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千年前的方生
“這怎麽可能？我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了，你怎麽可能看得見我？”老臉不可思議地喊道。
方白從躺椅上坐起來，回頭看了眼仍處於驚詫之中的老祖宗：“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祖宗。”
“你真得能看見我？”老臉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真得能看見。”
老臉在曬壩裏轉了幾圈，最後才稍微平複了一些，帶著些許好奇之色回到方白身旁：“白小子，你是怎麽能看見我的？”
“睜開眼就看見了。”
“不可能，他們都看不見我，你是第一個能看見我的後輩。”
“我知道。”
“為什麽？”
“因為我比他們都特殊。”
見方白這副模樣，老者也不再追問，因為就算追問下去，這後輩也不可能告訴自己。
“白小子，我叫方生，已經去世一千多年。”
“祖宗，那從輩分來講，我該怎麽稱呼你？”一千多年前的祖輩，中間已經不知道相隔多少代，方白真分不清該如何稱呼。
方生仰頭望天思索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分不清，如果你願意的話，直接喊我祖宗就行。”
“祖宗，你魂體有些問題啊。要是我在晚來幾年，可能就見不到你了。”不是方白危言聳聽，方生的魂體已趨於透明。運氣好還能堅持兩三年，運氣不好也就幾個月的時間。
“要是你小子沒出現，哪還等得到幾年。隻要他們把這祠堂一拆，我也就消亡於天地間。”
說到這裏時，方生有些意興闌珊。在這祠堂裏的一千多年裏，自己不知幫過多少後輩，但到頭來卻是這般下場。
“祖宗，我這不是來了嗎。”
見方生心情不佳，方白伸出手指點在方生的額頭，方生本來虛幻透明的魂體開始變得凝實。等方白收回手指時，方生的魂體已經凝實得像活人一般。
“白小子，你到底是誰？”
“方白，你的血脈後人。”方白麵帶微笑地回答道。
方生張了張嘴想繼續追問，但還是忍了下來。而後向方白微微一笑：“白小子，謝謝你。”
“應該的。您老護佑方家千年，小子幫你也是應該得。”
“你們都是我的後輩，我護佑你們也是應該得。”
方白麵帶笑容地點點頭：“祖宗，以後你打算怎麽辦，是守著方家村嗎，還是出去看看？”
“我在這裏已經待習慣了，你以後要是有時間就多回來和我聊聊天，我也不至於這麽無聊。”
“沒問題。要不了多久，我也會搬回方家村居住。”
“咕咕咕……”
就在這時，外出覓食的方狐突然返回，對著方生就是一陣恐嚇。
“玩夠了，天都黑了才知道回來？”
“咕咕咕……”
“不得無理，這是為師的祖輩。”
“咕咕咕……”方狐點了點頭，走到方白躺椅的旁邊趴了下來。
從方狐出現，方生的表情就沒有任何的變化，這讓方白不由地升起一絲好奇。
“祖宗，你難道不覺得驚訝嗎？”
“驚訝？你是說這狐妖嗎？”方生的反應就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狐妖一樣，這倒讓方白覺得有些驚訝。
“祖宗，你還見過其他的狐妖？”
方生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沒有，不過牛妖、豬妖、狗妖之類的倒見過不少。”
聽到方生的話語，方白忽然想起網上盛傳的‘建國以後動物不準成精’這句話。也許在某個朝代或者曆史階段，真有可能發生過這樣的事吧。
在方白和方生閑聊之時，遠在青川市家裏的紀霜顯然有些不大習慣。在陪李娟聊天時，紀霜會時不時看下手機。在看平時最愛的電視節目時，紀霜也有些心不在焉。
“媽，方白現在都還沒回來，他今晚上睡哪？他家老宅子已經有兩年沒住過人，現在肯定已經沒法住人了。”
李娟有些生氣地將手中的電視遙控板丟到一旁：“紀霜，你今天是不是要故意氣我？我不準那廢物回去，你們兩爺子都不同意。現在他回去了，你又來問東問西。”
紀霜麵帶笑容地靠到李娟身上：“媽，我隻是怕他今晚上休息不好，明天回來耽誤幹活。”
“懶得理你，你要是擔心那廢物，就給他打電話問問。”李娟雖然嘴上說不關心，但心裏還是有些心憂方白的安全。
想到方白之前有跌落懸崖的前科，紀霜就有些坐不住了。向李娟說了一聲後，紀霜回到臥室，撥通了方白的電話。
方家村祠堂外的壩子上，方白停止和方生的聊天，接通紀霜的電話：“紀霜，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
聽到電話裏傳來方白邏輯清晰的話語，紀霜心中懸著的石頭才落了地：“都這麽晚了，你今晚不回家睡覺嗎？”
“忘記給你說了，我明天一早還有事情要做，今晚就不回家休息。”
“哦，那你今晚睡哪？”
“車比較大，我在車上對付一宿就行。”
“那行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對了，小狐沒什麽問題吧？”
“沒什麽問題，隻是捕殺了幾隻鄉親們的雞。”
……
在紀霜不遺餘力尋找話題的情況下，兩人聊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後還是在李娟的催促下，紀霜才掛掉電話。
結束和紀霜的通話，方白麵帶笑容地起身往老宅子走去。在躺椅邊休憩的方狐也連忙起身，緊跟著方白離去。
方生也麵帶微笑地目送方白離開，等方白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中，方生才回到方家祠堂。
第二天一大早，方白便被一陣陣喧鬧聲吵醒。
方白有些懶散地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讓方白睡意全無。車的四周圍滿了方家村的鄉親，全都一臉期待地看著方白。
“你們這也太積極了吧！”看著四周漆黑一片的環境，方白有些鬱悶地說道。
“白小子，你要是沒睡好的話就多睡會兒，我們不著急。”
“對呀，方白哥。你睡你自己的，我們就在這陪著你。”
“還是算了吧，你們這樣我可睡不著。”方白起身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褶皺的衣服，帶著鄉親們向祠堂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