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帶她走
喬喬失神的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直回蕩著勒天所說的話,她沒想到自己這副破身子現在這麼值錢,能讓他用一個價值萬金的合同來交換。
厲司凜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我,命都給你了難道還不夠還你口中所說的債嗎?
阿藍,我這條爛命老天爺不肯收,對不起,奈何橋的那頭暫時不能陪著你了,願你一路漫步行走,看著風景的同時也等著我去找你。
「叮咚,叮咚……」
不多時,一陣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喬喬的思緒,她知道那個男人來了,可是她卻不想去開門,因為這扇門一開就代表著她的光明永不再見。
「叮咚……叮咚……」
如同催命一般的聲音,不斷的敲打著她的心扉,她努力的用手捂住耳朵,可是那魔音經久不散,像是螞蟥一樣死死的鑽進了她的皮肉里,狠狠的吸著身上的鮮血。
「喬喬,幫我開下門,我馬上就好!」
廚房裡傳出了勒齊南溫潤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愉悅,讓整個房間都多了几絲暖氣,瞬間讓喬喬感覺舒服了不少。
「嗯!」
喬喬低聲回應,慢慢的站了起來,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那扇帶著無限冰冷的大門走去。
7天了,她用一次生命的蹉跎換來了七天的自由安寧。
房門一開,就看到那個男人低著頭站在花池邊,用擦的蹭亮蹭亮的皮鞋提著地上的小草,當他抬頭看過來時,表情有幾分躊躇,有幾分不安,甚至還有一種記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的眉眼之間,若這些情緒這不是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的話,喬喬肯定會把它當成是一種喜悅高興亦或者是激動。
「喬喬,是……」
勒齊南穿著圍裙就走了出來,當他看到門口的那些人時,伸手就想把喬喬拉進屋裡,可是有人卻比他快了一步,將她摟在的懷裡,與其說摟,不如說鉗制。
因為他那雙鐵臂似的的大掌,把喬喬握的生疼生疼。
「你幹什麼?弄疼她了。」
厲司凜看了看懷裡的喬喬,眉頭緊皺似乎好像真的是有些疼,於是將手中的力氣,稍稍的放了放,可是一看到勒齊南那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現在懶得跟這個大孔雀計較,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陪著這個小女人。
「走。」
「你要帶喬喬去哪?」
勒齊南伸手就想去抓厲司凜的肩,可還未碰到就被厲九給阻止了,他看也不看一腳就踹了上去,本就做保鏢的厲九,哪裡會讓他這容易就得逞。
身子一側,右手抬起,朝著勒齊南的膝蓋就敲了下去,勒齊南沒想他居然敢真的動手,頓時整個人就火了。
腿放下,雙拳狠狠砸出,直接擊在厲九的肩膀上,讓他一聲悶哼,腳步連連後退,本以為這個勒少只是個花架子少爺,沒想到身手居然這麼好,頓時厲九收回了之前那看不起的眼光,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謹慎起來。
「慢著,厲九你先下去。」
厲司凜聽到身手的打鬥聲,連忙停下腳步轉了過去。
「勒齊南,我只是帶走我的東西,我的私人物品,你有什麼資格挽留,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東西?私人物品?勒齊南真的很想上去給他兩把掌,他憑什麼用金錢物質來衡量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憑什麼?
「厲司凜,不知道在你心裡,有什麼是可以不用價值來衡量的,喬喬是人不是貨物,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勒齊南雖然大聲反駁,可是字裡行間卻沒有半分的氣勢跟說服力,他知道現在這個社會雖然說是人人平等,可是在有錢人眼裡,在權貴面前,平等兩個字永遠都不存在。
更何況還是厲司凜這樣的人,就更加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哦?我沒有權利?」
厲司凜不緩不慢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紅色的紙,喬喬認的,那張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那個噩夢一般的夜晚,代表著恥辱,也代表著她真的只是一個貨物,一個沒有人權的貨物。
不論生還是死,她都沒有可以自由來去的身份,甚至就連靈魂都被這個男人深深的禁錮在了他的權威之下。
但是喬喬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都要離開,她都要爭取到自由,因為只有自由了她才能還債,只有自由了她才能去海的那一邊看春暖花開。
「厲司凜,你放了她了吧,她到底欠什麼,我幫她還難道還不行嗎?」
勒齊南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乞求,他不是沒有能力跟他對抗,他只是怕對抗當中,傷到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勒總,我自己的債我自己會還,你不用替我操心,還有這幾天謝謝你了,你的救命之恩來世再報。」
厲司凜還未出聲,喬喬就搶先將話接了下去,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想要什麼,一顆腎嘛,說白了不就是她的命嗎?
她怎麼敢讓勒齊南來還這個債,她怎麼敢?她不想在欠他的,她也不想再欠任何人的,因為人的一輩子很短,她怕還不起。
說完,喬喬沒有再看一眼勒齊南,轉身就上了厲司凜的車,不是因為不想看,而是因為不敢看,因為她怕自己會哭,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求他,求他帶自己走,求他幫忙找回自由。
勒齊南,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給我了幾天的自由,謝謝給了我7天的溫暖,更謝謝你替我保住了這條爛命。
勒齊南,對不起,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心裡,可是我不配,不配擁有你的愛,不配擁有你。
勒齊南,對不起,我現在唯一能說的也只能是謝謝你。
「聽懂了嗎?勒大少?」
厲司凜滿臉得意的看著勒齊南,可是眼中卻儘是冰冷,因為喬喬這種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偏向勒齊南,無疑是在挑戰他厲家大少的底線。
「厲司凜,你,你會後悔的!哼,嘭!」
說完直接就關上了大門,聞著房間里空蕩蕩的氣息,勒齊南的心似乎都變得冰冷了,他明明才跟那個女人見過幾面。
可是為什麼就像幾個世紀那麼久,這個碩大的房間里,似乎每一處都充斥著她的痕迹,似乎每一處又無法尋到她的蹤跡,她就像那水中的浮萍,讓人找不著根。
「嗤,我的東西,不是誰都能碰的。」
淡淡的丟了一句話,黑色的馬薩拉蒂緩緩了駛出了東皇國際,留下了一地被那個男人蹂躪過的枯草,孤零零的躺在勒齊南家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