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5章 護道人
中山國中,八方街內,趙家閣前,上千修士簇擁在這裡,形成一道直徑五十米的圓圈,其內則是兩位弱冠之年的男子。
一位錦衣華服,劍眉朗目,氣度不凡,單憑外表也足以俘獲一種大家閨秀,花痴少女的心。更何況此人還是力壓附近數十國年輕一代英才的天之驕子,以二十齣頭的年紀,便已是半隻腳踏入化神境的高手,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跨過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那一步。
另一位乍看則略顯寒酸,一身極其普通的粗布長衫,相貌沒有前一位出彩,卻同時擁有少年的朝氣跟男子的英氣,雖不至於令人犯花痴,卻也頗有眼緣。
只是此人來歷不明,自身更無一絲靈力波動,雖在趙家閣內出手不凡,卻也只能說明頗有財力。
這兩位無論從什麼地方看,都相差極大的二位,現在卻在趙家閣向掌柜的見證下,立下了生死約書。
約書之事乃是三生提出,淳于雁更是雙手贊同。
後者自然是為了不給人留下話柄,力求站在公理跟大義這邊,至於三生心中所想,唯有他自己清楚。
「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修為無成,卻也敢來我東山國撒野,真當我東山國無人嗎?若是你現在磕頭認錯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繞你一命。」
淳于雁枉顧自身主動挑釁的事實,顛倒黑白,直接給三生扣上了一頂大帽子,讓他站在了周圍所有修士的對立面。
此話一出,不明就裡的吃瓜群眾,情緒逐漸有些激動,對三生的指責謾罵之聲不絕於耳,反觀淳于雁好似成了正義的使者,東山國的驕傲。
對這種小伎倆,三生則報以不置可否的態度,沒有開口駁斥,而是悄悄展開通靈的神識,探查四周的情況。
以他現在的處境跟可發揮出的實力,唯有四重天修士才可以危機到他的性命。
他可以確定,以八方街的重要程度,勢必有四重天修士暗中戒備,而且絕對不止一位。
無法動用靈氣的前提下,三生感識敏銳程度勢必大打折扣,只是只要四重天修士不是可以隱藏氣機,依然難逃他的探查。
須彌間,他便發現了三位四重天修士,其中兩位距離此地較遠,神識也只是例行公事般從此地掃過,並未表現出多大的興趣。
唯有最後一位影藏的最深,雖距離三生最近,卻是最後一個暴力蹤跡。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自然在淳于雁身上,也曾細細打量三生,沒有發現異常之後,注意力大多放在那些字資質最好的英才身上,繼而擴散到外圍,好似在戒備什麼。
根據三生的判斷,前面兩位肯定是八方街的供奉,他們的職責就是守護此地,防止偷盜跟搶劫的事件發生。
最後一位則極有可能是淳于家的護道人,也有可能是英才館派出的護道人。
在三生心中更加傾向於後者,他雖對此地了解不多,也不知淳于雁具體的背景,卻知道對方拿出百塊中品靈石已經是極限,這種程度的世家子弟,一般無資格時時刻刻都讓一位四重天的護道人陪著。
其實他在此犯下了一個錯誤,正常來說,一位可動用百塊靈石的世家子弟,絕對值得上一位四重天的日夜相陪,畢竟在這個資源相對匱乏的世界中,有些較為貧窮的四重天修士未必能夠拿得出一塊中品靈石。
論家世跟背景,淳于雁在英才館中並不算顯赫,之所以可以動用一般英才望塵莫及的資源,只因他資質太過於優秀,一家既一國的淳于家選擇孤擲一注,將寶壓在他的身上。
之前購得那塊超大號空間石的花費,足以讓淳于家傷筋動骨,只是這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值得的。
淳于雁高人一等的資質,外加上尊者之資的潛力,以及他修鍊功法的特殊,一旦成功進階化神境,便有了足以跟四重天修士抗衡的資本。
但憑此,就足以讓淳于家為之瘋狂,讓已經跨入化神境的英才低頭,讓高高在上的尊主國為之側目。
內心已有判斷的三生對淳于雁的言語攻擊充耳不聞,感受到在場為數不多心繫自己的向朝木惴惴不安的心境,心中又有了計劃。
「向掌柜,此事本與你跟趙家閣無關,現在卻讓你來當這個見證人,多少有點無妄之災的意思,不如咱們為這場生死之戰,增加一個彩頭如何?」
向朝木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心都快哭了,原本對三生還有一絲幻想的他,隨著時間流逝,對三生的自信越來越小,尤其三生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舉動,在他看來也是心虛的表現。
「我本人跟趙家閣都是生意人,期盼的和氣生財,若兩位能夠化干戈為玉帛,那才是我的造化,至於彩頭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向朝木無奈道。
打定主意拿三生立威的淳于雁心中一緊,生怕三生接著眼前的話頭,以及他剛剛磕頭認錯便可放他一馬的話語就此退縮,急忙拿話壓住三生。
「好,我也覺得不能夠讓向掌柜吃虧,不管你提出什麼樣的彩頭,我都答應。」
三生嘴角微微上翹,他要的便是這個結果,佯裝思索一番。
「既然咱們定的是生死約書,人死如燈滅,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贏得一方便獲得輸方的全部財物,再給向掌柜十塊中品靈石做報酬如何?」
「合情合理,理應如此。」淳于雁臉上的喜色更濃,生怕三生反悔一般點頭同意。
他雖不知三生身價如何,卻也親眼看到他剛剛從趙家閣內購得百餘塊中品靈石的空間石,外加他剛才隨手丟出四塊中品靈石給龍虎兄弟,身價註定頗豐。
立威之時,還有一筆足以讓一般四重天修士瘋狂的收入,可謂是錦上添花,多多益善。
至於自身的身價幾何,淳于雁內心明了卻從未去思考,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輸,自然也不會想到他此生最瘋狂開懷之日,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