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借酒澆愁愁更愁
陳迦硯已經洗過澡,下身只裹著一條浴巾,頭髮還半濕著。
他低頭看了眼蘇眠身上的睡衣,透明的網紗根本擋不住裡面的那一抹艷紅。
「你在勾引我!」
「沒有。」
蘇眠下意識地否認。
丁字褲根本遮不住什麼,穿著它,她也覺得很羞恥。
若非認識這個男人,她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穿上這種款式的內褲。
陳迦硯沒再說什麼,直接用行動表示,他很喜歡她今晚的著裝。
蘇眠有些吃不消,可偏偏陳迦硯體力好的驚人,她也只能被迫承受著。
做過一次后,蘇眠著急地跳下床,想要去洗手間,結果跪久了的雙腿麻掉了,腳一崴,直接跌趴在了地上。
陳迦硯本來沒打算要第二次的,卻在看到蘇眠那『糟糕』的姿勢后改變了主意,直接翻身下了床。
蘇眠揉了揉小腿,剛想起身,身體就又被一道力量給壓得跪了下去……
四十分鐘后,蘇眠站在花灑下沖著澡。
陳迦硯走了進來,她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讓,拿起毛巾快速地擦了兩下,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個空間里。
剛走了兩步,她突然就想起了閨蜜的建議,她到底要不要試試呢?
只是猶豫了幾秒,她挪著小碎步到了男人的身前。
溫熱的水從頭頂澆下,陳迦硯個子很高,每次看蘇眠的時候都是俯視,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冷漠,又好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東西。
那結實的胸肌被水洗禮過後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
陳迦硯撫去臉上的水,眉毛微微挑起。
蘇眠見狀,咽了口口水,然後壯著膽子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將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陳迦硯眼睛微微一眯:「還想要?」
見男人的眼睛染上了情yù,蘇眠本能地想要逃,但為時已晚,剛轉身,腰上就多了一條胳膊。
後背貼上了牆,蘇眠驚恐地瞪大眼睛,結巴道。
「我、我開玩笑的。」
但顯然,她的解釋沒什麼用,自己點的火,哭著也要將它滅掉。
因為晚上沒睡好,直接導致第二天上課時頻頻打哈欠。
傍晚,蘇眠跟艾如初在食堂碰面。
「黑眼圈怎麼這麼明顯?」艾如初坐在對面,將手放在嘴邊,湊近蘇眠,悄聲問道,「怎麼樣?我教你的方法試了沒有?」
不提這個還好,蘇眠怨懟地望向閨蜜。
艾如初瑟縮了一下脖子:「不管用啊?剛開始嘛,慢慢來,積少成多,肯定會奏效的。」
飯後消食時,蘇眠跟閨蜜並排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樹的後面有好幾對情侶在膩膩歪歪。
艾如初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蘇眠問道。
「那變態到底長什麼樣子啊,你記得偷偷拍張照片嘛,如果真的是個名人的話,上網一搜就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老婆了。」
蘇眠只說對方大概在三十以內,具體的資料一無所知,就算真的給人做了小三也不知道。
「他……」
蘇眠其實還是不太確信,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緣緣的老闆,所以猶豫之後她並沒有告訴閨蜜她心中的疑惑。
艾如初:「對了,你聽說了沒,楚若芸那小賤人好像正在辦理轉學手續。」
蘇眠疑惑:「轉學?」
艾如初:「聽說是要出國了。」
蘇眠並不意外:「他們有錢人,出國留學不很正常嗎?」
但讓楚若芸出國的真正原因卻是……陸佑川!
蘇眠也是在半個月後才得知,陸佑川出國了,他在上飛機前給她打了通電話,那聲再見說的異常沉重。
而她也只能笑著說聲:「保重,一路順風。」
陸佑川的離開讓蘇眠的心情陰鬱了好久。
這種被動的、絕望的、無助而又想愛不能愛的無奈感讓她更加確信——必須要想辦法儘快結束跟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她反覆思考之後,決定向閨蜜季緣學學演技,她要學著在金主面前做個演員。
說歸說,可當她真的要將想法付諸實踐的時候,還是緊張了。
這天,她被金主狠狠要了一次之後,壯著膽子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陳迦硯反應不及,沒有躲開,原本欲求不滿的一張臉瞬間結冰。
他一把將女人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給扯開,然後翻身坐起,yù huō瞬間熄滅,沒了再做一次的慾望。
「今晚別走了。」
蘇眠故作『不死心』地朝陳迦硯撲去,聲音發嗲到連她自己都覺得噁心。
但看到男人臉上明顯遮掩不住的厭惡,她突然有些小得意,還有那麼一點點……莫名的成就感。
陳迦硯再次將撲上來的女人一把揮開,眼底的不悅更深了幾分。
蘇眠一個假摔,趴在床上,朝陳迦硯可憐兮兮地叫道。
「陳總,我惹你生氣了嗎?」
一聲陳總讓陳迦硯猛地止步,他回頭看向床上的女人,濃眉深蹙。
「你知道我是誰?」
蘇眠坐起身,手裡緊揪著被子,遮蓋住了自己裸露的身體,看向陳迦硯的眼神帶著笑意。
「洛硯傳媒的總裁誰能不認識?」
「你是裝的?」
陳迦硯聲音暗啞,楊助理說這女人有很嚴重的臉盲症,看來並非事實。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蘇眠垂首,將演技發揮到了極致。
