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8章 第一女帝
「呵呵。」
一道清脆卻極具嘲諷的笑聲響起,其主人赫然剛才還彷彿無助的孩子一般,躲在鄧立峰跟百里麗人身後的孟月公主。
眼前這一幕,讓她明白,她已經無權繼續裝傻,再也沒有人來替她擋風遮雨,她必須從溫室裡面走出來,去獨自面對外界的狂風暴雨。
等到孟月站直身體,邁動不大卻無比堅韌的步伐就要向前,鄧立峰跟百里麗人想要阻止,卻被她堅定的推開。
一直來到二百老兵的前面,放棄了所有的保護,彷彿自信的君主檢閱自己的部隊一般,不在天真的目光一一從那些禁衛跟私軍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孟步昌身上。
「步昌王,既然你承認自己要清君側,那便已經認我為君,若你現在迷途知返的話,我還可以不跟你計較,若你執迷不悟的話,那就莫怪我無情。」
這一刻,孟月身上好似有了孟正卻又完全不同於孟正的影子,整個人氣度都為之一變,再也無半分嬌弱小女孩的模樣,好似掌握了生殺予奪大權的女帝。
原本就信心不足的孟步昌,看向這個不久前,還在撒嬌胡鬧的侄女,顯然的陡然轉變,也忍不住倒退兩步。
在某個瞬間,他竟然有了一種面對孟正君,或者他兄長,也就是孟月父親的錯覺。
最後還是身邊的將近五萬部隊,以及孟正那一封讓他有權調動禁衛軍的密令給了他信心。
「哼,孟月,剛才就算我有口誤又如何,我這裡有孟正君的密令,身肩監國的重任,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奉你這個小女孩為新君,就算是滿朝文武也都不會同意。」孟步昌根本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他知道不管孟月多麼的根紅苗正,之前一直遠離朝堂的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盟友。
雖然他緊緊拉住了鄧立峰跟百里麗人這兩個看似很有影響力的人,實際上卻並無多大的用處。
鄧立峰雖有大護法代言人的職責,但大護法跟他的三十萬大軍都不在,他這個代言人只是光桿司令而已,連一兵一卒都調動不動。
至於百里麗人雖然有百里智作為依仗,但她畢竟不是百里智,而且因為早年性格古怪,並不受人待見,也無人願意跟這樣的行事。
在身後觀察許久的三生,有心開口最後還是閉上了自己嘴。
有弒君之實的他,實在是不宜牽扯進新君登基的事宜,這會讓孟月給人留下口實。
只不過孟月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雖然並非他所願,卻是他一手造成的,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
「任府主,現在該你表現了,其餘的話,根本就不用我多說吧。」三生在任通天耳後幽幽的開口。
身為二重天修士,且是一府府主的任通天,當時就打了一個冷顫,三生雖然站在他身後,他卻無時不刻不感受到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都給我讓開,我任通天身為異士府的府主,全力支持孟月公主登基,成為我天谷國第一女帝,若誰敢造次,以謀反罪論處。」
任通天此人雖然是二重天的修士,卻並不擅長戰鬥,畢竟異士府是以研究為主。至於他的德行更是被人詬病,不過他的大嗓門卻是毋庸置疑的好,一聲大吼,便成功將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隨後更是無視了私軍跟禁衛的存在,直接挺起胸膛,帶著眾異士開始硬闖。
異士府地位超然,未經允許卻不能出異士府,更不能參與任何鬥爭跟派系,幾乎是天谷國的共識,三生的到來卻成功打破了這個枷鎖,讓他們可以自由出入,而不必擔心任何人的問責。
縱然如此,大多數人包括禁衛對異士府的異士都有一種敬畏之心。
禁衛是君主的工具跟代言人,異士府建立之初,旨在建立一個一心為天谷國發展獻計獻策,都可以不受君主管轄的奇特存在。
從這點來看,異士們的地位無疑是最高的,得罪了他們,就算是君主開口也權過問。
當然,所有制度建立的初衷都是好的,卻總是由壞的人來執行,久而久之就徹底變味了。
任通天前後態度轉變之大,讓所有人為之側目,不過等孟月等人看到隱藏在異士中的三生之後內心已經徹底明了。
只有蒙在鼓裡的孟步昌一臉難看,想要偷偷拉任通天到一旁訴說什麼,卻被對方極其誇張的甩掉的袖袍。
「步昌王,你我之間有何話不能公開說,孟月公主本身就是天谷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誰反對她登基,就是我天谷國的罪人,以叛國罪論處。」
任通天這番話,說的是大義凜然,好像他是天谷國最後的衛道士一般。
孟步昌卻氣得壓根疼,心中大罵:「你這個老混蛋,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只要我承諾在登基之後,讓你們異士府不再受不可出府的制約了,你就擁立我為新君,你這個王八蛋怎麼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后,孟步昌看了一眼想動卻不能動的二百老兵,又看了看這些人數不足百,境界雖然不錯,卻並無太多實戰經驗的異士,把心一橫,打算拿這些異士開刀。
所有的皇權更迭,沒有不流血的,唯有流血才能夠堵住別人的嘴,是最為簡單有效的辦法。
不過人卻不能亂殺,殺那些影響力不弱,卻並無實際威脅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來人,這些異士們,違背天谷國祖制,私自出異士府,還妄圖干涉國政,我現在以監國的身份命令你們,就地誅殺這些人,以正視聽。」
人不僅要殺,而且還要殺的合情合理,畢竟所有人的手腳都沒有那麼乾淨,一心想要扳倒你,總能夠找到理由跟借口。
嘩嘩!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向任通天等人逼近,正是那群剛剛為他們讓路的禁衛軍跟親兵,這其中又以禁衛軍為主。
任通天境界雖然不低,他卻幾乎從未與人發生過生死戰鬥,他拚命修鍊,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也只是為了爬的更高而已,面對這群從屍山血海中滾出來的禁衛,瞬間就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