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欺內懼外
方外之地對三生跟常人來說,雖然算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不過這個世界卻擁有跟華夏完全一樣的文化起源跟習俗,只是環境的不同,讓這兩個世界,慢慢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饒是如此,數千年一來,這兩個世界的交流也從來沒有斷過,只是不為外人,更準確點來說,不為普通人所知。
相對於華夏傳統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方外之地實行的則是,一拜祭天,二拜祭地,三拜祭祖。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夫妻之間的事情,是他們兩個的私事,並不需要賓客來見證。
「就是現在了。」
趴在雪窩中的三生,聽聞婚禮司儀的話,再也忍不住從地上一躍而起,裝作一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莽撞模樣,一邊向人群中跑,一邊大喊著。
「掌門,我回來晚了,希望還能夠趕上你的婚禮,而且我還給龍小姐準備了賀禮,希望龍小姐不要嫌棄才對。」
三生的大嗓門,以及完全不符合規矩之舉,無疑徹底破壞了這個婚禮莊嚴,卻又無比尷尬的氣氛。包括司儀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的目光轉移到三生身上。
當他們看清三生的相貌時,目光卻充滿了複雜。若是一般的子弟,不管出於何種理由,攪鬧掌門的婚禮,唯一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不過此條規矩,貌似不太使用與三生這個頭角崢嶸,屢建奇功的弟子。
原本國字臉上洋溢著由內而外散發出喜悅的南宮強人,身穿大紅袍的他,正跟龍菲菲牽著一根象徵著姻緣的紅綢帶,要向前面祭拜。只要禮成之後,按照方外之地的風俗,龍菲菲就會成為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數個月一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此刻。他預料到,自己婚禮之時,可能會有地鼎派的人從中作梗,自己門派的長老也有可能出言反對,卻萬萬沒想到,現在出來攪和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弟子。
無意搭理三生,只想儘快完成儀式的南宮強人,並沒有開口,只是用警告意味頗濃的眼神,狠狠警告了一下他,認為憑對方的心智,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圖。
讓他跟眾多賓客跟長老意外的是,眼前這個幾乎能夠將地鼎派天驕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弟子,現在卻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智商明顯不在線,更看不出眉眼高低。
「喂,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現在是我們掌門大婚,他才是絕對的主角,你們應該看著他,恭喜他才對,我只是一個送賀禮的小弟子。」三生彷彿不懂任何規矩的愣頭青,一語完畢,還毫無形象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被凍出來的鼻涕,那畫面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路天寶,你退下,此處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否則的話,別怪我用門規處置你。」
南宮強人不便發作,掌管此次婚禮的司儀不得不站了出來,無比威壓的沖三生呵斥道。
在眾人看來,不管三生多麼不懂規矩,不識好歹,此刻長老發話了,他應該有所收斂。只是三生彷彿旨在破壞他們所有對自己的猜測一樣,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大嘴一撇,開始譏諷本門的長老。
「你算是一個什麼東西,我是來參加掌門跟龍小姐的婚禮的,現在掌門跟龍小姐還沒有發話,那裡輪得到你在這裡吠叫。」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在他們的認知中,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在攪鬧了掌門婚禮的前提下,還對掌管司儀的長老出言不遜,這壓根就是找死。
甚至之前不少,因為三生崛起而心神不安的各門派代表,此刻忍不住暗暗竊喜,在他們看來,三生縱然不會被擊殺,此舉也讓凌峰山顏面無存,勢必不會在被著重培養。
「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關押起來,等掌門大婚之後再做處置。」修為達到化神境五重天的司儀長老,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敢如此奚落自己,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自己門派的弟子。
若非忌諱此時是南宮強人的婚禮,三生又引起了台上長老的注意,他都要忍不住一巴掌將對方拍死了。
唰!
南宮強人雖然是掌門,在婚禮中,按照規矩他也需要聽從司儀長老的指示。當時就從一旁跳出來兩個化神境的長老,一左一右向三生夾擊而來。包括南宮強人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生身上,想看看他以後何種反應。
那想到,三生不僅沒有認錯的悔悟,無懼的面孔上滿是若有若無的嘲諷,任由兩位長老珠抓住了自己的雙臂。就在他剛要被壓下,眾人以為此事就要收場時,一直沉默的南宮強人卻開口了:「等一等。」
司儀長老只是此刻名義上的掌權者,南宮強人才是真正權力的擁有者,制伏了三生的兩位長老,自然明白自己應該聽從誰的命令。
當他們抓著三生轉身時,三生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之所以敢如此放肆行事,因為他斷定自己絕對不會誅殺,更不會被帶下去,現在南宮強人就算不開口,龍菲菲勢必也會在關鍵時刻阻攔。
「路天寶,你本是沒有資格越過龍門的弟子,本身就不懂規矩,我可以不不去計較你攪鬧我婚禮的之事,不過你對司儀長老出言不遜的事情,又作何解釋。」
南宮強人對三生的維護之情溢於言表,顯然給了他一個給自己脫罪的機會,這在大多數人看來,根本就是不可思議的,
「沒什麼好解釋的。」三生並沒有任何認錯的意思,反而挺直胸膛,振振有詞道:「我本只是普通弟子,沒有資格發表什麼看法。可惜門派中有些人,只看到了自己門下弟子的不恭敬,壓根就聽不到,外門弟子大庭廣眾之下對龍小姐極盡侮辱之事。若整個凌峰山都是這種,欺內懼外之流,給我任何處置,我路天寶都認了。」
此話一出,三生不僅僅是得罪了司儀長老一個人,幾乎是將所有的凌峰山長老都得罪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