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不住氣了

  「呃？」季半夏驚訝地瞪大眼睛。她來這家公司應聘的事，劉郴怎麼知道的？

  劉郴也不跟她兜圈子，開門見山道：「面試你的王開源，是我的朋友。他知道你是傅斯年的太太，也知道我跟你的關係。」


  原來如此。季半夏暗暗羞愧，她還是太嫩了，這個王開源真不是一般人，分明認識她，剛才面試的時候竟然沒露出任何端倪。


  估計面試完就馬上跟劉郴打電話八卦了吧，所以劉郴才這麼快得到消息。


  這些人際關係網，正是她現在極力想逃脫的，可如今她發現，這個世界竟然這麼小，她逃到哪裡都沒有用。


  她身上傅太太的標籤，一時半會是撕不掉了。


  季半夏沉默不語，劉郴只好道：「你現在還在寫字樓嗎？奧在附近找個咖啡館坐著等我，我馬上過來。」


  「不……」季半夏話還沒說完，劉郴已經急吼吼地掛了電話。


  那就見吧。早晚都要面對的。劉郴是洛洛乾爸，也是半個親人。


  咖啡館里，劉郴一進門就察覺到季半夏的異樣，他眼睛盯著她的腹部，臉上的震驚完全掩飾不住：「你……孩子……」


  難怪！難怪她跑去應聘，他本來還奇怪，一個孕婦怎麼會跑去找工作？哪個老闆會要？


  季半夏點點頭，垂下眸子，掩飾住眼底的濕意：「豆豆，沒了。」


  「怎麼回事？怎麼說沒就沒了？」劉郴顧不得了，一把握住季半夏的手追問道。


  「發育不良，胎停了。」季半夏輕描淡寫回答道。劉郴掌心的熱度讓她冰涼的手掌感覺到一絲暖意。


  窗外，蘇櫻穿著墨綠的風衣，正朝咖啡廳張望，考慮著要不要進去買一杯咖啡帶走。


  眼神掠過床邊雙手交握的男女，蘇櫻的臉上的表情先是難以置信，很快又變成了喜笑顏開。


  還真是巧，傅太太在這裡跟男人幽會呢。


  蘇櫻掏出手機，假裝拍咖啡廳邊店鋪的風景，將季半夏和劉郴調到自己的取景框，輕輕按下了拍照按鈕。


  咖啡里，劉郴正一臉不解：「那你跟傅斯年呢，又是怎麼回事？」


  「豆豆沒了，我突然發現自己不愛他了。所以，我已經提出離婚了。」季半夏悲哀地發現，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她還是本能地想要替傅斯年掩飾，她還是本能地不想讓別人看輕他，看賤他。


  「你別胡說八道了。到底怎麼回事？」劉郴的臉色很嚴肅，季半夏的託詞，他根本不相信。


  「你別問了。離婚是我和他共同的意願。我們之間的私事，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季半夏拿出餐單，指著一個小蛋糕：「我餓了，請我吃蛋糕吧。」


  季半夏不願說，劉郴也無可奈何，點了兩個甜兮兮的蛋糕，劉郴和季半夏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


  劉郴咬了兩口蛋糕，表情突然變得賊兮兮的：「那個，既然你要跟傅斯年離婚了，那乾脆咱倆湊合一下算了？」


  「咳咳……」季半夏被咖啡嗆到了，咳得臉紅脖子粗。


  「瞧你，都開心成什麼樣了！太沉不住氣了！」劉郴搖頭嘆氣，拿了紙巾幫季半夏擦嘴。


  窗外的蘇櫻，又抓住時機拍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