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會不會,在乎

  季安珊安靜地站在主臥室的落地窗前,身上是一襲輕紗般的白色睡裙,姣好的月色在她身上形成一圈圈美麗的光暈,猶似身在煙中霧裏。


  她出神地望著窗外的夜色,竟然連宮恩宇從浴室出來都不知道。


  宮恩宇眼底騰上一絲淩亂的情愫,他不知道她在那想什麽?

  這種未知竟讓他有一些無措。


  此時的季安珊清麗脫俗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用“人淡如菊”來形容她再確切不過了。


  她站在那,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你沒看見她對你隻有怕,沒有愛嗎?”


  夜環宇的這句話不期然地闖入了宮恩宇的腦中。


  隨即,他英俊的眉頭緊凝。


  難道季安珊真的隻是怕自己嗎?


  一雙溫暖有力的雙臂霸道地從季安珊的背後繞到前麵,將她整個嬌柔的身軀納入自己的懷中。通透的落地窗立刻將這一對壁人出色的相擁影像映了出來,溫馨而又浪漫的氣氛縈繞在兩人中間。女的靜美得如同剛剛出浴的蓮花般,長長的卷發隨意地披散在腰間,一襲白色睡裙將她整個膚色襯托得更加凝白細潤,一雙如泣如訴的眼眸清波浮動,更似星辰般閃耀。


  而緊抱她身後的男子,高大偉岸的身材幾乎要將她湮沒,同樣白色的睡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異常俊美。


  睡袍的前襟微微敞開,露出男子健美精壯的古銅色胸膛,充滿安全和性感的力量,昂藏修長的大腿雖然被睡袍的下擺遮住,但仍舊能從輪廓中感受到他的強健有力。


  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烏黑茂密的頭發還有些濕潤,性感的薄唇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季安珊有一絲微顫,是為他那熟悉的氣息,也為好像永遠為自己敞開的懷抱。當她上車一直到回別墅,這個過程,宮恩宇沒有說一句話,從他冷峻的麵容上,她似乎能感到那股隱忍的怒火。他應該不會對寰宇怎麽樣吧?這句話她一直想問,但是她不敢。她很恨這樣的自己,她一直將夜環宇當做是兄長,所以自己沒有必要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和心理啊。是怕他生氣?怕他對夜環宇不利?


  還是——怕他——誤會?

  想到這裏,季安珊的眼眸微微一顫。


  透過玻璃上的影子,宮恩宇收緊了手臂,他看到了季安珊神遊太虛的眼神。


  他不允許她這般忽視自己!


  “在想什麽?”


  她俯下身,低頭將性感的唇貼在季安珊的耳畔上,低沉的聲音充滿憐愛。濃烈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季安珊包圍。這是一種令她熟悉而又心顫的男子氣息,這份氣息充滿了令她難以抗拒的悸動,還有,也充滿了***征兆的危險!“沒、沒什麽!”季安珊仰起頭,她想避開宮恩宇這股炙熱的力量。


  然而宮恩宇的唇有順落在了她柔白的脖頸上,火熱的舌尖品嚐著她的體香和甜美。從季安珊柔頸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令宮恩宇狂愛不已。


  他的一雙冰眸開始變得有些融化。


  漸漸的,從身體某處傳來的緊繃感令這雙黑眸變得越來越深沉……他將季安珊完美的嬌軀更加緊貼自己的身體。


  低沉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紊亂,一隻大手緊摟住季安珊的腰際,而另一隻大手則熟練地


  探向令自己瘋狂的豐盈和柔美。


  季安珊倒吸了一口氣,心裏開始狂跳不止,臉上也騰起朦朧的紅暈之美。宮恩宇的大手路過之處,就像燃起了烈火般,令她開始變得難耐。季安珊眸間的清波越來越迷離,她漸漸仰起頭,任憑宮恩宇將滾燙的唇落在自己身體的各個部分,默默承受著這份滾燙中的強悍與霸道的氣息。


