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綁架陳玉蘭
肖浩軒所謂的小忙,對於大牛仔他們來說並不困難,但牽扯到了一些人和事,看起來也就不像說的那樣輕巧。
「你們要做的很簡單,綁架一個叫做陳玉蘭的女人。當然,你們還有另一個選擇,直接殺掉江寧,那樣的話我會付出五倍的報酬,也就是五千萬。」
這便是肖浩軒想讓他做的。
通州戰神的名號只在江南地區有影響力,更遠一點的譬如巴蜀、香港,那就不如南太子葉飛了,五千萬也足夠讓人賣命。
片刻之後,帶著肖浩軒提供的一手資料與裝備,大牛仔一行人從後門離開了獒園,果然看到獒園邊上有建築工地,看來肖浩軒不是鬧著玩的。
「牛仔哥。」幾個小弟臉上明顯惶恐不安,「我們真的要去打這個江寧的主意?我聽說……聽說……」
「聽說什麼?」大牛仔一巴掌拍在那小弟的腦袋上,「你聽說過的老子也聽說過,他江寧再凶能有洪興大B哥凶么?能有東興渡鴉哥狠么?」
「這倆人我們見到了不照樣打哆嗦……」那小弟不滿的吐槽一句,又挨了一巴掌。
嚴格來說大牛仔並不算是上位大哥,出這件事之前他也就是陳新安手底下一個小混混,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這個道理,肖浩軒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委以重任」。
先到收破爛的地方花了三千塊錢,買了輛已經報廢的桑塔納,然後一行五人摸到了梅園附近,卻不敢靠近,遠遠看著那富麗莊嚴的大門口,目不轉睛。
他們採取了最笨拙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死等。
就算是酒池肉林,也不會有人永遠的呆在裡面,總有要出來的時候,似乎是幸運女神接連眷顧,很快他們就等到了這個機會。
陳玉蘭是出門買菜去了。大牛仔的想法很簡單,等到江寧就刺殺江寧,等不到就綁架陳玉蘭。
流波葯祖曇花一現,江寧可不敢小看這位人物,自那天起停止了一切外界食物供給,每天都會派兩個女兵臨時採購,他老傢伙再厲害也不能給通州所有菜市場下毒吧。
今天又到了採購的時間,兩個女兵剛剛準備動身,陳玉蘭就找了過來,央求一同前往。女兵不敢怠慢,趕緊彙報了楊嵐。
楊嵐也是個女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她稍微一想就知道了陳玉蘭的意圖,當即點頭應允。無非是想親手選材做菜討好江寧,女人在男人面前,也就這麼點花樣。
就這樣,陳玉蘭走出了梅園的大門。
望遠鏡下,大牛仔看到了趴在車窗邊上的小漁兒,對比了下照片,再不遲疑,趕緊跟上了軍用吉普。
跨越小半個通州,最後停在了一家農貿菜場前,菜場擠擠攘攘人頭攢動。陳玉蘭穿著弔帶蘭花裙,外面披著小馬甲,美的讓人心動,很是顯眼,很快就被再次鎖定。
梅園上下加上楊嵐手底下那批女兵,何止百口,大多還是做高強度訓練,每天食品消耗都快趕上一個中型學校,蔬菜鮮肉都是一筐筐往車上搬。
原先只有女兵充當採購員,買完了直接抬上車,幾乎不會花費什麼功夫。
偏偏今天多了一個陳玉蘭,出門前楊嵐千叮萬囑要保護好這個女人,這就為難了兩個女兵,每次付了帳之後只能一個人搬著菜筐回車上,另一個要寸步不離的守在陳玉蘭身邊。
「陳小姐,我是颶風特戰隊張鳳,她是我隊友余敏,等會你跟緊余敏,我來負責搬菜。」個子高高大大的東北女子對陳玉蘭笑著說了聲。陳玉蘭平時為人和善,還常給他們食堂改善伙食,甚至給她們買衣服,所以她們對陳玉蘭很尊敬。
