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演練
一向以糊塗示饒九少爺，竟然能出如茨甜言蜜語？黃仙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第一次聽他這麽，黃仙激動得哭了。
她摟著九少爺，心裏隻感謝老爺，覺得自己的良苦用心沒有白費。
當時的她真的以為他清醒了，但激情過後，他依舊故我，黃仙才明白，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是知道的，愛是由心而發，情不自禁。
月光如水，此時的黃仙心緒難平，在對待九少爺這件事情上，很多時候其實她已經心如止水了，卻不曾想，九少爺突然之間明白了男女之事，給黃仙一個大的驚喜，而驚喜之後，所有夢想都在寂寞裏枯萎，所謂繁華世事隻不過是她臆想出來的而已。
有時，黃仙也分不清真假，就算自己真的愛九少爺，是不是也是自己描繪出來的九少爺？她無數次從夢中驚醒，過眼雲煙後，一切都歸於平靜，隻有那盞燈忽明忽暗如水如煙。
她偶然而來，也要飄然而去，這裏所有的景物與人，是不是終究也是一場幻滅，落花無語，秋月無言，人生兜兜轉轉不過就是那不堪回首的風雨飄零。
黃仙心裏多了幾分淒楚，她就要進宮了，宮裏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如她這般花樣年華，到頭來終究不過是一個匆匆的過客。
黃仙想起一句話，任何人都靠不住，這輩子你所能靠的，隻有你自己。
她忽然覺得這幾白府裏的氣氛有點奇怪，人們再看見她的時候，眼裏多了一層矛盾的光亮。
雖然她與皇上的緋聞已然成了白府裏不是秘密的秘密，但沒人敢在她麵前捅破，黃仙也懶得解釋，也沒人與她真誠而又認真地談這件事，人們閉口不言也是在她麵前，背後什麽的都有，黃仙才懶得理會這些。
當然這裏麵有想討好、巴結，也有鄙夷和不以為然，黃仙依舊我行我素，其實她正緊鑼密鼓安排自己的身後事。
第一個出頭接近她的就是九姨太，黃仙的一切都與白家有關，進了宮更與白娘娘有關，九姨太的心與老爺夫人一樣，一直提著不敢放下來。
“少奶奶，多聊話我也不想了，話一定要有分寸，在白府裏，錯了話還有回旋的餘地，到了宮裏，如果一個不心那就是萬劫不複，這事開不得玩笑。”
黃仙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裏有些難過和憐憫，她與娘娘都是身懷有孕之人，卻不得不為自己的事擔驚受怕。
府裏的每一個女子，都是美麗的，但她們沒有一個不是滿心的淒荒，她們從心底裏都想為愛而癡狂，心裏對愛情充滿了殷切的渴望，然而現實卻讓她們爭來爭去，爭到最後身心俱疲，一個丈夫要分成十幾份，每一份都不能給她們現世的安穩，到底是誰，把她們如花的生命無情地推入荒野之中，而她們還必須在荒野裏掙紮著求生。
黃仙沒有用以往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對待她，而是很認真地聽取了她的話，她的無非是老爺和太太都過的，但黃仙此時卻有了一種敬重，一個女人為了女兒，她所能做的也好像隻有這些。
黃仙一一滿足了九姨太的心願，不想，九姨太竟然當著她的麵落淚了，她：“人人都以為皇宮是個堂一樣的地方，也隻有我知道，那裏的環境有多惡劣，你不知道，前兩娘娘宮裏的王太監來府上要銀子，張口就是五萬兩，如果不及時拿出，娘娘在宮裏的日子也不好過……”
黃仙突然想起了《紅樓夢》裏的元春，據她也是被太監們告發而死，告發的原因也與銀子有關……
與六姨太的不以為然相比，十四姨的狀態最叫人玩味。
黃仙發現她對誰都一如既往，隻有對黃仙的時候，不上是橫眉冷對，但至少是不陰不陽。
黃仙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態，明明她都想明白了，但看到六姨太傲慢的樣子，她決心嚇一嚇她。
“六姨娘，我就要進宮了，你有沒有什麽話讓我轉達的？或者有什麽有求於我的事，畢竟咱們倆都是燒火的丫頭出身，到底是比別人近了一些。”
黃仙這話的時候，拚命地忍住笑，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桶了六姨太的肺管子。
果然，六姨太立馬就跳了起來：“你就別虛情假意的了，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還是想想你的命要靠誰來救吧，還有心管我？笑話。”
黃仙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我這不是關心姨娘嗎？不管怎麽，咱們與別人不一樣，她們是什麽樣的路數上來的？我們呢？我們屬於一步一個腳印上來的，走的是基層路線，而且……”
“你給我閉嘴吧，你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真以為皇上看上了你？送死去吧。”
“我是乳臭未幹的丫頭，哪你呢？明你太老了，太老了也就沒人喜歡了，所以，有時就不能太逞強了，有求於饒時候，不要不好意思張口。”
六姨太哪有那麽好的脾氣，她抬手就要打黃仙，九少爺一拳就把她的手擋了回去，九少爺怒目圓睜，嘴裏嘟嘟囔囔著什麽，眼裏冒著火，六姨太嚇得趕緊跑了。
黃仙看著她的背景，笑得直不起腰來，她覺得府裏如果有讓她開心的地方，一定就是這個六姨太，太在乎自己的出身了，而黃仙則對此一點也不在意。
就在要走的前兩，黃仙把春紅叫來，其實有些秘密她都沒有告訴春月，畢竟春月有時喜歡閑話，關鍵的不敢，但一旦被人琢磨透了也是有可能的。
她隻告訴春月在後山有一個秘密的洞，那裏可以藏身。
黃仙也是這樣告訴春紅的，隻是春紅問了一句：“山裏有沒有豺狼虎豹呢？人我不怕，就怕這些。”
黃仙大喜，她喜歡她的樣子，她告訴她完全不用擔心，還跟她，走之前一定先帶她去看看，如果她不能適應，一定不會強求的。
春紅對這事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好像跟平時一樣，主子告訴她做什麽，她盡量做就好。
黃仙這把春紅和九少爺在晚上的時候，領了出來。
這，氣陰得可怕，雖然沒有下雨，但雷聲滾滾，好像遠在際，卻又在耳邊不斷地低沉的咆哮著。
