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可惜,她是個庶女
「不想?是由於這些事你都日日夜夜想著,僅是覺得還有淳于朗在,鎮遠侯府能護得住你?」獨孤容姿笑得愈發明媚。
「你不要再講了!」霍麗雲掌中死死捏著的銀釵已然戳進了自己另一隻手的掌心,如此的疼意令她清醒啦非常多,隨即卻又是渾身一涼。
她無法去抵禦獨孤容姿的聲響,那些皆是她藏在心底不敢去想的可能。
獨孤容姿微微停步,她睹了眼眸中明顯放鬆的霍麗雲,「你姑母一直同朝政撕扯得乾乾淨淨,她會為你一個侄女就跟史昭儀杠上么?岑濱楓對你著實情深意重,可方家哪兒來的膽子跟史家作對?霍麗雲,我奉勸你想想清晰。」
霍麗雲緊緊地用銀釵扎著自己,逼著自己想清晰,不要受這個聲響蠱惑,可無法抑制的恐懼感四面八方地向她襲來。
獨孤容姿扔過一塊絲帕丟在霍麗雲的掌邊,輕輕道:「你也不必白吃力氣想著自盡了,你不想死,你想活,時間也不多了,倘若還想活著,一炷香之內給我答覆。」
說完獨孤容姿再也不瞧她那張臉,只睹了眼窗邊那盆蘭花,隨即就出了房間。
淳于清已然一臉正色地立在游廊里了,他瞧見獨孤容姿就拱手道:「容姿小姐辛苦了。」
獨孤容姿輕笑道:「何來的辛苦?要講辛苦,為這事你倒是費了不少的勁兒。」
淳于清呵呵一笑,隨即正色問道:「容姿小姐,隨即該如何是好?她真的樂意去見薊州王妃?」
獨孤容姿點點頭,「我只給了她一炷香的時間。」
「倘若……她不樂意呢?」淳于清蹙了蹙眉,這一回倘若再給霍麗雲讓步,她大約就不好控制了。
獨孤容姿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過,「用你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法子把她處理乾淨了,不要跟鎮遠侯府有半分的牽扯。」
淳于清聽著獨孤容姿毫無波瀾的聲響,不由得一顫,這句話倘若他自己抑抑或他大哥說還非常正常,可獨孤容姿如此一張千嬌百媚的臉配上如此一句話,他一時竟然語塞了。
獨孤容姿睹了眼他,含笑道:「你覺得我說得過分了?」
淳于清倏然間也笑了起,「嫂子說得太對了,這事絕不可以惹上一丁半分的腥,否則就難罷手了。」
獨孤容姿嗔道:「你……」
淳于清拱手恭順地作了一揖,「這回是心悅誠服的。」
想到他又一回在史家后宅開玩笑一樣地喊自己「嫂子」,比起彼時的說笑取樂意味,現在倒如同真的誠心實意。
獨孤容姿無奈一笑,又攜著幾分嗔態,看了眼淳于清倒如同想起了容若,她笑道:「罷了罷了。」
淳于清笑得更為燦爛,「那這兒就交與我了,我送嫂子回去。」
獨孤容姿又扭頭去看了眼身後的房間,那兒頭彼時正寂靜得駭人,但她相信霍麗雲不會走其它路,她那樣的人,最捨不得死抑或永不翻身了。
回過身,獨孤容姿對淳于清點頭,「走罷,杏貞該是在景陽軒等急了。」
回到景陽軒時,杏貞還在小廳內就最終一塊栗粉糕跟阿短爭得面紅耳赤。
外邊的老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阿短雖然是淳于朗邊上的隨從,可他做得事可不比夜隼少啊,他兇狠起來亦是手段毒辣非常,誰知跟一個丫頭玩鬧起來盡然瞧不出底線在哪。
杏貞扁著嘴悶悶不樂地坐在邊上,搶到了栗粉糕的阿短也不笑了,他把栗粉糕放回了碟子里,「杏貞妹妹,這塊栗粉糕還是給你。」
杏貞頭也不回一下,「我沒這麼大福。」
阿短知道她這小妮子是生自個的氣了,趕忙把碟子往她臉前一放,「唉唉唉,杏貞姑奶奶,別生我的氣了,不即是一塊栗粉糕么。」
「不即是一塊栗粉糕,那你跟我搶得這麼急……」杏貞嘴撅得更高了。
阿短本想逗逗她的,可她這副樣子罷又令自個自己如同貓爪撓的,又癢又痛,他又作了一揖,「杏貞姑奶奶,皆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的過!」
杏貞把碟子往邊上一推,「你碰過的東西我才不稀罕。」
阿短一臉苦瓜相,「我再去給你買一籠去……」
杏貞回首睹了他一眼,阿短雖然生得雋秀,可隨著淳于朗久了,眉目間也有股清朗,可他愛笑,眉梢也福氣,現在苦著臉但是五官都揪在一塊,醜死啦,杏貞又偏過頭不再看他。
阿短嘆口氣,怎麼獨孤容姿邊上的丫頭還未有獨孤容姿一根指骨頭聰穎,人家丫頭皆是盡為著主人著想,可這杏貞怎麼盡想著幫主人招黑,若不是遇到的是自個,獨孤容姿還不得吃黯虧?
