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為她好

  劉郴不認識靳曉芙,看清了她的臉之後頗有點驚艷:「佑勛,這妞長的不錯啊!你從哪兒弄來的?」


  蘇佑勛故意噗嗤一笑,一雙眼睛盯著季半夏:「郴總,你問問季小姐,這個妞,以前跟季小姐頗有淵源呢!」


  他不說靳曉芙是季半夏以前的同事,就是想藉機羞辱一下季半夏。


  劉郴驚訝:「半夏,你認識那個女人?」


  季半夏尷尬的點點頭,擔心的看了傅斯年一眼。


  傅斯年的眼睛,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他一直緊緊盯著快步朝這邊走過來的靳曉芙。


  蘇佑勛還在聒噪:「郴總對她有興趣?要不要我幫你拉拉皮條?」


  蘇佑勛話剛說完,「呼」的一聲,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蹬蹬蹬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蘇佑勛火冒三丈,指著傅斯年的鼻子就開罵:「你他媽有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到底!」


  靳曉芙也正好走了過來,見蘇佑勛挨了揍,有點莫名的看向傅斯年:「哥,你打他幹嘛?」


  蘇佑勛聽得一愣:「靳曉芙,你喊他什麼?」


  傅斯年把靳曉芙往後面一扯,一步步朝蘇佑勛走去。


  劉郴半點要勸架的意思都沒有,傅斯年打架,這是百年不遇的事情啊,還不要門票,真是不看白不看!

  季半夏也沒想過要拉住傅斯年,蘇佑勛把靳曉芙說的那麼難聽,傅斯年不狂揍他一頓,簡直說不過去。


  沒一個人勸架,傅斯年身材高大,氣勢十足,一雙幽暗的眸子陰沉得駭人,蘇佑勛有點腿軟了。


  「你是靳曉芙的哥哥?沒聽說過她有哥呀!你是親哥還是乾哥?不會也是她的客戶,跟我爭風吃醋吧?」蘇佑勛為自己找台階。


  台階還沒找好,胸窩狠狠挨了一腳:「住嘴!你這個垃圾!」


  傅斯年滿臉殺氣,靳曉芙都嚇得噤聲不語。


  傅斯年將蘇佑勛一頓胖揍,周圍沒一個人敢過來勸架。最後還是季半夏怕出了人命,好說歹說才把傅斯年拉住。


  靳曉芙回過神來:「哥,你這是幹嘛呢?」


  她今晚是約蘇佑勛談事的,保險柜密碼她已經記住了,找個機會就能看裡面的卷宗了,蘇佑勛說過,他會配合她一起興風作浪的。


  結果現在,傅斯年把她的合伙人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躺在地上話都說不出來。


  傅斯年盯著靳曉芙,突然拽起她的手往車裡走。


  靳曉芙掙扎道:「你幹嘛!有什麼話不會好好說嗎?」


  傅斯年壓根不管她的抗議,拖著她走到自己的車邊,開了鎖把她往裡一扔。


  遠處,劉郴看著灰溜溜爬起來,撂下兩句狠話就狼狽逃走的蘇佑勛,又看看一臉擔憂的季半夏:「半夏,這是唱的那出?」


  季半夏嘆口氣:「靳曉芙是斯年同母異父的妹妹。」


  「難怪他要揍蘇佑勛。」劉郴搖搖頭:「看不出來,冷心冷肺的傅斯年,還挺會護短的。」


  「你胡說什麼呢!」季半夏也不高興了:「你還真相信蘇佑勛的話,以為靳曉芙是那種女人了?」


  「難道不是?你看她那風塵勁。」劉郴不以為然,混過夜場的,身上的氣質跟良家女子完全不同。他又不是傻子,這點還看不出來?

  「劉郴,你再這樣說我生氣了!」季半夏惱了。


  「好好好,你跟她是姑嫂關係,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劉郴趕快賠笑。


  季半夏往車裡看了一眼,憂心道:「也不知道斯年跟靳曉芙說什麼,斯年不能生氣的,一生氣就心口疼,靳曉芙說話又沖……」


  「嘖嘖,看把你給心疼的……」劉郴又開始酸了。


  季半夏沒心思搭理他,只盼望傅斯年和靳曉芙好好說話,不要動怒。


  車裡,靳曉芙正揉著腳踝,怒氣沖沖的質問傅斯年:「你到底要說什麼?趕快說!我還有事!」


  傅斯年盯著她:「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他的目光掃過她臉上的濃妝和身上的短裙,嫌棄的皺皺眉:「靳曉芙,你這幅樣子,和那些站街女有什麼區別?」


  靳曉芙勃然大怒:「對!我是站街女!你媽也當過站街女!你身上一樣流著站街女的血!」


  傅斯年用力的閉了一下眼,壓抑住心中快要爆發的怒氣,聲音盡量平緩:「曉芙,尊嚴是自己給的,想得到別人的尊重,你身上就要有能讓人尊敬的東西。你現在有什麼呢?空有美貌,還被你當做遊戲情場的資本。你還這麼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認真想一想,自己究竟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是像今天這樣,被男人在背後用最粗鄙的話侮辱,還是活得有尊嚴一點,認真的生活,認真的戀愛,不辜負自己來人世一趟?」


  難怪傅斯年要揍蘇佑勛,原來他背後說她壞話了。靳曉芙心裡溫暖,卻還是反唇相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認真的生活?」


  她在認真的報復,顧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天,就是她重獲新生的一天。


  她不是沒有付出過真心,她的真心,已經被人扔在地上踩成碎片了。


  「難道你有?你和已婚男人糾纏不清,還跟外面這個垃圾約會,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事實。」傅斯年看著靳曉芙,心軟了一下,她仰著頭看著他,一臉的不服氣,一臉的倔強,一臉的不妥協,這樣的神情,讓她有了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


  她額頭到鼻子的輪廓,真的和他自己很像。神奇的血緣。


  「我和顧青紹的事你不用管,我有我的打算。外面那個男人,我根本不是和他約會!他只是我的合伙人罷了。」


  靳曉芙的話,讓傅斯年一下子警惕起來:「曉芙,你想幹什麼?那個男人根本就是個垃圾,你跟他合夥,想做什麼?」


  傅斯年的擔憂顯而易見,靳曉芙發現,這個半路哥哥,其實還是很有人情味的。至少,他是真心為她好的。


  這麼多年她獨自漂泊,這份難得的親情,實實在在的打動了她,她放緩了語氣:「你趕快放心吧,都被你打成了豬頭,他還敢找我合夥?」


  想到蘇佑勛剛才那副狼狽相,靳曉芙不由撲哧一笑。


  「不要再和顧青紹糾纏。如果缺錢,你過來找我。不要佔男人的便宜。」傅斯年想了想,又道:「你如果想念書,我幫你找學校,如果想上班,我給你找工作。總之一句話,不要再混日子了。」


  靳曉芙比了個剪刀手,笑靨如花:「哇,有哥哥罩著就是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傅斯年無奈的嘆口氣:「先別歡呼,先把你的假睫毛給我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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