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怎麼,溫總還想動手嗎?
可是,無論何時何地,她好像都不會生氣,就算生氣了,也好像沒生氣,很安靜,或者直接不理人。
她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撒嬌,卻又比那些撒嬌的女人更要命;
她也從來不會去低頭像他求軟,可正因為這樣才讓溫無相惱火的想要沒日沒夜的做·死她。
是啊,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情調的女人,他到底是怎麼把她留在了身邊三年?
三年,真是很長了。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一觸即發,空氣中好像有什麼冷戾的因子蠢蠢欲動。
「傅九思,知道是什麼是聰明人嗎?」男人眸光深邃的看著她,「聰明人知道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也會知道謊言給人帶來的後果。」
「好了,你不就是想說我傻嗎?」傅九思暗地裡吃痛的咬了咬牙,面上依舊笑道,「不傻。因為我也知道有事求人是什麼態度,就比如像溫總這樣,誰能有個好脾氣?」
從剛才石斛的反應到現在的溫無相,傅九思幾乎可以確定一件事,昨晚丟的東西很重要,不然的話這個男人怎麼會親自過來找她?
「我勸溫總最好好好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犯人,如果你因為自己丟了東西而把怒氣牽連到我的身上,那我就更沒什麼好脾氣了。」
傅九思說著看向身後站著的石斛,「石助理,麻煩你去找護士拿一個醫藥箱,我要處理一下傷口。」
傷口?
石斛微愣,溫無相卻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昨晚徐漢卿的話。
「溫總,我剛給羅小姐打了電話,她現在應該快到了,身為男朋友,這樣的一幕讓她看見可是不好呢。」
傅九思說完勾唇一笑,在溫無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墊腳在男人的唇角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清冷中帶著一股獨有的芳香飄進男人的鼻息,男人手中的力道微松。
傅九思眼尾微挑,趁這一會的時間快速掙脫開男人的禁錮,後退好幾步,站在了牆邊。
女人像個孩子般得意的笑,「看來羅小姐沒有好好滿足溫總啊,不然的話我這樣的小詭計怎麼能讓溫總上當呢?」
一切的發生好像只是眨眼間的事,等石斛拿著醫藥箱進來的時候只看到自家先生黑著一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剛才離開的這一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傅九思接過石斛遞過來的醫藥箱,笑著道謝,「謝謝。」
「不客氣。」石斛看著傅九思接過醫藥箱坐在一旁的床上,然後用剪刀開始剪自己的裙擺……
石斛見狀尷尬的別過眼,「傅小姐,我……先出去了。」
說完,快速的退了出去,順手還關了門。
傅九思看也沒看他一眼,對著眼前擔憂的小傢伙道,「超超乖,你去護士阿姨那裡幫姐姐借一套病服過來好嗎?」
「可是……」超超轉頭看向一旁站著沒動的男人,明顯是不放心。
「放心,他不會把我怎麼樣。」傅九思眉頭輕蹙,卻沖小傢伙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
超超離開,一時間病房內只剩下傅九思跟溫無相。
男人站在病床的一米之外,而傅九思則是坐在床上低著頭解著自己大腿上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紗布,把身旁的男人完成當成了空氣。
到底當時是下了狠力,而且裝飾物上面也不幹凈,傷口沒有及時處理造成感染髮了炎,血肉翻飛,很是駭人。
溫無相站在一旁,漆黑的眸子順著女人白皙的小腿向上,落在那傷口上時,瞳孔微微的縮了一縮。
徐漢卿是說過她受傷了,可他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剛才那會可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受傷的人。
這樣的傷口,這樣的地方……
「怎麼,看夠了嗎?」傅九思頭也沒抬,咬著牙用剪刀剪著已經黏住的紗布,「溫總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嗎?」
話剛落,頭頂傳來低低的一聲冷笑,「你就算現在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是嗎?」傅九思手裡的動作微頓,抬頭,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可我看剛才溫總對我的吻好像不是完全沒感覺的樣子,難道是我的錯覺?」
