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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長沙王妃的肚子

  獨孤容姿一愣,「南朝?!」這個南朝可是大齊附近一個國力不弱的外族,對大齊亦是虎視眈眈。


  淳于朗正色地點頭,「僅是此人的身手有些詭譎,輕功更為詭譎多變,追到了那處小樓后我們黯中埋伏了好一會子才發覺那條黯道,也即是通向後宅的那條。」


  獨孤容姿點點頭,隨即又蹙起了眉,「那你何必要自己進入?」她想到淳于朗倒在那房中時即是一陣后怕。


  「那人功夫極高,我還可以應付,其它人只會是送死。」淳于朗輕輕說著。


  獨孤容姿鼻子一酸,她心中澀非常,說不出是啥緣由,垂首沒有講話可還是禁不住要重重推開他,如同在撒氣。


  淳于朗心痛地護住了她的指骨,「別傷了掌。」


  「怎就不關懷關懷自己呢?莫非大傷小傷亦抑或生命危險聽起來非常讓您這個侯爺長臉么?你自己胡來也就罷了,你令我……令我……」


  獨孤容姿扭過身,冷冷一哼,「也罷,鎮遠侯是何許人也,我一介女流罷了,懂個啥?」


  淳于朗知道她是真擔憂自己亦是真生氣,燈光下她身形被勾畫地極美,足下的身形也拉的極長,如同落在他心中。


  從她身後微微擁住了她,把下頜落在她的肩窩,淳于朗攜著笑紋存心促聲問道:「令你怎樣?」


  「淳于朗!」雖然惱火可獨孤容姿生怕碰到他傷口也不敢動作太大,只好靜靜地立著給他靠著。


  淳于朗的氣息微微噴洒在她的脖頸,獨孤容姿這下幾近連耳根都滾燙起來。


  「容姿,我這條命也歸你所有了,嫁給我好么?」


  嫁給我好么?令我立在你身前,有風有雨也令我為你遮蔽,你想要的你我一同去奪,你不要的我同樣棄若蔽履。


  我等不下了,多一日一個時辰一盞茶一炷香都令人難熬,即便跟你靜靜立在一塊都能令我心中安寧。


  容姿,想必你是我這一世最大的劫數,栽在你掌中我淳于朗認了……


  淳于朗走後獨孤容姿仍舊是立在院中盯著那滿眼的紅燈籠,紅得如同染著了天邊。


  「小姐……」杏貞方要向前便被婉貞擋住了,「讓小姐靜一靜罷。」


  杏貞方要點頭即是一愣,她鼻尖一涼。


  「下雪了!」杏貞驚叫起來。


  獨孤容姿伸出了掌,指尖的傷口還在隱隱痛著,冰涼的雪水化開流動下去。


  婉貞見獨孤容姿還立在那兒,趕忙拿了一把傘撐開,隨即走至了獨孤容姿的邊上。


  春芽色的油紙傘下佳人一笑傾城,雪花紛紛而墜,在大紅燈籠照耀下格外寧靜。


  車馬內,淳于朗靜靜坐著,調理著氣息。


  「下雪了。」阿短護住了懷中一大包的如意糕,這還是從杏貞那兒討來的,想到只須一逗那小丫頭就可以瞧見她跳腳的樣子,著實是有趣非常。


  淳于朗微微張開了一雙清冷的眸,他挑開了車簾,借著家家戶戶門邊掛著的紅燈籠便可以悠忽瞧見雪花紛紛落下。


  下雪時也恰是賞梅的好時節,幾片雪花順著他手腕邊的空隙鑽了進來,落在他的唇畔。


  他沒有捨得拭去那雪水,如同在回味。


  回到了鎮遠侯府,淳于清還候在書廳,一臉鐵青,這個年過的令他只覺得整個身子都不好啦。


  「爺,要不要把醫傅喚來瞧瞧?」阿短盯著步伐畢竟慢了幾分的主人,心中要講沒有擔憂也不可能。


  淳于朗推開門就瞧見了沉定臉坐在那兒的淳于清,他回首道:「明早再請來罷。」


  淳于清起身道:「別,再拖延到明早我可沒辦法睡個好覺,阿短,去請洪醫傅來,我可是花了百兩診金才請了如此個神醫來。」


  阿短見主人沒有回話,一時保持著要出去又不敢扭身的動作,面上也非常為難,他可不是心急么,懷裡那如意糕可都要涼透了!