「好,給你們添麻煩了。」陳玉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旁邊的余敏默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她很冷酷。說完張鳳就搬著土豆走向吉普車。
大牛仔在一旁觀察許久,知道這是最佳的機會。
一行五人從幾個方向擠了過去,大牛仔摸出一把彈簧刀遞給旁邊的寸頭,那寸頭較狠,猛地竄上前突然發難,刺向守在陳玉蘭旁邊的余敏。
肖浩軒所提供的裝備只有這種小型刀具,他不會給大牛仔他們提供槍械軍火,他對大牛仔等人並不抱太大的希望,開的價格也只是空頭支票。能成自然是好,不能成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就算事發,他咬死沒見過這些人,也不會惹上什麼麻煩。
雖然猝不及防,但余敏還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猛地向後錯開一步,堪堪避過寸頭這一刀。還沒站穩,猛地一腳踹向寸頭的褲襠,寸頭痛苦的捂住了襠部,身體弓成了蝦形。余敏毫不留情,順勢抬起膝蓋猛地撞在寸頭的下巴,寸頭滿嘴是血的仰面倒下。
旁邊的大牛仔傻傻的看著被一下子解決掉的寸頭,心想這不就是個女兵嗎,怎麼這麼厲害?他們不知道,這支颶風特戰隊可是女特種兵,是楊嵐千挑萬選出來的。
剩下三個人沒看到余敏的動作,其中一個悶頭就上去拉扯陳玉蘭。陳玉蘭胳膊被拉住后,她條件反射的回手就是一巴掌,把那人打的愣在了原地。
等那人反應過來,掏出匕首的時候,守在旁邊的余敏已經飛起一腳,狠狠的掃在那人的頭上,那人當場飛了出去,撞倒一個菜攤,暈倒在了地上,另一個又去拉陳玉蘭,被余敏抬高的一腳猛地拍了下去,直挺挺的被防暴靴踩暈了過去。
眼看一下子就成了這個樣子,大牛仔情急之下也有點慌亂,把最後一個小弟猛地推向余敏,接著彎腰抱起在旁邊看魚的小漁兒,快速的擠進了人群。
余敏眼見小漁兒被抓走,與陳玉蘭齊齊叫了聲,順手就從腰裡拔出了手槍。被推向余敏的小弟還沒站穩,就被一槍托砸的滿頭是血,陳玉蘭推開他就朝小漁兒追去。
但是人太多了,遇到騷動都圍了過來,余敏與陳玉蘭更加難以靠近,著急的余敏為了提醒張鳳來支援,猛地抬槍對準空中開了一槍。
可這槍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反而讓現場亂成了一團,人們開始亂跑,追蹤變得更加困難。而且這裡人太多了,不能對著大牛仔開槍。
大牛仔逃出去的方向是另一條街,剛好避開張鳳,眼看大牛仔把小漁兒扔進那輛破舊的桑塔納內,陳玉蘭都快急哭了,卻偏偏兩人被擠得沖不過去。
砰砰……
幾聲槍響,桑塔納的兩個前輪被打爆了,大牛仔鑽進駕駛室的動作忽然僵硬,接著雙手就舉起來從駕駛室內走了出來,滿臉沮喪。
緊接著一輛沾滿泥土的越野車在桑塔納前戛然而止,車窗是打開的,探出半個身子,是穿著便裝的白曼。車門打開,幾個香港警察走了下來,其中一個一拳把大牛仔打翻在車前蓋上,接著扭著他就上了個手銬。
這個手銬有講究,一隻手從腰下掏過來,一隻手從肩膀上伸過來,從後背把兩隻手銬住。這種銬法叫做「燕子別翅」,是對付重犯用的。
不僅如此,旁邊幾個警察對著那大牛仔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口裡還罵道:「衰仔,終於讓我們抓到你啦,還挺能跑,撲街啊。」
這時候陳玉蘭與余敏也趕到,小漁兒趕緊撲進了陳玉蘭的懷中,余敏鬆了口氣。白曼認出了陳玉蘭,陳玉蘭摸了摸小漁兒的頭,就趕緊給白曼說了謝謝。