  然而,當她的目光不經意掃向落地窗時,她也就輕而易舉便能看見自己羞憨的模樣和宮恩宇眼底迸射出的狂魅欲火。


  “啊——”她輕叫一聲,連忙退開***開始變得泛濫的宮恩宇。


  季安珊被自己的模

  樣嚇到了,同時,也被宮恩宇這般狂情的模樣心悸不已。


  為什麽自己會變成這樣?他隻需要一個吻或者一個觸摸就會令自己意識模糊。天哪!難道自己現在真的變成他徹頭徹尾的情婦了嗎?他一定要將自己變得如此***不堪嗎?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被宮恩宇轉了過來。


  直直麵對著他……宮恩宇凝望著她,隻見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無倫。他立刻心醉不已,一股情愫如絲般將他的心一層有一層密密嚴嚴地包裹住。當季安珊看見宮恩宇幽深的黑眸有一些莫名的變化時,她咬了咬如花的唇瓣,細細的貝齒在上麵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如柔花細瓣之上淡淡令人心醉的劃痕般……修長而又溫熱的拇指輕輕覆在她微微顫抖的唇上,好像試圖去撫平留在唇瓣上那淺淺的痕跡。


  “不要再咬了,因為這裏會疼——”


  宮恩宇低沉道,同時,長長地指尖輕指自己的心髒。緊接著,充滿***的俊顏揚著一絲狂魅的笑,桀驁不馴的黑眸中也閃過一抹玩味的光芒。季安珊身子一顫,心中也猛然漏跳一拍。她疑惑地看著宮恩宇,她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他是在消遣自己嗎?狂妄如他,何時為自己心疼過?她沉吟半分後,輕輕地對宮恩宇說道:“我想親自去法國一趟!”這件事也是季安珊一直想跟宮恩宇說的,她想學習法國的設計理念。“


  沒有這個必要,我安排其他人去!”宮恩宇一口否決了季安珊的提議,堅定地語氣中沒有任何可商量的餘地。“可是這是我最喜歡的職業!”季安珊沒想到宮恩宇會拒絕得如此幹脆和不留一絲餘地,她也一下子變得執拗起來。


  宮恩宇嘴角一勾:“多久?”“兩周,我需要兩周的時間!”季安珊一聽宮恩宇這樣問道,感到事情還有一絲轉機,臉上也充滿光芒,立刻欣悅地說道。俊逸狂狷的臉近得快要貼上季安珊的臉:“你以為我會允許你離開我這麽長時間嗎?”邪佞的神色漾上眼眸。“你究竟在懷疑什麽?”季安珊一下子讀懂宮恩宇眼底明顯的質疑,敏感地問道。有時候她真的受不了宮恩宇的多疑。“我和夜環宇隻是朋友!”季安珊還是妥協不過自己的內心,向宮恩宇解釋道。宮恩宇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他隻是著迷地握住一把她的秀發,煽情地放到鼻間輕嗅。清美的女子,卻有著一種讓人著魔的妖冶風情。


  季安珊心中“咯噔”一聲,她瞪著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看著宮恩宇。一絲若隱若現的笑紋在男子桀驁的唇邊漾開,卻刺痛了季安珊的眼睛。“然後呢?”宮恩宇放下她芬芳的秀發,燦亮的瞳仁依舊鎖住她的身影不放,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慵懶地揚起。他越是這般輕描淡寫,季安珊就越害怕。她沉下一口氣,淡淡說道:“所以,請你不要打擾他!”這句話終於說了出來,季安珊有些緊張地看著宮恩宇聽後的反應。一雙深得不見底的黑眸轉瞬即逝的痛心。隨即,宮恩宇伸手拉住她,高大挺拔的身軀與她柔弱嬌小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炙熱結實的身軀禁錮住她冰涼如水的身子,隔著薄薄的睡裙,他身體力行地描繪著她曼妙的身段。季安珊心中七上八下的,宮恩宇如此冷靜的神色令她越來越不安。“你很在乎他?”宮恩宇一手執起季安珊的下顎。這一刻,季安珊才發現,從他大手隱忍的青筋中,可以看出即將爆發的怒火。果然!宮恩宇斜飛的墨眉揚得高高的,增添幾分高傲與霸氣,寒芒也終於從黑眸之中迸射出來。手心緊握,被他捏住的螓首微疼。季安珊別開臉,清澈如空山之泉的眼睛泛起薄薄的水氣。


