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史昭儀出手的太快
今晨送長沙王出門后又哭了一場,她眸子彼時還是腫著的,想到片刻還要入宮照顧衛婕妤,當然不可以腫著眸子去。
「娘娘,御醫命令了您要少接觸冰涼的東西……」
獨孤容煙蹙起了眉,閉著眸子擺擺手,「快去罷,片刻還要入宮。」
那小鬟見她如此態度,只可以是屈身下去了。
片刻功夫一個老媽子匆促趕來,通報了一聲后就掀了帘子進來,「娘娘,您母親家來了人。」
獨孤容煙的明眸倏地張開,「何人?」
「獨孤二小姐。」那老媽子踟躕地望了眼王妃,本來獨孤二小姐前來皆是徑直引進來的,可今日畢竟是情況特殊啊。
獨孤容煙也緘默了片刻,此時來找自己,必定是清晰了這事,大約是自個的父親也清晰了罷。
想到可能是自個的父親托容姿前來,她微微頷首,「去請進來罷。」
獨孤容姿到里堂時獨孤容姿已然撐著頭在榻上半夢不醒啦,邊上的小鬟見獨孤容姿已然進了屋趕忙要伸手去叫醒王妃,獨孤容姿則是擋住了她。
她瞧的出自己嫡姐的心力交瘁,這兩日也必定是睡得極少,普通人也非常難撐著,更況且嫡姐還懷了身孕,她搖搖頭,隨即低吟道:「令你們主人睡片刻罷,我在這兒等著即是了。」
那小鬟趕忙屈身退下去,獨孤容姿伸手拿過邊上的羊毛薄毯替獨孤容煙蓋上后便靜靜地坐在邊上的圈椅上。
一柱香的時間馬上流逝,啪得一聲,硬物砸到榻沿的聲響驚得獨孤容煙剎那間張開了眼,獨孤容姿趕忙伸手接過了那枚印章一樣的物事,她心中一緊,這東西她是識的的,前廢太子姬無凌在臨走前曾經把這城璽交與自個。
皇子的城璽不僅代表著身份,亦是代表了自己對封地的所有權。
「嫡姐……」獨孤容姿撫住了翻身要起來的獨孤容煙,把掌中的那枚城璽交還到了她掌中,「四王爺去朔州的事我跟父親已然清晰了。」
獨孤容煙嘆了口氣,「這事太過倉促,一點預兆也未,殿下跟我壓根來不及多做預備。」她盯著掌心的這
枚印章,「殿下留了這城璽給我……」
這也就該是最壞的打算了。
獨孤容姿攥住了她的掌,「四王爺僅是讓嫡姐替他保管好罷了,這事還不算太過糟糕,四王爺鐵定是逢凶化吉。」
「但願罷,僅是婕妤娘娘急得不行,我答允了殿下要進宮照顧她,片刻我便要進宮去了。」獨孤容煙說著便要起身。
獨孤容姿卻是一把摁住了她,蹙眉道:「嫡姐,你不要忘了你腹中還懷著孩子呢,你不顧惜自個的身子總要顧惜到孩子罷?」
獨孤容煙一聽此話就停滯了動作,獨孤容姿順勢問道:「早膳可用過了?」
獨孤容煙勉強一笑,「方才一直沒有胃口。」
「來人,還不快傳膳?」獨孤容姿對著門邊的小鬟點點頭,隨即她又道:「婉貞,把我帶來的小菜也擺上。」
獨孤容煙無奈道:「你這麼早來這兒即是監督我用飯?」
「自然還有其它事,可嫡姐不必了飯容姿怎麼安心的下?」
早膳雖然傳晚了,可因為獨孤容煙的身孕廚房一直是不敢怠慢的,這早膳即是一直溫在爐子上,端上來時還是冒著熱氣,獨孤容姿輕笑著把幾道小菜從食盒中取出來,皆是一些半是葯膳半是爽口菜的菜式,新奇非常。
獨孤容煙也可以賴是用了些白粥小菜,又在獨孤容姿的苦勸下用了碗清淡的魚湯。
待到小鬟收下瓷碗跟菜盤后,獨孤容姿親身用冷絲帕替獨孤容煙敷了眸子,邊上的小鬟笑道:「虧了容姿小姐今晨來,婢女們都不知怎麼勸娘娘呢。」
獨孤容煙無奈一笑,「你們趕緊下去預備著罷,片刻還要入宮。」那幾個小鬟見主人好一些了才安心地退下。
獨孤容姿方才開口說:「父親的意思亦是靜觀其變,畢竟這回史昭儀出手的太快了,嫡姐安心,父親也會命人沿途隨著,畢竟四王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父親也想著抓到史昭儀謀害皇子的證據。」
獨孤容煙一聽就掌中一緊,把腰帶上的穗子死死握在掌中摩挲著,她半晌后抬起頭道:「父親的考量沒有錯,可唯一的不確認跟犯險的位置即是殿下的安危……容姿,你不懂,聽見這個消息時嫡姐的心幾近要跳出來了。」
獨孤容姿擁住了死死遮住嘴的獨孤容煙,溫聲道:「嫡姐不必多慮,不管如何,史家在外有勢力,四王爺跟獨孤家也並非手無寸鐵,不會有事的。」