張鳳也趕到了,又把那大牛仔打了頓,然後領著幾個香港警察把大牛仔的同夥也抓了起來。白曼順便叫了通州警察支援,追蹤了這麼久的這個大案,總算是有了實質性的突破,接下來就是追贓了。
這時白曼才發覺,剛才那麼驚險的場面,陳玉蘭除了緊張小漁兒一下,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的樣子來,這讓人很是詫異。
不僅是她,小漁兒看起來也很平靜,自從被江寧帶回通州的那一刻起她們就知道,通州有一個叫做江寧的男人,只要他在自己就不會再受傷。
「你好,我是O記高級督察白曼,奉命來調查一樁珠寶搶劫案。」在通州的地界兒,尤其是接觸過江寧之後,白曼學會了先禮後兵。
尤其對方是兩個女兵,白曼欣賞自強的女人。
但余敏不吃這一套,冷著臉道,「關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如果你們要追查,軍方會配合,但是現在,我要帶著她們離開。」
很生硬,並沒有給白曼周旋的餘地,直接拒絕了錄口供的要求。
軍民可以一家親,警民可以一家親,偏偏軍警不能一家親,這兩個獨特的體系自存在以來就有不停的紛爭,白曼在香港是感受不到這些的,所以碰了一鼻子灰。
一時間,白曼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正遲疑中,聽說梅園的人出事了,夏紹雄帶人火速趕來。正好遇上白曼吃癟,趕緊過來打圓場。「白督察,五位嫌犯都已經落網,我們是不是該收隊了?」
說完,他轉過頭向兩個女兵敬了一禮,「嫌犯之所以落網還要多謝兩位軍人同志的協助,我們在報告里會寫明這一情況……」
一般圓場的客套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曼打斷了,她心中已經勾勒出一個大概。「就因為這件事牽扯到江寧,所以就能不按規章制度,而要擅自處理么?」
白曼與江寧之間有一些恩怨情仇,看到陳玉蘭后,他就知道通州警方為什麼這個樣子了。
「白督察……」夏紹雄看了白曼一眼,略顯苦澀,意味深長。
「哼哼,你們怕江寧,我可不怕。」白曼輕輕一笑,說道:「反正這件事跟江寧也脫不開干係,我要當面跟他說清楚,帶我去見他。」
「壞人!」稚嫩的童聲在背後響起。
白曼循聲看去,是小漁兒。
陳玉蘭有些尷尬,將懷中的小漁兒抱的更緊了一些。「小漁兒別亂說,這位警察姐姐是好人。」
「爸爸說過,這是奸笑,這位姐姐是壞人!」小漁兒握著拳頭,很認真。
「小漁兒,快跟這位姐姐道歉。」陳玉蘭面色大變。
她不想給江寧惹出事端麻煩,再加上出身與從小接受的教育,幾乎所有的時間場合,她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小漁兒明顯忿忿不平,卻又不想惹媽媽生氣,只能低下了頭,非常不滿的說道,「警察姐姐,你真是個狗男女。」
「……」
葉千魅是個挨千刀的,把孩子都教壞了。
女兵自然不會答應白曼帶走陳玉蘭,莫說她們不知道江寧去了那裡,即使知道也是鋼刀剜膽心不變,鐵馬別牙口不開。
通州本地的警察更不會插手這件事,就算他們不在乎江寧的手段,大姐大許晴還在,誰又會想觸這個霉頭?
而且本來沒必要去見江寧,這白督察明擺著有找江寧茬的意思,夏紹雄都準備悄悄的給江寧打小報告了。
不過旁邊找不到江寧的白曼,竟然給江寧打了電話,那邊江寧聽說白曼要過來,自然不同意。但是白曼告訴他,陳玉蘭剛才差點出事,被她救了,現在要親自送到他身邊。
江寧心裡著急,也就顧不得所以了,答應讓白曼把人送過去。
而此時此刻,王公館的多方會談正進行的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