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血
「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你陪季半夏一起吃晚餐?」顧淺秋提高了聲調質問道:「傅斯年,你明知道我很介意你和她在一起,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你看看自己的手指,上面有戒指!你是我顧淺秋的丈夫!我才是你的妻子!」
傅斯年聽著電話另一端顧淺秋的啜泣,心皺縮了一下:「淺秋,對不起。我欠你一個公道。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今晚你在家等我,好嗎?」
「傅斯年,我恨你!」顧淺秋哭著掛斷電話。
傅斯年聽著嘟嘟嘟的忙音,心中反而有些寬慰。淺秋終於學會掛他電話了,她終於不再壓抑自己,終於學會對他發怒了。
那個總是溫柔端莊,笑意盈盈的顧淺秋,讓他看了,都覺得辛苦。
傅斯年轉身回座位,背後卻走過來一個人。
歐洋的聲音充滿了惡意:「傅總,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打電話?」
傅斯年壓根沒有正眼看歐洋,只倨傲的挑了挑眉,敷衍的嗯了一聲,就準備和他擦肩而過。
「傅總,半夏現在越來越有女人味了。看來你開發的不錯呀!想當初,她和我在一起時,還生澀的很呢!」歐洋觀察著傅斯年的臉色,語氣充滿了曖昧:「我們第一次開房時,她見到套套還問是什麼?哈哈,那時真是太純潔了!」
傅斯年霍然停住腳步,扭頭看著歐洋。
他的眼神太可怕,歐洋嚇得後退了幾步。
傅斯年走過去拎起歐洋的衣領:「如果讓我再聽到你提半夏的名字,哪怕只有一次,你就等著做殘廢吧!」
他的眸子里,殺氣濃重得叫人膽寒,語氣陰森,如同來自地獄。
歐洋嚇得說不出話來,傅斯年狠狠甩開他的衣領,大步朝自己的桌子走去。
餐桌旁,季半夏正在發獃,看到傅斯年快步走了過來。
他的臉色很平靜,但季半夏還是看出了不對勁:「斯年,你怎麼了?」
冷厲肅殺的氣息,迷茫在他周身。
「沒什麼。」傅斯年說著,到底還是不甘心,盯緊季半夏的眼睛,補充了一句:「我剛才碰見歐洋,他對我說了幾句話。」
「什麼話?」季半夏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傅斯年看著她:「提到你們的過去。」
季半夏的心猛的揪了一下。歐洋說了什麼,她大概能猜到。無非就是類似傅唯川說的那些,故意刺激傅斯年。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現在一萬個想不通,當初怎麼會愛上歐洋那種人渣。
「斯年,你……生氣了?」儘管不是她的錯,季半夏還是有點不好受。
傅斯年聳聳肩:「也不是生氣……就是,有點妒忌。」
「妒忌?」
「你生命中,很多珍貴的記憶,都刻著歐洋的名字。而不是我。」傅斯年喝完杯中的紅酒,語氣淡淡的。
他落寞的樣子,讓季半夏沒來由的心疼。她衝動的握住他的手:「可我最重要的第一次,刻的是傅斯年你的名字!」
「最重要的第一次?」傅斯年緊緊盯著她,語氣里有不確定的狂喜:「比如?」
被傅斯年這樣盯著,季半夏害羞了,她囁嚅了一下:「那天的血……你忘了嗎?就是那個啦……」
「天!」傅斯年猛的握緊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半夏!你為什麼到今天才說?」
他沒有處女情結,但得知季半夏的初夜,是和他共度,他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充滿了激動和狂喜,還有感恩。
季半夏白他一眼:「那次,你那麼粗暴,我都恨死你了,幹嘛還告訴你啊……」
傅斯年不計形象的探過頭去,隔著桌子吻她:「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