  「快去!」淳于清看了阿短一眼,「有事我擔著。」


  淳于朗眸底隱隱含笑,「你先去罷。」


  阿短方才敢闊步地退下去。


  淳于清蹙著眉道:「哥,你這又是去哪裡了?除夕夜的飯也不好生吃,明兒我指定要告訴母親。」


  淳于朗卻仍然是一臉不可講的笑紋,淳于清一怔,「哥,你不可能是去了獨孤家罷?」


  淳于朗坐下,「著實是去了左相府。」


  如此一來淳于清算是沒話講了,他佯裝嘆息道:「再不把嫂子迎娶回來,我瞧哥你的心是收不回來了。」


  淳于朗笑紋深了幾分,「正有此意,這府中太過冷清了。」


  淳于清方欲喝茶,倏然一噎,他是真沒料到他清冷肅穆的大哥剎那間成了這樣恨娶的人,他喜色一時浮上眉梢,「哥,你說真的?!」


  淳于朗睹了他一眼,輕輕道:「醫傅想必要到了,幾百兩診金的神醫,就不耽擱了,二弟先回去罷,關於側苑的事明日再來詳談。」


  淳于清卻還是一副大喜的樣子,「哥,我明日可是要去告訴母親的,你可別誆我!」


  淳于朗掃了他一眼,「再多言明日就替我去景陽軒盤賬。」


  淳于清已然往外走了,可還是捂口在笑,除夕攆去了獨孤家回來還如此一副神情,還難得地鬆了口跟自個談他的姻約了,這還不是表明了好事把近么?!

  想想獨孤居正那老狐狸也不會允准這姻約再拉下去的了,淳于清可不管什麼朝政什麼陣營什麼站隊,他是認準了獨孤容姿這個嫂子。


  「得預備慶禮咯……」淳于清盯著外邊已然鋪了淺淺一層的沉雪,更為笑得狹起了眸子。


  還未等他走至自個的院落,一個隨從踏雪而來,形色匆促。


  「此是咋了?」淳于清停下步伐,隨即邁上了游廊,邊上撐傘的侍從也斂起了傘。


  那隨從惶惶張張道:「五爺!五爺說得還真對,那屍首挖出來再查了一遍,那腳底的鞋還有一隻沒有燒掉,那是我們府上丫頭穿得鞋!」


  「丫頭?」淳于清眸中一冷,「這麼說即是那個喚作彩雲的丫頭了?」


  隨從摸了摸後腦勺,「其它倒不曉得,但彩雲還未消息,她房中的首飾銀兩都沒有動過。」


  淳于清涼涼一哼,果真這樣,這個霍麗云為逃走還真是下足了功夫,居然有膽子殺人!


  「五爺……這事如何處置?那屍首再埋了?」那隨從亦是一想到這事就涼汗連連。


  淳于清沉思了片刻,「知道這事的悉數都給爺封口,那丫頭是死契么?」


  隨從想了想,「據說是死契,家裡窮非常,當初賣了四個女兒,彩雲進了我們府上,其它幾個年齡太小,況且我們府上也不須要這多丫頭。」


  這倒是實情,府中總共就住了倆少爺,還有一位鎮遠侯如此的人物,他還不近女色,這府中邊哪兒還須要如此多貌美的丫頭?

  淳于清點點頭,「拿一百里銀兩送去她家裡,就道是重病暴斃身亡,好生做一場法事超度,這事就此封口。」


  盯著跑遠了的隨從,淳于清嘆了口氣,這場雪愈來愈大了,陰了這多天,這場雪可算是下了,如同積壓了那般久終究宣洩下來。


  彼時宮中的雪也同樣不小,甄嬈攜著宮娥從側殿走過來都非常困難,倆宮娥死死撫著她,就生怕她跌著。


  進了內殿就有侍奉的宮娥趕忙向前為她脫下黏滿雪片的鬥風。


  甄嬈扭身時就見到景帝立在她身後了,她垂首參了禮,「臣妾來瞧瞧陛下。」


  景帝替她用絲帕拂去了發間的雪片,攬著她坐在的榻上,「雪下得大么?」


  甄嬈點點頭,「非常大,比上次的雪還要大,陛下明日還要去早朝么?」


  景帝笑著搖搖頭,「初一不必早朝了。」摸了摸甄嬈的掌,景帝柔聲道:「今夜的宮宴如何?」


  甄嬈趕忙笑著描述了一遍,「……長沙王妃的肚子又大了一些,婕妤娘娘忙得腳不黏地的,林昭儀跟河佳人的菜上反了還惹笑話,臣妾才知道河佳人是不吃魚肉的。」


  景帝閉著明眸聽她說著這些,「河佳人是河西人,河西人一直奉魚為神,故而不必魚肉。」


  甄嬈一滯,「原來如此。」


  景帝拉她入懷,撫撫著她如緞的秀髮,「甄兒吃味了?」


  甄嬈搖搖頭,「河佳人長得真非常美。」


  景帝笑紋更深,「後宮的佳人多不勝數,如甄兒者,少之又少。」


  「那倘若有呢?」甄嬈抬起了明眸,透著一絲希冀。


  「朕老了……也不想再看了。」景帝聲響又低沉了幾分。


  「若蕪!」


  史穆森盯著大廳外要走的史若蕪,他沉定臉說:「你眼下像個啥模樣?」


  史若蕪垂首扭過身,「父親,女兒身子不適……」


  「身子不適?我瞧你是膽子太大了!前些時日的事你哥哥都跟我講了,住去了左相府?我史家的臉面都被你扔光了!」


  史穆森從朔州回來本就滿心怒意,史昭儀雖然晉為皇昭儀,可掌中的實權卻扔了個乾淨,長沙王也可以端端地在宮中邊!他氣得連宮宴都未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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