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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皇長孫又不是嫡長孫

  這岑濱楓畢竟還是有個好皮囊,僅是看上去懸浮非常,雖然沒什麼用也不會有多大的出息,可唯一的益處是如此的人也可以拿捏,拿住他的小辮子也就盡夠了,這麼想著史昭儀也就緩緩開了口,「濱楓,我的話你可都記住了?」


  岑濱楓哪兒敢抬眸,趕忙屈身道:「濱楓凡事皆聽昭儀娘娘的安排,日後濱楓鐵定事事以定陶公主為先,一輩子都不委曲了公主。」


  史昭儀點頭,「你記住便好,畢竟這事……是你們方家有錯在先,我並非不敢計較,而是我樂意給你們方家這個機會。」


  「濱楓多謝昭儀娘娘。」岑濱楓雖然心中不忿,但仍是屈身參了禮,隨即道辭。


  史昭儀抬了抬手,輕輕道:「去見見定陶罷,她脾性率真一些,你可明白?」


  岑濱楓點點頭之後便隨著小鬟走向了定陶公主的東側殿。


  彼時那個守在漪瀾殿的太監便急匆促地前來通報,「奴才要見昭儀娘娘!奴才有急事要見昭儀娘娘!」


  史昭儀聽見了外邊的嚷嚷聲揉了揉額頭,不悅地開口說:「去問問畢竟這又是咋了,我還可以不可以好生地歇一歇了?」


  片刻功夫這小鬟就回了內殿,她面色發白道:「娘娘,不好啦,是漪瀾殿那兒……」


  此話還未說完史昭儀就不悅地揚眉道:「御醫不是說衛婕妤體弱上回又跪了那般些時候已然折騰不起來了么,漪瀾殿還可以出何事?」


  那小鬟忙道:「是長沙王妃來了,方才鄭公公堵著不讓長沙王妃進入,結果長沙王妃險些動了胎氣……」


  史昭儀立刻就不悅地撇了撇唇邊,「長沙王妃這胎不是說懷得不大穩當么,怎麼……這一筆還想扣到我的頭上?再講了這旨意亦是陛下親口下的。」


  姜姑姑趕忙向前勸道:「娘娘……這點子小事兒您也跟一個不懂事的小輩生氣?不如就令她去罷,皇長孫的安危這頂帽子是萬萬不可觸碰的,陛下還是極看好的。」


  「皇長孫皇長孫皇長孫的,每日里我的耳朵都不可以得一刻清閑,這皇長孫又不是嫡長孫,也不可能是太長孫,得意個啥勁兒?」


  史昭儀的目光一掃而過,稍作考量后她不耐煩地擺擺手,「去罷去罷,放長沙王妃進入,我可不願背什麼黑鍋。」


  漪瀾殿外殿的一處廳室內,獨孤容煙斜依在幾個迎枕堆疊著的花梨木榻上,邊上的小鬟急得都要出涼汗了,不時地問著獨孤容煙感覺如何,生怕這主人不留神就虧了身子。


  獨孤容煙倒是緩緩沉下氣了,她也不後悔今日在這兒跟史昭儀僵了一回,畢竟彼時妥協只會不僅扔掉長沙王府的臉面還讓史昭儀更為仗勢欺人。


  「哎唷唷,快別擋著了,奴才是來支會王妃娘娘的,可以進入了。」


  那太監氣喘吁吁地趕了進來,「王妃娘娘,昭儀娘娘讓您趕緊進入罷,僅是畢竟是皇命難為,您早早地出來即是,您也安心,眼下還有御醫在這漪瀾殿守著,婕妤娘娘會養好身子的。」


