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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把他遣去北疆

  淳于清盯著被捆得結實的霍麗雲,冷聲道:「丟她進柴房,好生清凈清凈,等她不喊叫了再給她水喝。」


  「你敢!」霍麗雲看他面色沒有半分戲謔,知道他是動真格的了!


  淳于清眸子里居然是陰寒,「不敢?你真以為還有我淳于清不敢做得事?把她丟進柴房!」


  「啊!」霍麗雲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要散架了,身後的柴堆刺得她骨頭生痛,她這一世活到這麼大何時受過此種羞辱?!


  淳于清隨即踱步進了柴房,


  逆著光的淳于清輪廓更為像顧了,僅是眸底的陰鷙讓霍麗雲不寒而慄。


  「你想幹什麼?顧都不敢這麼對我!」霍麗雲下意念地往倒退了退,她的掌動不了只可以吃力地蹬著柴堆往後挪動。


  淳于清隨手撿起一根木條,諷笑著在地面上磨得尖利,「霍大小姐,你還真以為我大哥留你這條命是要養著你呢?你猜猜,我即是把你折磨致死,我大哥是幫著我善後還是為你的死跟我翻臉?」


  霍麗雲張大了眸子,「淳于清!你癲狂了!你想幹什麼!」


  淳于清幾步走至了她跟前,那木條準確無誤地抵在她的面上,「你不是非常瞧不起靠臉的女人么?我可以幫你毀了你她這張臉……興許沒了這張,我瞧著還可以順眼得多。」


  「你癲狂了!顧講了不會動我,他答允了的,你走開!」霍麗雲已然能感到那木條的尖利了,倘若劃上如此一道,那她這一生真的毀了!

  「你走開!你走啊!」霍麗雲歇斯底里地喊著。


  淳于清的明眸一緊,心中的陰鬱都浮上,史若蕪那些話也仿似又回到了自個的耳邊。


  他狠狠地丟下了木條,冷眼睹了眼霍麗雲花容失色的臉,「沒有膽子賭就不要取出這幅裝神弄鬼的樣子,我沒有這個興緻跟閑工夫跟你找樂子……」


  說完他扭身要走,「你不要以為守著那個子虛烏有的秘密便可以平安度日了,你真以為沒了你這事就死無對證了?我奉勸你活得留神些,指不定哪天沒瞧不到翌日的太陽了。」


  霍麗雲心中一窒,她受不了每日活在壓抑里,可鬧騰也掀不起一絲水花,她快要受不了了!她只恨自己一步步走至了眼下這個田地!

  壓抑著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充斥著柴房,她蜷縮成了一團,眸底卻是黏上了瘋狂,淳于清說得對,她這條命早晚不保,鐵定要想個辦法,即便是豁出去了也要試一回!

  長春館里整個氛圍都隨著史若蕪的回來而冷凝了,獨孤容姿立在門邊狐疑地望了眼端著飯菜不願進入的丫頭,「怎的不進入?」


  那丫頭瞧見獨孤二小姐幾近要跪下了,「求求容姿小姐去勸勸我們小姐罷,她從字畫鋪回來后就不吃不喝地,還對著一副撕成碎片的畫發獃,婢女送的飯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了!」


  獨孤容姿一驚,「今日發生了何事?是誰惹著了你們小姐?」


  那丫頭面色踟躕,摁道理而言這淳于家五爺還算是獨孤二小姐的小叔子呢……


  「這個神情,莫非還有事不可以跟我說?」獨孤容姿盯著那丫頭,「是碰上了史府的人?」她曉得史若蕪這丫頭跟自個府上的人處的都不大好。


  「大爺著實是去了鋪子,可被淳于五爺擋住了,可是不曉得怎麼的,大爺走後……婢女就瞧見小姐跟淳于五爺吵起來了,小姐還撕了這幅畫,這幅畫是我們小姐畫了足足半個月才畫好的,婢女真是嚇壞了……」


  獨孤容姿一怔,這倆冤家雖然吵吵鬧鬧也多,可撕破臉的事也從來沒瞧見過啊。


  她抿了抿唇道:「你先去把這飯菜熱一熱,我去勸一勸你們小姐。」


  那丫頭趕忙道謝,方才退下。


  獨孤容姿扣了扣門可還未講話那門就如同從裡邊被砸了一下。


  「講了不吃了!」


  獨孤容姿無奈一笑,看起來史若蕪是真氣著了,「若蕪,是我。」


  裡邊霎時沒了聲響,獨孤容姿只好道:「你不講話我便進入了啊。」她看裡邊還真沒了響動,心中一驚還是推門進入了。


  史若蕪還真是動了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桌上是一堆紙片,上邊已然瞧不清畫的是啥了。


  聽見步伐聲史若蕪咬緊了唇,掌中那紙片又撕得更碎了,幾近都唯有指甲蓋那般大了。


  「這幅畫不是掛去了鋪子里?這又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這麼惹我們史大小姐,我可是第一個不依的。」獨孤容姿看了眼這畫,即便拼起來也沒用了。