可誰叫自己不忍心呢?阿短再一回告饒,「龔記所有的糕點我都買來孝敬您,行了罷?」
杏貞噗嗤一聲笑了,「真的?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不可以悔改!」
杏貞的話音未落就瞧見自家小姐進來了,她小跑著趕了過去,「小姐,你來了。」
獨孤容姿盯著她跟阿短一前一後從小廳里出來,對阿短點頭,「倒是難為你了。」
阿短趕忙搖搖手,笑呵呵道「「杏貞我便當是自家妹子,沒多大事兒。」
杏貞瞠了她一眼,「龔記可是講好啦的事啊,你可別唬我。」
獨孤容姿拉了杏貞一把,雖言阿短盯著自個的臉不會惱火,可杏貞這脾性倘若再這麼慣下去指不準開罪了何人,她蹙著眉道:「還不快賠罪?」
「是我不對。」杏貞說完就吐了吐舌頭,隨即立在獨孤容姿的身後,阿短笑道:「杏貞脾性好,同我玩笑呢,容姿小姐不要怪她。」
杏貞撇了撇嘴,不再去看阿短。
回到了左相府,獨孤容姿還未走至長春館就瞧見揆姑姑匆促的身形。
「揆姑姑!」獨孤容姿見她著急惶張地,擋住了問道:「府中出何事了?」
揆姑姑見是獨孤容姿,抹了把汗道:「還不是接秀書院么?洛氏倏然說肚子痛,痛得直打滾,相爺正巧在府中,本是要找常來給洛氏瞧病的那醫傅來的,碰巧那醫傅不在,這無法就喊了夏醫傅去。」
獨孤容姿眉心一跳,「碰巧?洛氏怎會倏然肚子痛?那現在呢?」
揆姑姑促聲道:「我恰是要來告訴容姿小姐一聲,又不曉得容姿小姐回來不曾,方才趕得急了,夏醫傅聽講了就背著草藥盒去了,相爺也在接秀書院呢。」
「這事先別嫡姐……」話音未落,獨孤容煙已然步出屋門了。
「還想著瞞我?」獨孤容煙嗔怪地看了眼獨孤容姿,「對於洛氏的手腕,你還不熟,我敢打包票,她必是在想著什麼鬼主意。」
獨孤容姿見還是驚動了嫡姐,也來不及撫額了,撫住了嫡姐勸道:「嫡姐還是進入歇一歇罷,外邊涼。」
獨孤容煙拍了拍她的掌背,「你安心,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晰,倘若覺得不舒坦也不會強撐著的,這孩子的重要性我也心知肚明。」
獨孤容煙隨即問揆姑姑道:「夏醫傅過去多長時間了?」
揆姑姑道:「方才我出了接秀書院,在拐彎的位置就瞧見夏醫傅趕過去了,洛小姐也隨著去了。」
獨孤容姿卻是問道:「之前有無去過接秀書院?」
揆姑姑本是要搖頭的,倏然又想到了獨孤世琴,「小姐,世琴小姐今日去過的,不過老媽子來報我便去堵著路了。」
獨孤容姿看了眼嫡姐,猜測道:「許是洛氏曉得了響動才存心這麼做。」
獨孤容煙蹙著眉道:「我去瞧瞧她有何本領!」
獨孤容姿趕忙擋住了,「嫡姐,我去瞧瞧就行,你去可不是要亂了套了?再講洛氏萬一真的起了啥心思,你過去我也不安心的。」
揆姑姑也隨著一道勸著,獨孤容煙只可以是作罷,「容姿你也要留神些,洛氏雖然已然沒了生路,可她鐵定心中不甘。」
獨孤容姿點點頭就跟揆姑姑往接秀書院而去了。
接秀書院內,獨孤居正盯著院中長跪不起的獨孤世琴,雖然冷著臉,可心中還是有憐惜的,洛氏犯下大罪還瞞天過海,可畢竟這個女兒沒有錯。
獨孤世琴緊緊咬唇,雖沒有放聲嚎哭,可更為楚楚可憐。
獨孤居正嘆口氣,「你回去罷。」
獨孤世琴搖搖頭,「父親倘若不讓世琴去見一見姨娘,世琴就長跪不起!姨娘身子不好,世琴怕如此一走就再也瞧不到姨娘了。」
獨孤居正對邊上的丫頭跟老媽子道:「還不快把世琴小姐帶回去?」
外邊有些躊躇的費姨娘看相爺發了怒趕忙匆促跑了進入,「哎唷,世琴小姐,是賤妾的不對,你不要再這兒跪著了!」
獨孤居正望了眼抹著淚水的費氏,面無表情道:「還不快把世琴小姐帶回去?」
獨孤世琴緊緊地跪伏在地,費姨娘也得了獨孤世琴的授意,哪兒敢真的把她扯起來,就如此耗著,院中亦是哀戚一片。
直至獨孤容姿踱步踏了進來。
「父親,這兒究居然是咋了?連嫡姐都驚動了,若不是容姿苦勸,只怕嫡姐也要過來瞧一瞧才安心的。」
聽見獨孤容煙被驚動,獨孤居正的面色也差了幾分,非常顯然,他的嫡次女已然舉手投足間非常有方寸了,怎麼拿捏人都不差分毫,比起來,獨孤世琴著實是乖巧了非常多,可惜,她是個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