陳迦硯緊抿著唇,心中怒意翻騰,氣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耍了。
「演技不錯!」
最後只丟下這麼一句話,連澡都沒洗,直接穿衣離去。
蘇眠肩膀一垮,長鬆了口氣。
沒想到效果竟然比她預期的還要好。
而且她還套出了金主的身份,看來,他是洛硯傳媒的總裁,確信無疑了。
回到學校后,蘇眠開始等楊助理的電話,希望自己能徹底解放,結果半個月過去了,楊助理卻一直都沒有聯繫她。
蘇眠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楊助理打個電話探探口風。
「楊助理,陳總最近很忙嗎?」
那頭沉默了三秒,回道:「不該問的別問。」
蘇眠聽懂了,不就是讓她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做越距的事兒嗎。
楊浩沒有掛電話,只是猶豫了片刻,朝蘇眠透露道。
「總裁最近是很忙,不過他比較喜歡聽話的女人,不喜歡太纏人的,你找准自己的定位,別過界就行。」
楊浩之所以會跟蘇眠說這些,主要還是希望她能在老闆身邊待的久一些,畢竟給老闆找床伴這種事兒在他看來簡直比登月球還要難。
能不換就最好別換。
蘇眠皺眉,繼續試探道:「我上次好像惹陳總生氣了。」
楊浩並不知道這件事:「因為什麼?」
蘇眠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是太清楚,我還以為……他不要我了。」
楊浩可不想給自己找負擔,安撫了蘇眠幾句,然後找機會朝陳迦硯套話。
「去酒店……還是回湘苑?」
楊浩一邊開車一邊看向後視鏡,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
湘苑是陳迦硯名下的一處房產,距離公司很近,也算是他的主居。
陳迦硯喝了酒,有些微醺,抬手扯了扯領帶,動了動脖子,沒回話。
楊浩便就勢問道:「要不要叫蘇小姐過來?」
過了半晌,陳迦硯才想起來還有蘇眠這個人,眉毛微蹙,反問。
「她有臉盲症這件事,確切嗎?」
楊浩愣了下,立刻回道:「我有派人調查過,她確實有臉盲症,入學一年多還會認錯同班同學。」
陳迦硯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的身份,你告訴她的?」
楊浩急忙否認:「不是。」
心裡想的卻是,你都大搖大擺地以公司總裁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了,不認識才奇怪吧,雖然她有臉盲症,但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無意中泄露了什麼。
陳迦硯捏了兩下眉心,吩咐道。
「找人的事兒,繼續吧。」
楊浩心裡咯噔一下:「那蘇小姐?」
陳迦硯略顯不耐煩:「等找到人再說吧。」
楊浩在心中叫苦不迭,這不是自己挖的坑,流著淚也要往下跳嗎?
老闆是個十足十的聲控,當初就是因為蘇眠的聲音完全符合老闆選擇情人的標準,這才被挑選為床伴的。
但也不是所有好聽的聲音他都喜歡,說到底就是一個難伺候的主。
轉眼,又十多天過去了,暑假來臨了。
蘇眠並沒有出去打工,而是直接去了A城最大的福利院,她已經做義工兩年多了,在這裡認識了好多可愛的小朋友。
「眠眠!」
一個七八歲的男童突然朝她跑來。
這聲音,她記得,是小陌,他並不是孤兒院的人,而是跟她一樣,也是來幫忙的義工。
「又長高了。」
蘇眠拍了拍小陌的肩膀,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小陌比同齡的孩子要高,五官生得很精緻,笑起來甜甜的,嘴角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她只知道他姓陳,跟那個變態一個姓,不過他卻比那個變態可愛多了。
每次來孤兒院都會給小朋友帶好多禮物,還會教小朋友們彈奏各種樂器,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眠眠,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了,我要請孤兒院的小朋友一起去參加我的生日Party,你也要一起來啊。」
「好,一定去。」
蘇眠爽快地答應了,她確實很喜歡小陌。
她花了半天時間,去陶藝館里親手給小陌做了一個花瓶,然後用顏料在上面塗鴉,寫上了祝語。
赴宴那天晴空萬里,蘇眠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一條藍色的牛仔短褲,腳踩一雙白色的帆布鞋就去參加小陌的生日宴了。
小陌給的地址是一個別墅區,蘇眠也是在去的路上聽司機說才知道的。
不是別墅的人根本就進不去,蘇眠站在門口正左右為難著。
進去的話,小陌的家人會不會覺得她拿的禮物太過寒酸?若是不進去,就得臨時爽約了,可她又不願意撒謊找借口。
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小陌打電話,一輛孔雀藍的賓利歐陸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後座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高個子男人,穿著很休閑。
蘇眠睨了他一眼,沒理會,繼續給小陌打電話。
「小陌,我到你家門口了。」
「眠眠,你等著,我出去接你。」
小陌很是興奮,掛了電話后直接踩著滑板出來迎接蘇眠了。
蘇眠則在門口來回地踱步,時不時地翹首往裡望,直到看見小陌帥氣的身影,而她卻毫無察覺身後的男人已將眉毛打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