  獨孤容煙倒也不理他,已然看出這太監是史昭儀的走狗,那般講話便無濟於事了,本即是對立面的雙方,不管如何還是有敵意。


  幾個小鬟趕忙撫著獨孤容煙進了內殿。


  衛婕妤眼下的身子狀態著實有些糟糕,不過還在還是強撐著沒有完全倒在床上動撣不得。


  「母嬪!」獨孤容煙趕忙疾步向前結果一塊絲帕親身替衛婕妤凈了面。


  衛婕妤見到獨孤容煙驚疑地抬眸,「容煙,你怎麼進來的?這漪瀾殿已然被看守起來了啊。」


  獨孤容煙趕忙促聲問道:「眼下容煙懷著孩子,無人敢太過為難的,母嬪,倒是您要告訴容煙,這畢竟是怎麼一回事,陛下怎會倏然把漪瀾殿鎖起來?」


  衛婕妤神情躊躇地低首,她對一應婢女擺擺手,「你們都退下罷。」


  小鬟都離開後衛婕妤才把那晚求情卻被關起來的事講了一遍,隨即倆人都緘默了。


  「是母嬪沒有用,阻止不了這事,容煙,母嬪只求你可以讓君澤一切安心,把長沙王府打理好,母嬪眼下也被困漪瀾殿,乃至也幫不了你啥了……」衛婕妤嘆口氣,雙掌攥緊了獨孤容煙的掌腕。