  “你為什麽一定要將我想得那麽不堪?”季安珊凝眸暗哽,聲音逸出淒美的心疼。宮恩宇鷹隼般的黑眸緊緊鎖住季安珊的容顏,當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顯露出的怒火時,臉上的線條稍稍換成一絲柔情。他俯下高大的身軀,原本緊捏她螓首的手指改成愛憐的摩挲她如嬰兒般細膩的臉頰,溫熱的唇輕輕吮幹她眼中的淚水。“女人,說愛我!”低沉的嗓音中有著隱忍的情愫。宮恩宇刻意地壓製自己胸中的怒火——當他第一次看見季安珊跟那個夜環宇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這股怒火就已經積攢下來,尤其是今天晚上。


  當他看見夜環宇用那種該死的愛慕眼光看著季安珊時,他真想馬上跳下車子,將他的骨頭拆了。但是,他終於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的潛意識中相信季安珊,他更不想因為自己的暴躁嚇壞了她。夜環宇向自己大聲嚷出的話,他是相信的,尤其是當他看見季安珊驚恐的眼眸時,他就更相信了。他不要她對自己的驚恐,不要她對自己的逃避。該死的,他竟然想要她對自己的愛,對自己全心付出的真心,就像兩年前的季安珊一樣!他要將這份怒火壓製下去,所以,他才問了季安珊這句話。


  因為……隻要她能夠說愛他,他可以原諒她的一切背叛。他要她在清醒的時候,清清楚楚地說愛他!而不是在床上意亂情迷的時候!宮恩宇的這句話帶著濃濃的命令和愛意。當這句話在季安珊耳邊響起時,她的臉色開始變得逐漸蒼白,而纖纖的手指也開始微顫。


  宮恩宇,他一定要這麽窺視自己的內心嗎?緊緊地咬住牙關,內心卻淒涼無比。愛?她愛他嗎?不錯,她是說過這句話,兩年前她說過,兩年後她也說過,隻不過是心境不一樣罷了。“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宮恩宇看著季安珊猶豫的眼神,提高了聲調。猶豫!她該死的竟然猶豫!他的一隻手已經下意識地緊緊攥起,因為他必須要用這種方式來填平自己心中的怒火,這股怒火一旦爆發出來,那麽自己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野獸!季安珊揚著幾乎蒼白得透明的臉,輕聲說道:“這就是交換條件嗎?”宮恩宇目光一冷,立刻放開了季安珊。昂藏的身子朝床榻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盡可能克製住自己的怒火。


  宮恩宇可以放鬆自己臉上冷硬的線條,斜斜地依靠在床頭。精致無比的五官比在地獄中的撒旦還要俊美三分,危險但溫柔的他,有一種能讓人著魔的獨特魅力。季安珊靜靜地站在那裏,光潔的落地窗將她如晨霧般美麗的影子映襯出來。清純的她精致得像是隨時都會碎掉的玻璃娃娃。


  宮恩宇突然有些不忍心,不過想要她的欲念卻沒因此減少一分半豪。他生來就是毀滅天使的惡魔,體內潛伏的陰暗使他在麵對美好純潔的人或物時,都有一種摧毀的衝動。麵對季安珊,他要摧毀的不單單是她身體上的叛逆,更是內心深處意識的叛逆。“過來!”深具磁性的聲音揚起,有著不容忽視的王者命令。


