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4章 雙倍賠償
勤勞是一種美德,卻未必任何時候都是對的。
不管做什麼都是錯,做的越多,便錯的越多的時候,唯一及時止損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
紈絝世子眼前恰恰深處此種境地,他的被動挨打,在外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甚至是懦弱的。
唯有他自身內心清楚,反抗是現在最錯的答案,不管是他被望虎打敗,亦或者兩敗俱傷,對他的聲名跟地位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至於贏瞭望虎,他壓根就沒有想過。
在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的前提下,自持身嬌肉貴的他,絕無戰勝一位將生死置之度外對手的可能。
反之,他現在被暴打一頓,之後卻可以對外宣傳,自己並不是怕瞭望虎,甚至並不是被望虎打的,而是被望龍這個護弟狂魔教訓了一番。
不管何種身份跟地位,蛻凡境被一位凝氣境教訓,都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而且他堅信,只要自己拋去這個論調,勢必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否則以他世子的身份,相同的修為,斷無被同境修士教訓而不去還手的理由。
反常即為妖,可將此道理舉一反三,運用在實踐中的人,堪稱心智如妖。
縱然世子等人有紈絝之名,也只是相對於匯聚了附近諸國所有天驕的英才館來說,他們那個在自家中,不是掌上明珠,被寄予了厚望。
未雨綢繆過後,將此後可能引發的後果都盡攬心中,被暴打的紈絝世子,某個瞬間都覺得落在身上的拳頭,好似都不是那麼疼了。
只是他畢竟沒有受虐傾向,確定己身在此地討不到任何好處,擺脫目前的處境便成了當務之急。
「望虎兄弟,你不要那麼衝動嘛,我剛才只是跟你開一個玩笑而已,如果真的傷害到了你,我給你道歉……」
紈絝世子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代表,認清形勢之後,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傲氣跟架子。
碰!
只是他的話未說完,望虎的拳頭便落到了他的嘴巴上,拳頭並非太重,卻也打的他牙齒鬆動,不由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誰稀罕你的道歉,你道歉之後,能夠讓我的靈果復原嗎?能夠讓我的牙齒長出來嗎?」望虎表面怒不可歇,拳頭落下的頻率跟力度卻降低了很多。
飽受生存法則洗禮的他,並不做無謂的意氣之爭,對方有鬆口的跡象,他便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當然,道理雖然如此,兇狠的嘴臉,搏命的架勢還是要保持的,這是他們談判的唯一依仗跟資本。
察言觀色,把控人心本就是紈絝世子的強項,豈能聽不出望虎話中的暗示,架起兩隻胳膊擋在頭上,防止望虎的拳頭在落到自己嘴上,抓住機會再次開口。
「雲公子,你剛才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那麼不長眼,將望虎兄弟的靈果踩碎了,還打掉他兩顆牙齒,我看你起碼要給他雙倍賠償。」
紈絝世子沖名為雲中天的紈絝二號開口,看似在埋怨跟主持公道,語氣卻充滿了不可違抗的韻味。
剛才內心還感激世子老大仗義的雲中天,現在臉都黑了,不管怎麼說,世子都是為了他出頭才被暴打的,如果他不做任何錶示的話,不僅會被記恨,就連紈絝的圈子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不同的圈子擁有不同的規矩,卻擁有同一個底線,那就是不能損害本圈子內人的利益。
叛徒的團體中,也無法容忍叛徒。
從思想上來說,雲中天只需負責百分之三生,畢竟世子才是發起者,從行為上他卻要負責百分之七十,因為雷是在他手中才炸的。
現在世子開口讓他獨自承擔,就算有萬般不願,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撐著。
「望虎兄弟,剛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趕緊放了世子,我踩碎的你那顆望月果,不過八百年葯齡,我賠你一株千年靈藥總可以了吧。」雲中天臉上堆笑,心卻在滴血。
對他來說千年靈藥雖非什麼稀罕物,卻也不是大白菜,自己是萬萬拿不出來的,還需要求助家族。
若他修為有成,將望虎毒打一頓,用來賠償的話,家族不僅不會責怪他,或許還有獎賞。
現在他卻是被毒打了一頓,還要賠償對方,完全就是丟臉又賠錢的事情,自然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能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公道,對望虎來說已經足以讓他感恩戴德了,有時候底層人的夢想就那麼簡單,只是想要一個公道而已。
當他面露喜色,本能用求助詢問的目光投向望龍時,望龍卻無動於衷,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片刻之後,已經開竅瞭望虎也反應了過來,羞怒交加的他,一記重了幾分的拳頭,再次落在身下世子的身上,引得對方一陣哀嚎。
「雲中天,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了?那顆望月果,本就是我哥哥用一株千年靈藥換來的,世子說賠償我雙倍,你只賠償我一株算怎麼回事?」
「這……」
雲中天略顯猶豫,賠償一株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兩株簡直是突破他的底線。
他在那裡糾結,望虎的拳頭可沒有閑著,重了幾分的拳頭又再次落在世子身上。
剛才踩碎他靈藥,踹掉他門牙的雲中天不過受了一些皮外傷,他身下的世子卻被打的血肉模糊,雖然都是一些皮外傷,無礙行動,關鍵是難看丟人啊。
原本以為掙脫苦海的世子,又掉進了更深處了,再也忍不住了,一個挺身直接將坐在他身上,並無準備的望虎頂落,剛剛站立起來,便感受望龍冷冽的目光,蓄勢待發的步伐,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望龍大哥,你不要介意,我不是沖您跟望虎,而是雲中天這個混蛋太不識相了,我幫您教育一下。」
等了須彌,注意到望龍沒有異動之後,世子才積攢了足夠的勇氣,拿出自己紈絝頭子的氣勢,衝到雲中天身前,跳起來,飽含羞怒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