  獨孤容姿連連點頭,雖然無奈但沒有其它法子了,她鄭重地說:「母嬪安心。」


  一刻鐘后獨孤容煙步伐略有些重程度出了漪瀾殿的內殿,她對送自己出來的衛婕妤邊上的隨身婢女寧秋交代道:「有勞寧秋姑姑照看母嬪了。」


  寧秋微微低首,雖有動容卻仍然是攜著笑,「王妃就安心罷,婢女會好生照料著娘娘。」


  送到了殿門邊,寧秋停滯了步伐,邊上的鄭公公也一笑,「寧秋姑姑送到這兒便行了,我們娘娘也不安心長沙王妃呢,這不是讓奴才來請長沙王妃去合歡殿坐一坐。」


  寧秋的目光移到了獨孤容煙的面上,見她鎮定自若的樣子才算是安下心,此時最怕的即是自亂方寸。


  獨孤容煙點點頭,她也料到了史昭儀會找自己,畢竟自己今日可是跟史昭儀僵了一回。


  「寧秋姑姑,這事還是不要告知婕妤娘娘了。」獨孤容煙輕聲在寧秋的耳際講了這句話,寧秋倒亦是心中有些欣慰,她也可以明白這長沙王妃是不想再用這些事去堵婕妤的心了。


  「是,婢女清晰了。」


  而彼時的如意茶館後門邊,獨孤容姿被婉貞撫著下了車馬,婉貞輕笑道:「侯爺有心了。」


  杏貞則是最終跳下了車,她不解道:「喝個茶也要費這個勁?又不是幽會……」


  婉貞瞠了她一般,杏貞也覺得話講的不妙連


  忙呸了幾聲。


  獨孤容姿笑而不語,她回身望了眼這輛平平無奇的車馬,倘若瞧不見她的人絕對猜不到這車馬是送了何人來。


  她點點頭,「他也該行事穩重些。」


  聽見自家小姐這句話,婉貞低低一笑,眉梢都攜了絲喜意。


  後門邊早便有阿短在等著了,他一見到獨孤容姿就亮起了明眸,畢竟是美景如斯,這佳人如仙亦是一番賞心悅目。


  「小的見過獨孤二小姐,我家爺已然在樓上等著了,獨孤二小姐千萬不要怪罪我家爺,今日是特殊情況……」一邊回首一邊為顧講好話的阿短不留神就撞到了一根廊柱。


  杏貞失笑道:「阿短你可要悠著些,我瞧這兒的柱子還挺多,只怕不夠你撞得。」


  阿短不好意思地訕然一笑,可聽見杏貞這句話立刻就挑了挑眉,「我這不是瞧見獨孤二小姐一時激動。」


  獨孤容姿也被這句話逗樂了,她勉強板下臉低吟斥責道:「杏貞還不快道歉?真是太慣著你了,反而是愈發沒個正形兒了。」


  阿短見獨孤容姿這麼說趕忙笑:「容姿小姐千萬不要怪罪這丫頭,她即是嘴上沒個正形兒,小的知道她心地好。」


  杏貞不悅地扁起了嘴,「你怎麼知道我心地好不好……」


  獨孤容姿當真是哭笑不得了,她回眸道:「杏貞。」


  婉貞也拉了一把杏貞,雖言這阿短僅是個隨著鎮遠侯的隨從,可自古皆是宰相門前七品官的說法,這阿短常年跟隨鎮遠侯,這權力可不小。


  「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短仍然是笑呵呵地,顯然沒放在心上,這倒是讓獨孤容姿高看了阿短一眼。


  「說笑了,倒是杏貞這丫頭令人看笑話了。」


  講話間幾人已然從後邊的樓梯上了二樓,到了一件包間的門邊時阿短笑吟吟地說:「不如我今日就請婉貞姑娘跟杏貞姑娘喝一杯茶,這茶館雖小,可一杯南方運進的碧螺春在這兒可是清譽不小。」


  婉貞會意,此是鎮遠侯要單獨見自家小姐,她生怕杏貞這小祖宗又跟人慪氣,趕忙拉了一把杏貞,笑道:「那便要謝謝阿短小哥了。」


  阿短揮揮手,對杏貞眨了眨眸子,倒惹得杏貞又把嘴撅起老高。


  獨孤容姿微微叩了門。


  「進來。」顧的聲響仍是那般,不緩不急,清冷如泉卻非常透徹的感覺。


  獨孤容姿請推開門,方才瞧見顧正背對著自己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古畫。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獨孤容姿輕笑,隨即也認真地端詳起這幅畫來,「倒是絕少見你賞畫。」


  顧盯著她一臉的驚異心中倒是起了促狹之意,他伸指骨著畫中的一隅,竟是一位手拿長劍月下起舞的男子,他回首板著臉一副正色地樣子道:「朗某並非賞畫,實屬練武。」


  獨孤容姿定睛一瞧才瞧見一個醉酒起舞的男人,她一怔才知道顧此是在跟自個開玩笑,隨即才失笑出聲。


  清脆的笑音讓顧也隨著笑了,獨孤容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原來堂堂鎮遠侯也拿我這小女人取樂。」


  顧伸手取下這幅畫,把畫攏起置於桌上,「這幅畫上的字非常不錯,容姿替我寫一副字可好?以畫換字。」


  獨孤容姿也起了玩笑之意,她向前伸手輕撫了撫這幅畫,佯裝嘆息之態,「這畫不必細看也知價值不菲,僅是……容姿倒不喜這畫里的月華。」


  顧眉梢浮起一縷笑紋,「願聞其詳。」


  「若不是親眼所見,容姿不喜空對一張畫紙遐思,既如此,這畫在容姿這兒可是沒有何價值。」獨孤容姿緩緩抬起明眸,少有地挑起了眉,輕笑道:「上回堂堂鎮遠侯便為賴我一壺桂花蜜,這回倒是換了口味。」


  顧拾起了這張畫,嘆息道:「容姿此話有理,不可以親眼所見這明月夜,空對著一張畫卷有何意思,這畫才叫無用,不如毀了來個乾淨。」


  說著他便把這畫移至了一處點著暖香的燼爐上,隨手一丟便要把畫拋進入。


  「別!」獨孤容姿怒視地睹了眼他,隨即疾步繞過案桌,方才瞧見顧的掌心還攥著那畫卷捲軸上的絲帶。


  顧見她果真坐不住了,笑紋更深,右掌一翻便把那幅畫遞到了獨孤容姿的臉前,「容姿的選擇倒是直白。」


  獨孤容姿面色一紅,伸手奪過那幅畫,「你使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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