雖然這麼勸說,可獨孤容姿的心中盡然沒有底,但不管怎樣還是要穩住嫡姐的情緒,畢竟懷著身孕的女人本就容易情緒激動,這樣也會影響到孩子的安危。
彼時的城外,姬無衡死死抿著唇,目光也失落地劃過了城門,他撥轉馬頭抬高了聲響,「啟程罷。」
失望洋溢在每個人的面上,眾人本都以為鎮遠侯顧是鐵定會出手相助的,但誰料道此時連淳于家的身影都沒瞧見。
一行人再一回交換了意見,隨即揚鞭往西而去。
倏然一陣突兀地馬蹄聲從身後響起,透著急切,姬無衡驚異地扭頭,果真見到一個棕衣男子乘馬迅疾而來。
「是鎮遠侯的人手來了!」一個識得展旌的長沙王府長隨失聲叫出。
展升氣喘吁吁地趕上了姬無衡的人馬,他伸手一拉馬韁便安穩地停在姬無衡的臉前。
下馬參了禮后,展升趕忙屈身參禮道:「小的見過四王爺。」
姬無衡的眸中閃過一絲的喜色跟欣慰,他也下了馬,溫聲問道:「你族主人呢?」
展升想到方才在景陽軒的一幕,盯著長沙王的目光也有些踟躕。
一炷香之前的景陽軒則是透著死寂,還有顧氣勢壓人的眸光。
「爺,這趟渾水我們不可以,非常明顯史昭儀即是為長沙王布的局,我們扯進入的話對自身不利啊,我們方才布置在朝中的人手都可能暴露。」
展升幾近是要疼心疾首了,也不曉得自家爺犯了啥左性非要摻跟這樁沒把握的買賣,他們分明可以靜觀其變的,自家爺擺脫了姻約后壓根不須要考量站隊跟選擇的事,這恰是景陽軒大肆發展的最好機會。
顧則是默默地坐在上手的位置上,修長的指骨無意念地一遍遍拂過桌上的一把利劍,在劍刃上流轉遊離,鋒利的刀刃完全傷不到他分毫,猶如一切冰涼的利器在他掌中皆是心甘情願為其所有的武器。
「我不想再講第二遍,去城門。」顧明眸微抬,那道氣勢更為讓展升的心中咯噔了一聲。
展升下意念地倒退了半步,最終堅定地跪下,「爺,驪山的事我們還可能引來了廬陵王的注意,爺是曉得眼下這情形的,我們還不適合跟任何一方撕破臉,更況且爺跟獨孤家的姻約已然廢了!」
這「廢了」兩字落在冷寂的茶廳,顧的指骨倏地一顫竟是撞在劍鋒上,薄繭也抵擋不住這鋒利的劍刃,血液流出了傷口,黏上了劍身。
「爺!」展升也嚇得面色發白了。
顧微微垂下眼帘,涼涼開口說:「追上長沙王,就道我會出手。」
這句話讓展升再無開口的底氣,他死死蹙著眉,最終還是起身迅疾出了茶廳。
阿短趕忙遞上傷葯跟紗布,顧卻是盯著染血的指骨有些愣然。
「爺,今晨獨孤二小姐天還未亮就出了府,往長沙王府去了。」阿短彷彿不經意地提起了這事,他抬眸果真見到自族主人一直幽深難測的明眸里閃過一道深意。
城門邊,展升把顧的准信帶到后,姬無衡重重地安下心,得了顧的這句準話也就表明著自個的安危得到了一層保證,史昭儀頂多也即是利用史家抑或其它一些小角色的掌中權勢,而自個得到了顧著一尊殺神的庇佑。
他多望了眼展升,「你族主人可還講了其它?」
展升也曉得自家爺的這個決意實際上非常荒謬,也怨不得這長沙王又是安下心又是懷疑的,他蹙著眉心正色道:「我家爺這多年從未背信棄義過,殿下安心,爺也有他自個的考量,小的不敢妄自揣度。」
姬無衡點點頭,親身撫起了展升,「多謝,也替我向你族主人道一句多謝。」
展升屈身應了往後就翻身上了馬。
盯著展升離去的背形,姬無衡感慨了一聲,「原以為顧會選擇不出手。」
「屬下也想不懂,鎮遠侯雖然跟殿下有交情,可還未有到為殿下以身犯險的這個程度,殿下,會不會當中有詐?」說完這句話這侍衛也蒙了,他竟然懷疑鎮遠侯做此種事?鎮遠侯是啥人,在他們這些練武之人的心中,鎮遠侯可是神一樣的存在!
姬無衡見他自己都難圓其說,輕笑道:「不管怎樣,只須我能平安回來,這個人情即是欠下了,往後自然亦是要還的,啟程罷。」
宮城之中,史昭儀手捏著定陶公主的庚帖立在游廊下,木門緊閉內時抽噎的聲響。
「公主還不曾用過飯?」史昭儀再大的怒氣跟埋怨也發作不出來了,自從查出定陶公主跟驪山一事還有關聯后史昭儀險些扇耳光了定陶公主,隨即定陶公主便整日把自己關在里堂不願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