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獨孤容姿彼時卻如同渾身滯住了,再也動撣不得。
艱難地移向了那聲響的來源處,她明眸里也溫暖了起。
如此長時間了……距離自己死後從新張開眸子已然過了如此長時間了……
可……可自己總是噩夢不停,望見他最終為幫自己擋箭毒發身亡的樣子。
淳于朗!
是淳于朗啊!她心中吶喊著,掙扎著。
自己前一生愧對了他一世,最終乃至害死啦他,還令他淪為叛國謀逆的奸佞!
他一生戰功無數,最終居然是那般羞辱地去了……
他還對自個說……他是自願的……
自己冷顏相對六年之長的枕邊人,亦是那在前一生被自個不屑到連衣裳袖子都不願被他觸碰的夫君……
自個怎如此荒誕!自以為洞察諸事,精通人情,可卻瞧不清那看似最簡單的人心?
他還是如此的樣子,側顏的輪廓跟刀削一樣,線條分明卻又不失柔和,一身黑衣更為的襯托出他的身材英挺。
多年習武的緣故,他永遠看起來略顯單薄然卻不羸弱……
彼時闖入獨孤容姿心中的卻是不知所措和深深的內疚。
她後退了幾步,垂下了眼帘,卻錯過了那人投來的一縷深邃的目光……
淳于朗的掌下動作極快,剎那間已是摁住了馬有才。
他奮命地掙扎,叫囂著:「快放開,放開我!當官的就可以隨便欺負平頭百姓了?!」
邊上的諸位夫人皆是嚇一跳,御史夫人的身份最高,向前屈身一禮,「我們倒不知,原是鎮遠侯造訪。」
這來人是誰,又有何人不知?
這可是大齊朝赫赫有名的冷麵煞神——鎮遠侯淳于朗!
他腰際配的那把劍,怕是已然飲血無數了罷!
長得倒是俊美無雙,但氣勢著實是嚇人的非常啊!
洛氏亦是身子一顫,這叫個啥事兒?自己本都要拉獨孤容姿那小賤貨下水了!
她見是淳于朗,眸子一轉,這不是同獨孤容姿訂了婚的鎮遠侯淳于朗么?
邊上的獨孤世琴則是神情一怔。
這即是鎮遠侯淳于朗?
長得著實是同三王爺不分上下,可他這凌厲之氣和冷著臉后滿身的殺氣卻令自個心顫得厲害!
她在心中狠狠搖搖頭,想到獨孤容姿要嫁給這樣可怖的人,她乃至有些欣喜!
倘若這鎮遠侯清晰了她獨孤容姿放dàng不堪,是不是會更精彩?
獨孤世琴向前半步,盈盈一拜后泫泫欲泣道:「侯爺,您可千萬別生我二姐的氣,這儒生雖是拿了二姐的隨身物事……可定是他偷竊而得!我二姐一直賢良淑德、非常恭順,怎會……怎會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邊上的諸位夫人方才恍然,這鎮遠侯淳于朗同左相府嫡次女可是自小定下的姻約!
看起來這齣戲更精彩了!
淳于朗卻是沒有多看獨孤世琴一眼,僅是掃了一眼地仍在掙扎著的馬有才,他一把扼住了他的掌腕,搶過了那隻耳鐺,冷言道:「我自然明白,這墜子不是從獨孤二小姐掌中扔的……」
獨孤世琴聞言一噎,口中還想抹黑獨孤容姿的話都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得難受。
她抬眸望向了這氣勢卓然的男人。
全場的人都頓住了。
這叫個啥事兒?
淳于朗的薄唇微動,「因為……這墜子是從我掌中扔的。」
獨孤容姿聞言渾身一震。
什麼?!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淳于朗從衣衫中取出了另一隻耳鐺,那一對和田玉芙蓉耳鐺美妙絕倫、閃著光澤。
「小姐!是……是那墜子。」
芙蓉和婉貞都低叫了一聲。
獨孤容姿死死咬住了唇,片刻后卻是繃緊了的心放開了一般。
嘆口氣,她垂下了眼帘,悄聲離去了……
而淳于朗涼涼的聲響霎時讓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氣,還有他手上那對價值連城的耳鐺。
淳于朗卻不再過多解釋,「把此毛賊拿下,帶走!」
盜取侯爺掌中的東西,乃至是未來一品侯夫人的物事,他馬有才再不敢動撣了,生怕一動那明晃晃的大刀就沖自己劈下來了!
可他完全沒料到會這樣,整個身子都呆懵住了,乃至連被衙差拖起都痴痴地……
獨孤世琴不敢相信地後退了一步,面色如同吃了蚊蠅一樣,「不是的,怎會……」
淳于朗掃了眼院門,卻未見到那縷雲白色的身形,他垂下了眼帘,兀自斂起了那耳鐺,「朗某同獨孤二小姐已然定婚,掌中有她的物事……莫非不合禮數?」
洛氏一把拉過了失魂般的獨孤世琴,她畢竟是有些定力的,這事既然已然牽扯到了鎮遠侯淳于朗,那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為合適!
她笑了笑,向前福了一福,「原是天大的誤會,皆是那賊人可惡!竟然偷了鎮遠侯您掌中的東西,差點兒便要壞了我們容姿小姐的清譽!您可不要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