女人唇邊的笑容諷刺又妖嬈,配上她此時的動作和已經撕了一半的裙子,艷紅的鮮血和白皙的肌膚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視覺上強烈的刺激。
說完不等溫無相回答自己卻搖頭,「應該不是我的錯覺,溫總現在的反應可比你本人誠實多了。」
在一起三年,所以傅九思很清楚此時男人眼裡的墨色代表的是什麼。
話落,傅九思撕下了最後的一層紗布,痛的她倒抽了口冷氣。
mmp,看這傷口的架勢,估計要留疤了。
「傅九思,你知道苦肉計對我沒用。」溫無相漠然的別開目光,側顏冷漠而涼薄,「就算你不承認,監控錄像上的人卻是你,這點你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苦肉計,傅九思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去他媽的苦肉計,她本來是可以先忍忍回去再處理的,可是剛才被硬拽起來的時候撞了一下,痛的她當場差點站不住,不得已才讓石斛拿了東西過來處理。
傅九思氣懶得說話,可耳邊卻再次響起男人漠然的嗓音:
「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次丟的東西是我院的一個教授六年前研究的一項很重要的疫苗的一個副本。這個副本有很強的副作用,如果流傳出去……」
「你剛才說什麼?」
傅九思忽然抬頭,帶著細密汗珠的小臉倏然變得緊繃,「六年前研究的一款疫苗?」
男人眼眸微眯,「總之,這個疫苗很重要,可以救很多人卻也可以害很多人,如果你知道什麼就老實交代,不然……」
「不然後果一切由我承擔是嗎?」
男人面無表情,「你承擔不起。」
「承擔不起。」傅九思重複著這幾個字,好像連腿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不是說六年前的疫苗,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想必這位教授已經是醫學界的大佬了吧,讓他再配置出來相應的補救款不更省事。」
明明是帶著誇獎的語氣,溫無相卻感覺到了一股彷彿錯覺般的嘲諷。
「他去世了。」男人的嗓音莫名低了幾分,「這也算是他老人家的遺作,是我沒有好好保護。」
男人的面上一閃而過的悲慟,正好被抬頭的傅九思捕捉到。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在眼前的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這樣……人性化的情緒。
他是在替那個教授惋惜、然後懷念嗎?
是啊,遺作!
可是……
呵!
傅九思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收緊,指甲因為用力都嵌入了手心,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溫無相,你還真是虛偽的讓人作嘔!
「的確是你的錯。」傅九思繼續低頭處理自己腿上的傷口,可此時的她卻沒有了任何的痛覺。
「要是找不到人,副本被有心之人流了出去、最後釀成什麼悲劇的話,溫總這個大善人的身份可就要不保了。」
這才是他擔心的事吧。畢竟這麼多年的偽裝和經營也是不容易。
女人身上驟然散發出來的冷意溫無相不是沒感覺到,可卻被他直接忽視。
「傅九思,趁我現在還能好好跟你說話,把昨晚看到的聽到的都說清楚,不然,等會等著你的可是警局的人。」
「好好說話?」傅九思塗著消炎水,「怎麼,溫總還想動手嗎?」
「你進去過一次,應該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如果不想吃苦頭的話就好好想清楚,我的時間有限。」
溫無相說著轉身欲出去,卻被傅九思叫住,「等等。」
男人腳步微頓,卻沒回頭。
「你一直讓我交代昨晚的事,可我剛才已經跟石助理說了一遍,是你們不信。所以溫總你確定如果我真的再解釋一遍,你會信嗎?」
最後一個字話落,傅九思已經包紮好紗布,收拾好醫藥箱,站了起來。
「你如果信的話我現在就再給你說一遍,如果不信,那我也不用再去浪費那個口舌。」
傅九思說著一跛一跛的走過去把醫藥箱遞給背對著她的男人,「幫我謝謝……」
話還沒落,眼前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用力給推開,緊隨著撲鼻而來一陣濃烈的香水味。
「無相!」羅榆清快速走進來,視線焦急的在病房內掃了一圈最後停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無相,你沒事吧,我聽說你住院了,怎麼都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溫無相神色漠然的打斷她的話,「誰告訴你我住院了?」
「傅九……」最後一個字沒說完,羅榆清就看到了站在溫無相身後的傅九思,「你怎麼在這裡?」
說著,她的目光下移,落在女人裸露在外的大腿上時,臉上瞬間就變了。
「羅小姐別誤會,溫總一直賴在我這裡不走,不得已我才撒了個小謊給你打了電話。」傅九思說著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