他們出發的時候，風強勁起來，吹得大樹左右搖擺，風沙也平地而起，春紅勸了一句：“少奶奶，太差了，要不我們過幾再去吧，反正就是讓我熟悉熟悉嗎。”
黃仙知道時間不等人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如果再有點什麽意外，春紅可能無法更好地看護九少爺。
快到了後山的半山腰，突然之間大雨如柱，黃仙拉著他們倆，基本上是半走半飛的狀態，隻是雨水太大了，春紅一點也沒發現而已。
雨水把他們三個人澆得連眼睛都無法睜開，趁著打閃的一瞬間，黃仙看到騙師父的工具還在，就是一株高大的樹身，中間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
“少奶奶，雨太大了，咱們不要過去了，也不急在這一時。”春紅看雨大得嚇人，她有些害怕地，而且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們是來看地形的，換個日子也沒關係的。
黃仙知道她必須爭分奪秒了，尤其是在這樣的氣下，有些事反而更容易蒙混過關。
黃仙沒辦法，她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對春紅：“趕日不如撞日，既然來了就試一試，你把眼睛閉上，一定不要睜開，剩下的就看我的了。”
“少爺怎麽辦？”春紅問。
“他早就習慣了。”
春紅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也不問，乖乖地聽她的安排。
黃仙讓她的眼睛閉上後，拉著她站在了大樹的一端，然後騰空而起，一手拉著九少爺，一手拉著春紅。
春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到了屋旁邊，而九少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操作。
雨太大了，他們趕緊躲進屋裏。
黃仙拉著春紅來到後屋，這屋看著不大，但後麵卻連著一個山洞，黃仙領著春紅就進了洞裏。
黃仙指著前幾自己與少爺撿的柴：“這些東西夠你們用的了，裏麵還有糧食和蔬菜，院子裏也種下了各種的菜，肉我也都做成了半成品放在地窖裏，即不會壞，用起來也方便。
這個屋裏應有盡有，完全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好地方，春紅看得眼睛都直了，她自言自語地：“難怪府裏的人都，少奶奶喜歡把少爺拉到山上去，我們當時還以為是為了看風景呢，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麽個好地方。”
黃仙把所有東西的存放地都指給春紅看。
春紅按著黃仙的，認真地把東西一個一個都看了一個遍，這讓黃仙心裏很是滿意，如果是春月，她可沒有這麽細心了。
黃仙看著春紅很淡然的樣子：我看了一下，這些東西完全夠一個月的，但我應該用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少奶奶放心吧，不管多長時間，我都會好好照顧少爺的。”
黃仙點頭：“嗯，就在這個地方，有可能十，也有可能十以上，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回來的。”
春紅點零頭。
“千萬別讓他不聽你的話，如果他有個閃失，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黃仙不想狠話，她覺得也應該給春紅施加一點的壓力。
他們本來是可以走的，但雨一直下個不停，而黃仙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沒有交待，所以沒辦法，他們隻好慢慢地等。
大約兩個時辰的時間，雨終於停了下來，黃仙領著他們倆個出來，她指著懸崖下麵的水：“你會遊泳嗎？”
春紅連連搖頭。
黃仙拉著春紅，指著屋子裏一根很粗的繩子：“你看到這個沒有？它是通往下麵的深水裏的，水的邊緣地帶，有我留下的記號，哪裏有一塊然的巨石，巨石的後麵有一個洞，洞裏也讓我準備了好多東西，你們到哪裏也能生存。
如果我超過了三十不回來，你就順著這個繩子，下到底下，那裏有一條路，是唯一可以從這裏逃生的路。”
春紅點頭。
黃仙還是不放心地：“你一定把少爺勸到下麵去，你們倆一起下去，注意，少爺也不會水，你要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春紅，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少爺的命就交給你了，我也把全部的希望交給你了，我也不事成之後我要如何報答你，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少爺，他是我的命。”
黃仙得很動情。
春紅認真地點零頭。
“本來我是應該與你們一起下到裏麵去的，但今的雨實在是太大了，本來下麵就十分的泥濘，現在下去太危險了，如果明有時間，我再帶你們過來。”
春紅又點零頭。
“你還有什麽疑問和需要嗎？”黃仙問。
春紅搖頭：“沒有了，少奶奶，我們不能下到底下去，你能不能領著我把這裏都轉一下，省得我與少爺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東南西北。”
黃仙信服地：“好，你做事真的是細心，我，我把所有的路都給你指一遍，外麵的人想進來是不可能的，我把那顆樹一會出去的時候就挪走，下遊的路雖然能逃出去，但卻無法上來，除非他是鳥。”
此時，雖然是深夜了，但月亮突然之間升了上來，溫柔的光芒照射在屋的四周，黃仙領導著他們想把這裏的地形好好勘察一番，可是剛才的雨水太大了，他們的行動多次受到限製，但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黃仙不敢耽誤任何的一分一秒。
黃仙拉著他們倆個人，不停地解這裏麵的山勢地貌，他們開始在這個神秘的地方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