  季安珊深吸一口氣,收緊纖細的手指,朝那張偌大而又曖昧的大床走了過去。當她坐在他身旁時,他睥睨她好脾氣地撫順她背後的長發。燦若星子的俊眸,狂狷而又充滿危險氣息的臉龐隱忍著慍怒。“女人,我的怒火是你點燃的,如果你不會平息它,隻會讓情況變得更加嚴重!”宮恩宇眼底故意閃過一絲遺憾,為自己,也為季安珊。季安珊感受到撫摸自己發絲的大手,此時充滿著滾燙的氣息,強而有力就像能夠判定生死般。


  “你和我——隻是雇主和情婦的關係,所以,愛這種東西,對於你、我二人是——廉價不堪的!”破碎的、帶著冷意的話從季安珊口中說出,她竟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心也會很痛很痛……宮恩宇,這個男子,注定是自己一生不能去愛的男子。因為——她怕了他的陰晴不定、怕了他的暴戾和殘酷、怕了他偶爾表現出的溫柔……“很好!季安珊,你果真夠膽識!”宮恩宇的眼眸頓時柔情不再,季安珊這句話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在自己心中。他鐫刻的臉開始變得狂佞,而從提高的聲線中,也能聽出他一貫的冰寒和冷峻。“你說的沒錯,愛情在你我之間根本就是廉價不堪的,尤其是情婦的愛,對於我宮恩宇而言,更是一、文、不、值!”


  宮恩宇狠狠地捏住季安珊的柔肩,冰冷得透著寒氣,殘忍地對季安珊一字一句地說道。


  季安珊感到心中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不期然地,她突然想到宮恩宇在兩年前那句殘忍狂佞的話:“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你的愛對我而言分文不值!”……


  她的柔唇開始微微上揚,哀默也抵不過那般曾經心死的滋味。愛情,其實從一開始就不曾眷顧他倆。


  即使有一天彼此可以敞開心胸去品嚐愛情的滋味,季安珊知道,她也永遠接受不了宮恩宇與生俱來的冷硬和霸道。宮恩宇的愛是帶著狂邪魅力的毒藥!當季安珊眼底那抹落寞的神情落入宮恩宇眼中時,他猛然清醒過來。


  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這並不是他的本意啊!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怒火蒙蔽了雙眼,但,這也是他拚命控製了,如果不然,剛剛季安珊的那番話一定會為自己招來最殘忍的對待。“你要我怎麽做?”季安珊淡淡地問道。話音剛落,她的臉被宮恩宇猛然抬起。為什麽?她就會這般倔強!宮恩宇強壓下來的怒火再次被季安珊眼底的倔強和清冷激燃。“季安珊,我很高興你念念不忘自己是情婦的身份,那好,現在你就主動履行情婦的職責!”他習慣了狂狷的搶奪和不擇手段的索取,今天,麵對季安珊的這般神情,徹底的將他殘忍的這一麵激發出來。


  季安珊強忍心中的顫抖,拚命忍住想要流出的淚水,她不能在他麵前軟弱下來。“服侍我!”


  宮恩宇冷酷如利刃的眸子掃過季安珊蒼白的臉頰,語氣一如他那雕塑般完美的側臉一樣沒有溫度。兜兜圈圈,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當初那般冰凝!

  他將她的小手搭到他的衣襟,要她為他脫下睡袍。季安珊心一冷,她知道宮恩宇這麽做就是想要徹底摧毀自己的自尊心和心防。她靜止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慢慢地解開他身上的衣帶,揭開被衣料掩藏的精壯胸膛。隨著他身上的睡袍褪盡,她眼眸中所有的情緒也全數褪盡,猶如兩丸冰澈珠子。沉靜的眼眸,有著一抹令宮恩宇心痛的情愫,人明明就在這兒,心卻飄渺在不知處。她認分而馴服的安靜,莫名地挑怒他!


  宮恩宇揚起斜飛的劍眉,似乎興味盎然,微啟那薄冷的唇線:“我想知道你是以什麽心態待在我身邊的?”他挑起她的下顎,突然問道。季安珊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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