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贗品
老太太的臉色也是異常難看，先前還以為能就此攀上省城錢家這顆大樹。可這美夢才剛一開始，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看著亂成一團的宴會廳，老太太猛地杵了幾下地麵：“鬧夠了沒有？”
圍毆‘錢旭’的紀家人紛紛散開，紀冰也趴在自己母親的肩頭抽泣著。
“滾！”
鼻青臉腫的‘錢旭’並未離開，反而跪著爬到方白的跟前：“大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告訴錢公子。”
一腳將‘錢旭’踢開，方白麵帶笑容地說道：“要是告訴你我並不認識錢旭，你會不會想殺了我？”
‘錢旭’愣住了，過了幾秒後才露出難看的笑容：“大哥，你剛剛描述的錢旭公子和他本人一模一樣，而且還知道齊總的名諱，怎麽可能不認識錢公子。”
方白輕輕一笑說道：“我和你一樣，隻是見過他，並不認識。”
看著‘錢旭’目眥欲裂的樣子，方白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是不是很想揍我？”
“啊～”‘錢旭’站起身來，向著方白撲了過去：“老子殺了你。”
方白麵色一橫，一腳將‘錢旭’踢出門外：“滾，別讓老子再見到你。”
“滾回你自己的座位，老太婆我不想看見你。”老太太冷著臉說道。
方白回過頭一臉笑意地看著老太太：“別急啊，奶奶。既然已經開始打假，那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剩下這些人，除你之外都是我紀家的人，沒有假給你打，給我滾下去。”老太太聲色俱厲地說道。
“假人是沒有了，但是假畫還有一副啊。”方白伸手指著老太太腳上的《四仙拱壽圖》說道。
才剛剛坐下的紀嶸又立馬站了起來：“廢物，你什麽意思？”
方白上前將摔碎在地上的玉佩吊牌撿了起來：“周小生珠寶店的發票，想來你們不會質疑周小生的品牌信譽。隻是可惜了這價值二十萬的玉佩。”
“且，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也就值二十萬，比我這畫可差多了。”
方白很肯定地點著頭：“這畫若要是真的，那確實比紀霜這玉佩好上不知多少倍。不過可惜的是，你這畫假得可以。”
“就你這廢物，憑什麽說我這畫是假的？這可是我花五十萬買的。”
方白滿是不屑地搖著頭：“這副畫最多也就五十元，要嗎你是在騙奶奶，要嗎你就是個傻子。”
紀嶸瞬間怒火衝天，就要衝下來和方白一較高低。但緊要關頭，紀凜一步上前，將紀嶸攔了下來：“方白，二叔很感謝你幫小冰揭露那騙子，但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見識過之前方白踹‘錢旭’那一腳之威，紀凜可不想自己兒子也挨上一腳。
況且自家的種，自己最是清楚。紀嶸吃喝玩樂的錢都經常問家裏要，又怎麽可能拿出五十萬來買禮物。
“二叔，你不會是知道這是假畫，還和紀嶸一起來騙奶奶吧？”方白意味深長地問道。
“你這孩子，怎麽癡傻病才好又開始打胡亂說。”二嬸許麗也站出來，有意無意地提及方白之前癡傻的事實。
有自己的父母撐腰，而且在這之前方白就是一個傻子。紀嶸不相信方白能看出什麽來，便信心滿滿地叫囂道：“爸媽，讓他說，我倒要看看這廢物能說出什麽來。”
方白淡定地走到老太太身前：“奶奶，將你這寶貝古畫借我兩分鍾可好？”
老太太沒有說話，隻是鬆開手裏的古畫。
“謝謝奶奶。”
方白微微一笑，從老太太雙腿上拿起古畫。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撕成兩半。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不是說鑒別古畫嗎，怎麽上手就給撕了。
“廢物，這畫五十萬，你少陪一個子兒都不行。”反應過來的紀嶸立馬大聲喊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女兒怎麽就攤上你這麽一個玩意兒！”一旁的李娟也是痛心疾首地呼喊道。
紀霜緊緊拉住要上前教訓方白的李娟：“媽，我相信他！”
老太太麵色陰沉地盯著方白：“如果你不能證明這畫是假的，從此以後霜丫頭在公司的所有收入全部罰沒，直到還清這幅畫為止。”
方白很是幹脆地點了點頭，而後拿著其中一半畫紙走到紀嶸的跟前，將畫紙斷口遞到紀嶸的眼前：“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知道，這是五十萬，也是你那倒黴媳婦兒的賣身契。”紀嶸從來沒這麽高興過，隻要紀霜被壓下去了，以後紀家就必然是他紀嶸來繼承。
“你這書真是上到狗肚子裏去了。這畫紙的材質是滌綸，滌綸是現代工業的產物。而《四仙拱壽圖》是明朝宣德年間商喜的畫作。”
“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麽現代的紙會出現在明朝的畫家手裏嗎？”
“這～這～這。”紀嶸想要反駁，但卻找不到任何足以反駁的證據。
看著自己兒子的表現，紀凜心裏暗自歎息，也隻能站出來說道：“方白，你癡傻了幾年，這才好了沒幾天，就跑來給我們大家說什麽滌綸，你讓我們如何相信你。”
“對對對，就是這樣。你說這是滌綸，這就是滌綸，我們憑什麽相信你這廢物？”
方白意味深長地笑看著紀凜：“二叔，你這是打算死扛到底啊！”
“那我就讓二叔、也讓大家看看最直觀的證據。”方白拿出手機劃拉了十多秒，而後舉著手機在眾人眼前展示了一圈。
“今年佳士得春季拍賣會剛好拍賣了這副畫，被一位匿名買家以三千萬人民幣拍得。我不認為佳士得拍賣的那幅畫會是假的，其次我也不相信那匿名買家會以五十萬的價格賣給你。”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匿名買家我剛好認識，而且他拍中的那幅畫剛好送給了我。”方白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自己在紀家寶庫精心挑選的禮物。
方白先前的那番話，已經讓大家確信紀嶸送的古畫就是一副贗品。
但方白後麵的一番話，讓所有人包括紀霜都暗自搖頭。就憑你這樣的廢物，怎麽可能認識那樣的貴人，還說送畫給你，這話說出來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