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3章 亂了分寸
「那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個世界呢。」
三生並未在妖界上糾結,說出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病句。
好在白里麗人無意用自身的文學修養來要求他人,也並非一個在文字遊戲中吹毛求疵的人,只要她自身能夠聽懂便已經夠了。
「很多,連我自己都不確定有多少,我只能告訴你,你所站的位置不同,身邊的一切在你眼中便會有不同的景象。」
三生點頭,卻並未死心:「那據你所知,到底有多少世界呢?」
「一個。」
白里麗人回答的極為乾脆,卻有解釋道:「在我看來,只要能夠互通便可以算是一個世界,目前我所知的全部都是可以互通,至於那些不能跟我的世界互通的,我便當它們不存在罷了。」
這句富含哲理的話,說起來極其繁瑣,三生卻總結出了其內的精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只是三生對白里麗人世界觀的興趣,顯然沒有眼前這個飼獸塔的興趣大。
在白里麗人看來,此塔是由萬獸本源凝聚成的實物,最大的效果便是可以給萬獸療傷。
其中的九層塔,分別代表了九種層次的妖獸,塔的層數越高,妖獸的品階也就越高,療傷的效果也就越明顯。
只是不知何種原因,此塔的五至九層的本源好像已經耗盡能量,陷入了死寂中,唯有下面的四層可以動作。
換句話說,此塔現在最多能夠容納剛剛達到化神境的妖獸療傷,或者也可以說,它最多能夠幫助妖獸的實力勉強恢復到化神境。
這種程度的寶物,在一般修士眼中只能算奇特,對於那些以馭獸為主的門派也稱得上珍貴,只不過餘下的層數若無法開啟,對強大的修士就比較雞肋了。
當然,這只是人類修士的看法,至於此寶在那些妖修眼中的價值,沒有人能夠揣測。
隨後當白里麗人的目光轉移到養魂傘上時,卻有一抹厭惡從她眼睛中閃過。
「此寶過於邪惡,可以斷人輪迴,雖然有些妙用,我還是建議你不要過多的使用。」
雖然有了前面的警告,三生對養魂傘的興趣卻絲毫未見,畢竟魂體是他在這個世界中,接觸到最靈異的物質,甚至一度打破他的認知。
尤其那種擊殺妖獸,抽取魂魄為我所用的方法,表面上看起來很是殘忍,卻也是增加絕對可以信任助力的不二方法。
自身便經營酒樓,同時又出售肉食的三生,自然不是所謂的聖母婊。
在他看來,人類為了利益連同類都可以肆意殺害,他為自己所需,取幾個妖獸的靈魂根本就不算什麼。
畢竟生物鏈是整個世界運轉的基礎,總有人想要違背自然將其打破。
在三生的追問下,白里麗人並沒有遮掩跟隱瞞,畢竟她只是講述事實,並無意干涉任何人的選擇。
「此番名為養魂,實則是煉魂,可以在修士或者妖獸死亡的瞬間,抽取他們四散的魂力禁錮在其內,等待其重新凝聚之後,達到操控他們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這魂番不僅能夠收取妖獸的魂魄,連修士的魂魄都能夠禁錮。」三生認真道。
「當然。」白里麗人開口道:「嚴格來說,此魂番製作的方法就是針對修士的,可惜的是,正常情況下,唯有達到化神境的修士才可以讓自己的魂力凝聚,妖獸的入門檻則比較低,所以在常人看來,此物好像專門收取獸魂的。」
三生深以為然點點頭,想到龍菲菲此刻的狀態,在他的追問中,白里麗人又爆料出很多打破他認知,以及讓茅塞頓開的知識,讓他受益匪淺,同時將養魂傘握的更緊了,顯然他內心已經了打算。
至於剩下的銀甲傀儡,在白里麗人看來同樣不俗,這讓她有點對三生刮目相看了。
她已經確定,三生對眼前這堆寶物的性能是真的以我所知,他私藏的幾種,偏偏又都是其中的極品。
若只有一件,還可以解釋為幸運,三件都是如此,就有了不同尋常的韻味。
對此,三生只能暗自汗顏。
他那裡是看出這些寶物的過人之處,他之所以私藏下來,最重要的是,其內都蘊含活物,不許他親自操作就能夠發揮出一定的威力。
而且白里麗人對銀甲傀儡的解說,讓三生也極為心動,可惜時間原因,他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想要等其養足了精神再說。
唯一讓收穫頗豐的三生失望的是,展現出逆天眼力的白里麗人,對三生抱有極大希望的避水珠,卻一臉不解,表示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珠子,並沒有什麼太奇怪的地方。
這個結論,也徹底扼殺了三生,曾經想要讓白里麗人鑒定神葫蘆的衝動。
已經見識過避水珠神奇的三生,自然不會苟同白里麗人的說法,只能歸結為,避水珠的存在,已經超出了白里麗人的認知。
這一夜對三生跟白里麗人來說並不平淡,對天谷國其它人來說,也無比漫長。
不同的是,三生整晚都在如饑似渴的吸收著新的知識,外界所有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有關他這邊的消息卻彷彿長出兩翼一般,傳遞進個個別有用心的耳朵中。
就在得知白里麗人要入住王府的消息后,第一個坐不住的便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孟正君。
「這個混蛋到底想要幹什麼,強行讓那些供奉異士住進王府也就罷了,竟然還強行將百里將軍的女兒留在那裡,他不應該被對方打擊的毫無信息才對嗎?」
皇宮寢殿內,剛剛換上睡衣的孟正君,對著向他彙報這個消息的國舅爺大發雷霆,狠狠推到了寢殿內的屏風。
察覺到異響的禁衛軍衝進來時,卻又馬上被國舅爺用手勢驅散了。
「君主,根據我得到的消息,百里將軍的女兒是自願留在王府的,並非被他強行拘禁,此事好像跟他拿出的幾件寶物有關。」國舅爺心中嘆息,他能夠看出來眼前他的這個親外甥已經有些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