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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立刻撤出這些錢莊

  「這可不是小事,蒙烽的事……那可是欺君犯上之罪,托到現在還不處死,也即是為能追查下去。」姬無贏看他開口即是口氣不小,眸中的探究之意也濃了。


  那蒙面人一笑,「這事確實不容易,但我們主人也備好啦謝禮。」


  姬無贏抬起了明眸,「噢?」


  「主人知道三王爺的外家史家在朔州的軍權受刺史的鉗制,我們主人樂意為史家解決這事,乃至贈予六年軍餉。」


  這條件極誘人了,要奪位再多的鋪墊再多的爭鬥都抵不過軍權在手,更況且這不知何方神聖的人還要贈軍餉,這麼大的口氣,莫非是他國權貴?


  姬無贏眸中的疑惑之色漸起,那蒙面人倒也不奇怪,他一笑,「現在讓三王爺信服只怕還非常難,我們主人派我來,亦是為送上見面禮,以表我們的誠意。」


  說著他伸手到了神像後邊,取出一隻花紋奇異的漆箱子,「此是長安及周圍四城中最大的五大錢莊的地皮契跟鑰匙,只須殿下受了這份禮,主人的人立刻撤出這些錢莊。」


  他見姬無贏盯著那匣子有些躊躇,再一回笑道:「三王爺一直有勇有謀,這回怎麼如此優柔寡斷?這些可不止是錢莊,其地下的空間非常大……」


  姬無贏心中一震,此人真是都大膽,在大齊這些地方開錢莊,還在地下留了那般大的空間,這空間有何用,當然藏兵馬跟武器了,這些皆是極佳的黯樁。


  「孤如何相信你們?」姬無贏自然不會瞧見益處就伸手。


  那蒙面人如同預料到了他的舉動,他笑道:「這僅是份見面禮罷了,況且這些地方我們主人也難以用到,贈予三王爺亦是一番好意,算是順水人情。」


  他說完就盯著姬無贏,「三王爺,我們主人不單單是要靠著殿下瞞過這事,更為想要跟殿下長期合作,像殿下如此的人就該身居高位睥睨天下才是。」


  他把那漆箱雙掌捧到了姬無贏的臉前,恭順道:「還請殿下收下這份見面禮。」


  彼時在樓上不敢動撣的獨孤容姿卻是心中大驚,沒料到這地方身後真是有非常大的勢力,看起來不是大齊之人了,外族對大齊一直虎視眈眈,沒料到還有在大齊隱藏了如此長時間的外邦勢力!

  獨孤容姿身陷幽黯,聽力卻是十分敏銳,不管是誰,想要毀掉這個地方就表明這地方鐵定藏了啥秘密,是那些葯么?


  「好,僅是,孤想見一見你的主人。」姬無贏接下了這漆箱,可他心中當然不安心的。


  那蒙面人一笑,「待到三王爺做完了這兩件事,我們主人自當親身來謝過三王爺。」


  姬無贏望了眼這破敗的房間,「這地方為何要毀?」


  「殿下,此是我們主人的命令,我也僅是奉命行事。」他裹得嚴實,唯有一雙眸子露在外邊,如同鷹隼一樣犀利。


  「這兩件事也並非難事,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孤靜候他的佳音。」


  那蒙面人仿如同咽部發出了一聲回應,而後身形已然從窗口閃出,窗子一開一合之際,姬無贏的眸子都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到了,他伸手擋了擋,待到再一回張開眼,那人已然不見了蹤跡。


  「殿下?那人……」幾個侍衛候在門外,瞧見殿下一人出來都嚇得不敢再講啥。


  姬無贏把那漆箱丟給了阿盪,隨即回眸望了眼那房間,「放火把這兒燒乾凈,都在這兒盯著,沒有燒完之前不得離開。」


  說完姬無贏便扭身要走,他聽聞這兒出完事就趕來了,彼時還要趕回宮中,彼時他的好四弟應該已然在宣室殿了。


  幾個侍衛本就瞧這個地方不順眼,一聽三王爺這麼命令紛紛取出火把,還有人搜到了其它院中的油,這火馬上就從各個邊角迅疾竄了起。


  溫度緩緩高了起,獨孤容姿方要疾步從樓梯下去,可倏然一陣異香在高溫下涌到了她的鼻尖,她步伐亦是一滯。


  這附近鐵定有他們想要毀掉的東西!


  獨孤容姿毅然回首燃起了火摺子返身往更深處步去,她步伐馬上,可還是覺得額上出了一層汗。


  香味最濃的位置是走廊盡頭,她瞧見一扇虛掩著的窗子,方要去推可從縫隙中瞧見了樓下還有非常多人在走動,她停滯了動作,此時不可以被發覺。


  火勢漸大,噼啪作響。


  獨孤容姿咬緊牙,她用衣衫捂住口鼻,隨即在光線下瞧見了一扇被鎖起的門。


  她的掌開始戰慄起來,周圍的溫度已然緩緩高了起,現在退到樓下也非常危險了,她心一橫拔下了發間的那枚桃花銀釵,太過用力連鬢髻都散開了,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她顧不得去管頭髮,趕忙用銀釵試著開鎖。


  可開鎖時還是惶了,試了好幾次都開不了。


  獨孤容姿眉心緊蹙,掌中死死攥著這支銀釵,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兒頭鐵定有值得她留下搏命的東西,她乾脆用身子去撞這道門。


  砰地一聲,這年久失修的木門徑直倒下,獨孤容姿也失去平衡倒在地,更濃的味道從木板上升騰起來,她死死捂住了口鼻。


  這些木板下藏著東西!