  史若蕪把另一隻掌心的玉珏丟在獨孤容姿的足邊,「這玉真是令我瞧了噁心!」


  獨孤容姿看了眼那玉珏,倒是眼熟,上邊悠忽一個隸書的小字。


  「顧?」獨孤容姿想到此是淳于清的東西了,「怎的跟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獨孤容姿撿起了這塊玉,「上好的羊脂玉,這玉珏可是價值不菲。」


  「什麼價值不菲,我瞧了就噁心!」她別過了臉。


  「說說罷,淳于清怎麼惹著了你?」獨孤容姿替她倒了杯茶,她抬起杯盞聞了下,是昨日命人送來的清菊茶,「消消火。」


  「他是你小叔子,你肯定不幫著我。」史若蕪亦是順口說得,可說完就後悔了,她眼巴巴地盯著獨孤容姿,拉住了她的掌,「容姿,你不會真的不幫我罷?」


  獨孤容姿噗嗤一聲笑了,這史若蕪畢竟是發得哪門子的脾氣?「我不幫著你還可以幫著誰去?他淳于清倘若真的過分了,我替你討說法去,絕對說到做到。」


  史若蕪盯著獨孤容姿,心中的委曲剎那間就漫上,「他胡攪蠻纏不可理喻,我又不是任他羞辱踐踏的侍從!他憑何!因為我是史家人么?他瞧不起我又何必來招惹我?!我是隨他取樂玩鬧的人?我呸!」


  獨孤容姿瞧她自說自話地罵著淳于清,可眸底卻是深深地委曲,絕不是單單的受屈羞惱。


  她心中一動,但也摸不清,乾脆眸底隱著笑紋,輕輕道:「顧說過,倘若淳于清還是如此不靠譜,倒不如把他遣去北疆,我瞧他還真是不像話,這事我絕不袖手旁觀,我瞧淳于清也該好生吃些苦頭。」


  「啊?」史若蕪一怔,「去北疆?那兒不是荒無人煙比鄰羌族?他淳于清即是個只知道吃喝作樂的紈絝子弟,他去那兒幹什麼?!」


  獨孤容姿心中也確認了幾分,但還是厲聲說:「顧向來對這個弟弟頭痛,把他遣去軍營亦是為磨礪他的心性。」


  「可北疆那兒向來不安定,我父親說那兒一到冬日,羌族人就會不安分,淳于清他什麼本領也未,去送死么?」她下意念地搖搖頭,「他不可以去。」


  「這不是為你報了仇么?我也不喜淳于清這個脾性,他在長安惹的事還不夠多麼?往後莫非顧也要時時刻刻為他善後?」獨孤容姿一副涼涼的樣子讓史若蕪心中一緊。


  「不,我僅是想教訓教訓他,沒想令他去北疆啊!容姿,你不要……顧一直對你的話唯命是從,你不要這麼說!」史若蕪咬緊唇,「是我今日過分了,這畫亦是我自己撕得,他僅是……僅是……」


  「僅是如何?」獨孤容姿盯著她的臉,心中亦是端詳了起。


  兩世的觀察,這淳于清的人品絕無問題,雖然表面盯著像個紈絝子弟一樣不靠譜,可他絕不是如此的人,他的聰穎就在於此,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有前途可言,可他的眸子卻盯緊了那些人,雖是可以置人於不可翻身之地。


  史若蕪臉一紅,方才發覺自己語無倫次地講了這多話,她如同羞愧於她此種反應,「我不管了,令他自生自滅罷!」


  獨孤容姿抿嘴一笑,「好,自生自滅……」


  這語調讓史若蕪的臉滾燙起來,「容姿!」


  獨孤容姿喝了口茶,「你也試試這茶,清心潤肺,非常消火。」


  史若蕪瞧了瞧杯盞還是拿了起,試探地喝了口,還真是極清淡的,可她心中頭那道邪火即是消不散!

  「我……我剛才講的話皆是信口雌黃,容姿你忘了,你趕緊忘了!」史若蕪撇了撇嘴,自己還真是魔懵了!大約是被氣暈了。


  「哪一句?」獨孤容姿清淺一笑,「是令他不去北疆呢?還是這事是你的錯?」


  「容姿!」史若蕪垂首沒有再講話。


  「好啦好啦,我不講了,畢竟是啥事?跟我說也可以令我分辨分辨。」


  史若蕪緘默了片刻,「今日他為不曉得何人就冷臉呵斥我,你說我堂堂史家嫡女,莫非還比不過一個他府上的瘋女人么?!連何事都要瞞著我,還是刻意瞞著我,不是他心中有鬼又是啥?」史若蕪想著又攥起了一把碎紙片撕了起。


  鎮遠侯府的瘋女人?瞞著史若蕪的事?獨孤容姿眉心微蹙,莫非是霍麗雲的事?這還真是不好辦……


  「容姿,你也覺得他沒錯?!」史若蕪扁了扁嘴,「還未人敢這麼指責過我……」


  獨孤容姿抿著唇有些無奈了,要真是為霍麗雲的事,那還真是淳于清的運氣太背了,說不得又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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