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間隙
黃仙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名人麗雅區，按張林的指點到了一幢樓跟前，這裏是別墅區，但卻不是相距甚遠的獨立樓，一幢緊挨著一幢，並不擁擠。
黃仙下了車，正東張西望著，張林在一幢樓裏使勁地揮著手，黃仙立刻往那幢樓跑去。
張林給她開的門，黃仙換了拖鞋，跟著他來到樓上。
老人家六十多歲，頭發雖然花白，精力旺盛，目光炯炯。
尤其是筆直的身材沒有一點衰老的跡象，讓人想到挺拔的青鬆。
老人家笑嗬嗬地望著她，穿著一身休閑的衣服。
黃仙知道張林的母親出去旅遊了，她心裏還有些輕鬆。
老人伸手把他引到一個書房裏。
兩人並沒做太多的寒暄，老人家就戴上眼鏡，認真地看起了合同。
直到此時，黃仙的心裏才踏實下來。
老人開始的表情很嚴肅、認真，但看了一、兩頁下來就輕鬆了不少，他摘了眼鏡：“這個合同就是一個普通的合同，放心簽吧，沒有任何問題。”
黃仙求教道：“老人家，你怎麽看了這麽一會兒就知道沒問題呢？我看合同應該注意哪些方麵，如果下回正式合同上來，我……也想請您老人家過過目。”
張林看樣是沒跟父親講黃仙的‘升職’情況，就問：“為什麽是你簽字呢？”
黃仙把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重點講了自己怕因為遺漏而給自己帶來重大失誤。
老爺子聽黃仙的敘述，很吃驚地看著她：“你這麽年輕，承擔起這麽大的責任，我挺佩服你的。”
黃仙心裏的石頭落霖，所以有些害羞地：“我其實就是傀儡，但我害怕他把我繞進去。”
老人家讚許地：“你這態度就對了，對任何的合同都要做到一個字不落的看一遍，養成這樣的好習慣，對你一生都有益。”
黃仙連連點頭，但她又擔心地：“老人家，合同我是看了好幾遍，但就是看不懂。”
老人家讓黃仙坐到他身邊，將合同中的重要條款和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一一指出來：“合同並不可怕，有些甚至上百頁，但關鍵和重要的點也就幾條，你必須把這幾樣重點找出來，不讓它有任何的因魚目混珠而過關。
我現在讓你全部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你必須要多次經曆了才可以，再有一個，合同是最保密級別的文件，如果公司知道你讓別人看過，你就是泄露合同罪，這可是個不輕的罪過，你不要因為不懂而觸碰法律。”
黃仙聽了，輕鬆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臉上的汗水又湧了上來。
“我真不想幹了，風險太大了。”黃仙苦著臉。
老人家趕緊安慰她：“你從來都沒做過，能想到這些已然是不錯了，這樣，你下班後到我的公司來加班，我把原來的合同和項目的標書都讓你看一下，然後讓高管帶帶你。”
黃仙並沒有太高興，她心裏想的是怎麽做才能把老總的職位推開，她真沒想到這裏麵會有這些事，甚至觸犯法律。
老人家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這些東西聽上去特別難特別擔責任，但如果懂了，其實就是一層窗戶紙，重要的是你必須熟練地掌握這些技能，我感覺你挺敏感的，無論做什麽都是要有賦的。”
黃仙一看時間也不算早了，怕打憂老人家的正常晨練，就匆匆告辭了。
張林開車拉著她去了一家早餐店，黃仙沒有一點胃口。
張林：“你別聽老爺子的那麽嚴重，有事就過來找他。”
黃仙有點生氣地看著他：“要是你行，我何必找老爺子？”
張林想什麽最後還是咽了回去：“讓我應酬之類的我擅長，但看合同這類的……我腦袋疼。”
黃仙看了他一眼：“難怪你這麽想讓我學呢。”完就樂了。
張林湊近她：“咱們一文一武多好呀。”
黃仙笑了，想什麽但還是閉了口。
黃仙到了辦公室，關總正跟李春紅話，倆人同時來這麽早，那就是一個特殊的信號，他們倆昨晚上在一起了。
黃仙怎麽都不明白，李春紅的老公丁子銳，明明是總公司的後勤科長，為什麽總出差？他如果在家，李春紅是出不來的。
關總看見她，臉色並不好看，黃仙堅決不可能告訴他合同被自己帶回家了，就把包一起鎖進櫃子裏。
關鵬宇問：“黃總，合同看得怎麽樣了？可以簽字了嗎？”
李春紅笑著打了他一下：“你幹嘛，陰陽怪氣的。”
黃仙的臉紅得直發燒，她什麽也沒回答，而且是拿起拖布繼續幹著自己的老本校
黃仙當上‘老總’之後，關鵬宇曾經過讓她別在打掃衛生了，怎麽出去也不好聽。
黃仙根本不聽她的話，每一如既往打掃各個房間的衛生，尤其是關總的辦公室。
黃仙是可以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的，但她什麽也不要，公司裏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角色，她覺得自己沒必要裝。
在這點上，關總是有好感的。
但黃仙自從關總回來，再沒打掃過書記室的衛生，原來她是負責這個屋子的。
錢亮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整個公司的人誰不看關總的臉色？所以錢亮有點過街老鼠的意思。
書記的工作本來就是無形的，無論是黃仙還是關鵬宇，隻要傳達任務都直接找林飛，好像錢亮是個透明人。
這種即不打擊你，也不報複你就晾著你的方式，讓錢亮基本上扛不住了，頭一個月還能勉強撐著，但連黃仙進屋一看隻有他一個人在，就自言自語地：“噢，林書記不在呀。”
錢亮真的成了透明人，連轉達的功能都不具備了。
黃仙當上老總，地位直線上升，誰都知道她背後就是關總，但隻有一個人，從來不拿正眼瞧她，這個人就是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