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8章 三處錯誤
天谷國,異士府的靈境之地中。
三生冷眼旁觀,看著眼前這群眼高手低的廢物們,摸索著開始布他們只有耳聞,壓根就沒有開啟過,卻讓他們自信心爆棚的陣法。
最初時,任通天跟他挑選出來的九十九名異士,改變一個位置,糾正一個錯誤,都要偷偷觀察一下三生的反應。
顯然他們在布陣時,壓根就沒有辦法保持全神戒備,尤其幾個陣眼還靠近銀甲傀儡所在之地,只要三生願意,隨時都可以操控傀儡對他們發動致命一擊,打亂他們的布置。
只是,自始至終三生就好像觀察搬運食物的一群一樣,沒有出聲更沒有打擾。
這反而讓眼前這群原本自信心爆棚的異士,包括任通天在內的自信心,隨著陣法的布置反而越來越少。
很簡單,明知道對方在布置陣殺自己的陣法,能反抗卻不去反抗,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
就好像觀察蟻群的孩童,只要他願意,一腳下去,就可以踩死一個螞蟻大軍。
「好啦,大家都站好,再也不要動了,按照我的推算,此陣法已經布置完成,只要我稍加操控,就可以開啟咱們的靈境灌體大陣了。」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縱然已經不在出汗的任通天,還是本能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彷彿完成了什麼大任務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樣子。
反觀那群原本對他擁有狂熱崇敬,甚至將他視為希望的眾異士,現在的臉色縱然稱不上面如死灰,卻也個個無精打采,內心更是惶惶,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他的話。
從來沒有被如何忽略過的任通天,頓時臉色一僵,刻意散發出二重天的修為,刺激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目光卻轉向了三生。
「九少,我的陣法已經完成了,你現在還要什麼好說的。」
一直觀察這百人走位的三生,彷彿沒有聽到這句話一番,眉頭緊鎖,大搖其頭:「你這個布陣不對,根本就無法完全此陣的威力,我現在起碼發現了三個錯誤。」
噗噗噗!
一陣瘋狂吐血的聲音此起彼伏,眾異士紛紛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著三生。
他們或許預料到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年,可能會繼續保持自己的高冷跟不屑,也可能直接選擇出手,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跟他們一樣,同樣在研究這個陣法,還一副頗有所得的模樣。
對靈境灌體陣法同樣沒有什麼建樹的任通天,暗中一陣心虛,卻梗著脖子強硬道:「胡說,你根本就沒有看過陣法圖,我們完全就是按照圖紙布置的,絕對不會出錯。而且你小小年紀,怎麼可能在陣法上有如此建樹。」
「白痴。」
三生不屑道:「若看圖就會用陣法的話,你們剛才一個時辰的時間做什麼。如果我分析的不錯的話,你手中的圖紙完全是以此地的地勢所刻畫,與這地底下的布置有很大的關係,你們現在所站的位置雖然沒有錯,只不過時間一長,地下的地勢卻發生了變化,所以圖紙錯了,你也錯了。」
從來沒有接觸過陣法的三生,卻在李絳紅的教導下,憑藉自己完美入微的神識感受過,以極小的特殊動作,引起一系列劇烈的變化。
尤其在凌峰山外利用風雲石製造出龍捲風之舉,更讓他有了新的感悟。
在他看來,所謂的陣法跟利用蝴蝶效應操控氣候變化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更為低級,使用的範圍卻更廣,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無視環境的變化。
世界上的陣法大致可以分為三類,防守,攻擊跟傳送。
除去最為神秘的傳送陣外,剩下的不外乎藉助環境或者眾人的力量,將其凝聚到一個點或者一個面,達到傷人或者防守的目的。
三生對陣法沒有研究,卻不妨礙他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陣法。
在他看來,陣法運行的軌跡,完全可以將修士自身經脈運行方式來帶入,運行方式不同,所達到的效果也不盡相同。
當然,毫無陣法基礎的他,之所以能夠看出任通天等人站位錯誤的原因,除去他超強的感識外,最重要的原因便在於,他是完美之體,體內三百六十五個穴位全部都已經打通,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以自身經脈我藍圖,模仿或者複製所有陣法的運行方式,從而進行推斷。
他之所以提出對方布陣的錯誤,並非他對自身的實力擁有絕對的自信,更非好心去幫助眼前這些人,而是他不管怎麼模仿眼前陣法運行的軌跡,都沒有發現其具有強大的攻擊力,反而更像是一個極其高明的聚靈陣,唯有的作用便是聚集此地的靈氣。
而且他從任通天等人的反應,基本確定了自身的推測。
否則,陷入內憂外患的天谷國,真的有可以誅殺化神境修士的方法,就算是無法普及,也會大力研究,根本就不會像眼前這樣,連任通天這個府主對靈境灌體大陣的了解,也僅限於耳聞。
反觀原本就對三生的神秘,抱有敬畏之心的任通天等人,此刻也被三生這有理有據的分析,搞的有些亂了分寸。
擁有府主之尊的任通天,自然不肯直接承認錯誤,也無法開口詢問,反而是周陽硬是裝出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卻又以晚輩請教的口道:「敢問,我們的陣法到底有多少處錯誤。」
「錯誤之多數不勝數。」
三生仔細打量一眼,開口道:「因為地下地勢的改變,你們在原來的位置上布陣就已經錯了,不過這個錯的並不離譜,糾正起來也過於麻煩。
其中有三處非常明顯的錯誤,那個手持酒葫蘆的人,需向後一丈二尺,那位身穿紅衣的人,需向左五尺,至於你……」
點出兩處錯誤之後,三生的目光一轉放在任通天身上,幽幽道:「我不知你是害怕,還是無知,你所布的這個陣法的中心明明在我的千丈禁地之內,你卻偏偏站到了外面,到底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