  她吃力的移開那木門,彼時木板已然燙手了,她摸索著終究找到了裂口大一些的縫隙。


  狠狠掰起了一塊木板,她眸中滿是詫異,這木板下頭全是黑乎乎的葯末,香味亦是那些粉末傳出的!

  她用荷包裝了非常多,彼時煙也濃了,她斂起了荷包后便要扭身離開。


  倏然牆角傳來一聲悶哼……


  獨孤容姿的步伐如同定住了,她回首用火摺子照亮了那邊角。


  是他!


  他怎會在這兒?!

  邊角里,一身黑衣的男人如同昏睡不醒,可他死死蹙著眉心,一直俊美的面容也泛著慘白。


  「淳于朗!」獨孤容姿疾步趕到了他臉前,她心中幾近是一窒,「淳于朗!你醒醒!」她的指骨順勢搭上了他的脈搏,如此一探脈,果真中了毒!


  獨孤容姿手忙腳亂地從袖袋中取出了備用的荷包,取出了當中的藥丸后她塞進了淳于朗的口中,隨即撫著他,令他緩過神。


  「你聽得到么?!」獨孤容姿從未覺得這麼惶張過,她奮命搖著淳于朗,「你醒醒啊!」


  火勢仿似更大了,隔著繡鞋獨孤容姿都感覺到了那道熱氣,她吃力地挪動著淳于朗,即是到窗口去亦是有一線生機的。


  「我攜你走。」獨孤容姿咬著牙吃力地把他的掌臂圈住了自個的頸子,倆人一點點地朝著門邊挪動。


  倏然她一個不穩,倆人都跌到了地,淳于朗悶哼一聲後有了意念,他一掌把獨孤容姿攬在懷中,自個的背卻重重地撞在先前獨孤容姿掰開的一塊木板上。


  後背的悲慟令他清醒啦一些,他一雙清冷的明眸都軟儂起來,盯著趴在自己身上滿面淚水的獨孤容姿,他無奈一笑,這丫頭怎就總是顯現在這些危險之地?


  他忍住了喉中的嗽意,啞聲道:「丫頭,別哭了,我沒事。」


  「我沒哭。」獨孤容姿迅疾抹掉了淚水。


  仿似只須淳于朗輕笑而後喊自己一聲丫頭,仿似再糟糕的處境也不過爾爾。


  可這兒卻不是可以講話的位置,獨孤容姿也顧不得再問其它的事,現在最重要的事離開這兒。


  「你嚇著我了,先離開這兒再講其它。」獨孤容姿起身卻發覺淳于朗原先坐著的邊角里有血痕,她一愣,隨即咬唇聲響戰慄道:「你受傷了?還可以站起來么?」


  淳于朗微微一笑,隨即坐直了身子,看起來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私印,把那私印遞給了獨孤容姿。


  他垂眸仿似不忍再看,低吟道:「容姿,此是我的私印,走廊盡頭的窗子下有一塊木板,你打開后從那兒先走,出口是這宅子的后宅,那兒有一處側門……」


  聽出了淳于朗語調中的勉強,獨孤容姿倏地沉下臉,「要走的話就一塊走,這東西我要了有何用處?」獨孤容姿一把奪過那私印隨即把私印一把塞回了他懷中。


  「不要再講了,我們走。」獨孤容姿跪下來舉起了他的左臂。


  淳于朗用右掌摁住了她的肩,她霎時就動撣不得了,淳于朗用力地箍住了她,把她摁在自個的胸前,直至感到她的體溫她的味道。


  他聲響晦黯不明道:「丫頭,你先走,我的人在附近,你去尋夜隼來即是,聽話,快走……」


  獨孤容姿貼近他都能聞到腥膻味,溫度愈來愈高了,煙味也更重了,倘若真把他留在這兒他一個重傷之人怎麼撐到有人來救他?

  「不要再講話了,倘若不可以一塊走,我寧可……」獨孤容姿住了口,她忍住了哽噎的聲響,「你不要再講話了,省些力氣,從這兒到那窗子壓根不遠。」


  「別……」話還未說淳于朗唇邊就流出了血痕,他拭去了血痕,可一張口又是更多的血……


  「你不要再講了!我不走,我講了我不走!」獨孤容姿瞠著他,「講好啦令我等你回來,即是如此的結果?淳于朗,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她吼完才覺得她如此的任性有多不合時宜,她明眸一閃隨即不再去看淳于朗那張臉,沉音道:「不要講了,我們走……」


  淳于朗被她拖著一點點往門外挪動,他蹙著眉站了起,可渾身大部分的重量還是壓在獨孤容姿的肩上,他用力地撫著牆分擔了一些。


  「好,一塊走……」淳于朗的聲響極低可卻準確無誤地傳進了獨孤容姿的耳邊,她步伐一邁,倆人出了那間房間。


  砰地一聲,房梁倒下,這條長長的走廊也被支離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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