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理解一次
早在金興業走時,龍菲菲囑咐的那段話,葛天師就見識到這個奇女子的頭腦以及決斷,隨著龍菲菲的主動現身,再加上自身無法明說的身體狀況,葛天師十分清楚,若是給龍菲菲開口的機會,自己恐怕就會在劫難逃。
「你這個賤女人,我之前繞你一命,你竟然還敢自己出來找死,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形勢所逼,葛天師真的動了殺心,身體一動,直接抓向了龍菲菲潔白纖細的脖頸,可以確定說,別說肯定的是,以葛天師受傷的蘊含的力道,龍菲菲的脖子被抓上,不會是喉嚨被捏碎那麼簡單,而是整個頭都會被擰下來。
「你敢嗎?」
龍菲菲一個弱女子在一個蛻凡境的高手面前自然不會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而就在生死一瞬間的時刻,她不僅面不改色,風輕雲淡的反問一句,目光還很有深意的飄向了天寶。
如果葛天師在全盛時期的天寶或許還會有所猶豫,不過此刻見識了龍菲菲的氣度跟涵養之後,他幾乎瞬間肯定了自己內心對其身份的猜測。
雖然他也能夠看出來龍菲菲自己本身沒有任何修為,不過在仙根為尊的方外之地,實力卻是第二位的,他從小在方外之地長大,自然知道擁有如此品質仙根的人,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她到了方外之地,恐怕瞬間就會被三鼎之一的門派看中,就算退一步,她也會成為六門的核心弟子,再加上她自身的修養,她未來的成就幾乎是可以預料的,如果我在此時對她有救命之恩的話?」
在自己人生最關鍵的一個節點,天寶所有的腦細胞都被調動了起來,權衡利弊之後,在葛天師距離龍飛還有一米遠的時候,他凝氣境巔峰的實力爆發,一步跨出直接用自己身體橫在了龍菲菲身前,同時反手一轉抓住葛天師的手,反身直接將其扔到了十米開外。
嘩啦!
隨著一陣桌椅破裂的聲音,葛天師極為狼狽從地上爬了起來,原本對他無比恭敬的天寶,卻以一股睥睨天下輕蔑的目光看著他,這無疑又刺激了他那備受打擊的內心。
「讓小姐受驚了,還希望您不要介意。」
天寶確定了自己人生奮鬥的方向,目光並沒有在葛天師身上多停留一絲,轉身無比恭敬的沖龍菲菲說道。
「你的求命之恩我會銘記在心。」龍菲菲一臉平淡,將自己手中的穩穩放在桌上,沒等天寶臉上的狂喜在臉上凝固,她聲音漸冷,又加了一句:「不過我也不會忘記,你剛剛猶豫了一下。」
「這……」
天寶原本的算計之心瞬間煙消雲散,同時越發覺得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孩前途不可限量,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不僅可以面不改色,甚至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保持著令人可怕的冷靜態度。
「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是恩怨分明的,剛剛你那絲猶豫我是可以理解,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相見。」
龍菲菲將天寶所有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緩緩地開口道。
這在消除了天寶內心一絲芥蒂的同時,又讓他內心那根線綳得更緊了。
因為龍菲菲說的是,因為第一次相見的猶豫她可以理解,但若以後再發生什麼,那可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換句話說,到了那個時候若天寶再猶豫的話,是不是龍菲菲就不會這麼理解了呢?
這些話龍菲菲並沒有明說,卻比她明說的效果還要好上數倍,天寶覺得眼前這個女子越發神秘跟高不可攀。
不過這所有一切感觸的前提,都是建立在龍菲菲那品質優異到無法想象的仙根上的,若沒有如此品質的仙根,恐怕不管她如何去表現,天寶都不會站在她這邊,甚至將其當成一個美女玩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這一切龍菲菲何嘗不知,當你潛藏的利益遠遠大於眼前能夠帶給對方的好處時,他們才會去保護你,臣服於你,當你毫無用處的時候,恐怕就不僅僅是被一腳踢開那麼簡單了。
「天寶,你可知道在本門冒犯師兄是何罪過?」一臉狼狽的葛天師,彷彿潑婦一樣嘶吼道。
天寶性格謹慎,一般不會做太過於冒險的事情,但這樣性格的好處就是,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在改變,因為他在做決定之前已經有了充分的考慮。
「這個不需要師兄提醒,我自然非常清楚。」天寶一臉冷漠,既然選擇了撕破臉皮,他自然不會左右搖擺兩頭不討好:「不過我更加清楚,一個連仙根的都沒有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做我師兄。」
這個回答高明之處在於,天寶體現的是仙根為尊,是跟方外之地的主流相契合,再加上龍菲菲的存在,就算是葛天師恢復了仙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甚至在天寶想來,葛天師回到方外之地能不能保住命都是有待商榷的事情,以他對龍菲菲所做的事情,龍菲菲豈能善罷甘休?
得罪一個有潛質成為三鼎之一門派弟子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所有方外之地的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再加上龍菲菲個人魅力跟資質,進入方外之地之後,難保不被某個老怪物看上收為弟子,若是這些極其護短的老怪物,某天心血來潮要為自己弟子尋舊丑的話,估計那時候就是葛天師的死期了。
葛天師再次嘗到了從天堂落入地獄的打擊,不過他的理智還在,原本以無比怨毒目光看著天寶的他,突然毫無預兆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天寶,我知道你內心打的是什麼主意,想要抱上這根大腿,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眼前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會跟你回方外之地的,你的希望註定會落空,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方外之地的人。」
天寶明白葛天師這是故意分化他們,但他雖然確定了龍菲菲潛力,對對方的來歷跟身份卻一無所知,臉色也不由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