一些細碎的響聲。
朝門外望去,卻發現婉兒並不是要回自己的院落,而是朝著反方向走去。
他還記得,常崇曾說過,那邊住著七夫人,狐妖蘇喬,更遠處還有大夫人的院子。
不過六夫人鈴蘭,以及死去的九夫人似乎也住在那邊。
“這婉兒可是深藏不露的主,剛剛我見她離去,竟好似刻意隱藏了修為。”
虛無神從樓上走了下來,他之前一直在觀察遠去的婉兒,越看越覺得這女人有問題。
“她們似乎都有些懼怕那突如其來的怪聲,看來她們是知道些什麽的。”
牧天一陷入了沉思,暗道,這陶家的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怪了。
“老大,咱們這樓裏有個寶貝,但我居然找不到!你說怪不怪?還有我白逸風找不到的寶貝!”
白逸風皺著眉頭,小臉都快扭到了一起,鼻子不停地嗅著,卻越嗅越鬱悶。
“看來這兩天是不會太平了,隻是不知道陶昊為何不親自來,卻叫了蘇喬過來。”牧天一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第二天清晨,牧天一帶著白逸風和虛無神,看似隨意的在園子裏散步,卻是朝著北麵走去。
路邊,有些許家丁正在打掃庭院,修整花草,牧天一雙眼一瞟,竟看到那被修剪下來的葉子上沾著一些紅色印跡,似乎和昨天樹叢中發現的血跡差不多。
而家丁們照例修建,卻並未露出任何驚慌之色,顯然這種事情並非第一次發生。
就在牧天一專心觀察葉子上沾染的血跡之時,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牧公子,可是要去見我家老爺?”
常崇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呃。”牧天一本想說隻是隨便逛逛,但聽常崇這麽一提,他倒是覺得先去見見陶昊,了解下情況更好。
於是便笑笑,道:“是啊,常伯。”
“正巧我也要過去,我帶你們去吧。”
“那就有勞了。”牧天一跟在常崇身後。
他的左肩上坐著如小兔子模樣的虛無神,右肩上趴著小白鼠白逸風,倒像個耍雜耍的,惹來一旁女侍們的掩嘴偷笑。
一路前行,他們來到一處典雅清幽的院子前,這院中的小樓看起來古樸雅致,充滿了書香氣息,四周種的皆是些叫不出名的藥草。
那些藥草長得都十分旺盛,一看便知道是經過精心打理的。
其中有些已經開出了小花,散發著濃鬱的花香。
然而牧天一卻並未在院中發現打理藥草的園丁,想必這些事情竟是鈴蘭一人,親力親為?
“嗬嗬,我正打算去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卻自己先來了。”
陶昊笑著走出門,旁邊站著六夫人鈴蘭,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像一株空穀幽蘭一般,帶著微微的笑。
她的身後,站著兩名女侍,看起來雖然纖瘦,卻散發著一種難言的氣質,而且修為都不低。
此刻的陶昊已經梳洗幹淨,果然是人靠衣裝,換了一身衣服後,倒也是人模人樣。
“陶前輩,可否借一步說話?”
牧天一朝著鈴蘭笑了笑施了一禮,剛往前走了幾步,卻感覺虛無神的小爪子將他的肩膀抓的有些疼,便停了下來。
“走,咱們去煉器室,我先看看你要修的是什麽,咱們再慢慢聊。”
陶昊立刻會意,便吩咐了常崇,不要有人來打擾,帶著牧天一去往煉器室。
煉器室在院落中央,修建的極其奢華,裏麵煉丹煉器的材料應有盡有,而煉器所需的工具竟也都與丹器島上那一般武器店中的不同。
“果然是大師,光這器具就不是一般凡物可比啊!”牧天一讚歎道。
“哈哈,這可都是我曆經萬險才得到的。每一樣都可謂是煉器師的心頭肉,珍貴至極。”陶昊一臉得意的笑道。
突然,他話鋒一轉,“所以這裏的安全性也毋庸置疑,絕不會有人能闖進來,或者偷聽到咱們說話。”
“那就好。”牧天一開門見山,說道:“昨天夜裏,我在樹叢間發現了一些新鮮的血跡,還聞到一絲腥臭。”
陶昊一怔,神色有些奇怪,道:“又出現了嗎?”
“聽前輩這麽說,莫非這血跡時常出現?”牧天一有些驚訝問道。
“嗯,而且那些血跡會突然消失,查不到源頭。”陶昊頗為無奈道。
“那些血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牧天一接著問道。
“自從丁香失蹤後,不久,園中便時常能看到這樣的血跡。而且每次血跡出現,都會有人死去……”
陶昊說著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丁香的失蹤開始的。
“那丁香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沒有一個人看到嗎?”
牧天一有些意外,丁香既然是陶家小姐,又為何會失蹤的莫名其妙,無人知曉。
“並非無人看到,而是看到的人,都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陶昊雙拳緊握,眼中閃過一抹悲傷。
“那時候,前輩有幾位夫人?”
牧天一的話讓陶昊身形陡然一震,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懷疑誰?”
“我沒有懷疑誰,隻是覺得幾位夫人都是深藏不露之人,所以問問。”
牧天一搖了搖頭,這園子裏除了新來的夫人會帶著新的仆人進來,似乎也並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那時候,正巧是蘇喬進門後不久,莫非是她?”陶昊雙眼一凝,旋即打算起身,去找蘇喬問個清楚。
“陶前輩,稍安勿躁,這隻能說明七夫人有嫌疑,但卻不一定是她。”牧天一拉住陶昊,說道。
他總覺得蘇喬知道些什麽,而且昨天她似乎有意提醒他們小心,但究竟小心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