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驚天陰謀
馬勝男遙遙望著江寧離開的方向,有些恍惚,有些迷茫。
「小八。」馬勝男招手喚來一個小弟,將一張名片塞給他,道,「去追上江寧,把這個給他。」
「啊?」小八明顯一愣,下意識的往回縮。
「快去!」馬勝男輕輕在他頭上拍了下,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撥了一串號碼。
片刻,話筒里傳出一個略帶陰沉的男聲,是馬日笙,「勝男,你在哪裡?」
「義父,我已經回到了霄城。只是……我們在通州的弟兄……」馬勝男緊咬著嘴唇。
電話那邊馬日笙沉默了片刻,估計是硬生生將罵人的話給別回去,硬壓著一口氣才說道,「人沒事就好,這次不怪你,怪只怪那江老五手眼通天,萬萬沒想到他能調動白道的力量全面截殺我們。」
「不,義父!不要被表象所蒙蔽,江寧與白道的關係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牢靠。」馬勝男接下來把江寧與許晴的矛盾說了出來。
馬日笙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很重磅的消息。
早就傳出江老五與大老闆的女兒有關係,甚至還有可能是婚姻關係。但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也是謠傳了。
在這麼大的風暴中,大老闆肯定不會讓許晴站在江寧這邊的,如此馬日笙就放心多了。
原本馬日笙已經準備鋌而走險,如果實在不行,就派人殺了許晴,引得通州大亂,到時候渾水摸魚,要不幹脆就把栽贓給江寧,一舉兩得。
……
另一邊,小八已經開著摩托車追上江寧,將那張名片交給了他。
「你們大姐有沒有說什麼?」江寧接過名片,有些吃驚。
「沒有。」小八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這位煞神。
「回去吧,不要記得這件事。」江寧取出兩沓鈔票丟給他,順勢關上車門。
馬勝男並沒有俗套的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留給江寧,這張是肖浩軒的名片。
細細一想,江寧恍然大悟,這次漕幫大舉入侵極有可能就是肖浩軒從中作梗。
推算一下時間,漕幫開始行動的時候正對上肖浩軒被保出來的時間,估計這傢伙一出警察局大門就聯繫到漕幫,慫恿馬日笙進攻通州。
因為慕容輕雪的到來,江寧與兄弟同盟的重要人物都要出現在綠柳山莊,一面佯攻吸引注意,一面奇襲王公館估計就是他的主意。
還好江寧大鬧綠柳山莊不歡而散,要是等宴會一直開到深夜那就麻煩了,漕幫與肖浩軒裡應外合,攻破王公館不無可能。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江寧已有殺意。
卻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江寧下意識以為是許晴,急忙拿出來,號碼卻顯示是冷清歌。
「老五,你快回來,我爸爸……我爸爸他出事了!」話筒里冷清歌的聲音十分慌亂。
江寧最聽不得這種消息,瞬間發動車子,「清歌你別急,好好獃在家裡別亂跑,等我回去再說!」
一路飆回通州,高速路口的封鎖還在,幾個警察正在盤查過往車輛,江寧沒心思跟他們墨跡,直接撞斷欄杆闖了過去。
等回到梅園的時候,身後的警笛聲也消失了。
風月樓里,冷清歌與冷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將事情的原原本本道了出來。
最近幾日江寧諸事纏身,冷清歌陪著母親逛了逛通州,冷父那邊則是由野狗的手下保護,出入於兄弟同盟旗下的娛樂場所。
冷清歌熟知父親的脾性,怕給江寧惹麻煩,交代野狗千萬不能讓父親掌控現金,所以各種消費都是簽在野狗賬上。
今早的時候,冷父向往常一樣出門,誰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可在不久前一通電話打到冷清歌手機上,說是要拿五千萬去贖人。
一下子冷清歌就慌了,一邊讓野狗調查,一邊聯繫回了江寧。
就在江寧回來的路上,野狗已經查出是獒園扣押了冷父,帶人先一步殺了進去。
「獒園么。」江寧冷笑,「肖浩軒還真是閑不住的主兒。虎殺王,跟我走一趟吧。」
「是!少門主!」虎殺王俯首,背起雙手劍杜蘭德爾,恭敬的跟在江寧身後。
在他心中,江寧與獨孤無常都是門主,還是神一樣的存在,不容任何人去褻瀆。
還未等江寧走出幾步,陳玉蘭急急地追了上來,「老爺,我剛剛想到一件事,是與獒園有關的。」
綁架事件之後,陳玉蘭總覺得有些蹊蹺,私下找過張鳳和余敏一次,也沒得出個所以然。
就在昨天晚上,陳玉蘭恍然想起一件事,她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但她肯定說出來對江寧是有幫助的。
「與獒園有關?」江寧停了下來,「走,路上再說。」
「恩。」陳玉蘭放下小漁兒,跟上了江寧。
騎士十五開路,後面跟了五輛黑色吉普,江寧從雷霆雇傭兵那裡抽來兩隊三十人,既然警方的力量不能讓獒園停業整頓,那他就要親自踏平這個地方。
這麼大的陣仗,陳玉蘭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江寧稍作安撫她才鎮定下來,道,「大概在半年前,何九……何九曾經失蹤過三天,雖然平時他的作息就很不規律,但每一天我都能見到他,唯獨那一次整整三天三夜何九才回來。」
提起這個男人的名字,陳玉蘭話語中有些苦澀,雖然何九是惡貫滿盈罪有應得,可陳玉蘭知道他也有善良的一面。
「繼續!」江寧並沒有神色變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在這場動蕩中,他顯得異常冷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恩。」陳玉蘭點頭,繼續說道,「那之後,何九跟我說了一件事,他說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了肖浩軒手上,就讓我帶著這個秘密和小漁兒逃跑。逃到葉飛或是慕容飛那裡,這個秘密可以保我和小漁兒的命,也能替他報仇。」
「你認識葉飛和慕容飛?」江寧詫異。
「不認識。」陳玉蘭老實的搖搖頭。
她不僅不認識,更不知道雙飛南北定,一劍天下平。只是何九的緣故才知道這兩個名字。
「那這個秘密是什麼?」江寧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
陳玉蘭略微想了想,說道,「就是他失蹤的那三天,那三天里他隨著肖浩軒一起去了北方安城,見了兩個人。我記得一個是叫慕容不凡,一個是叫邁克·道格拉斯。」
「北方安城?慕容不凡?外國人?」江寧更糊塗了。
肖浩軒除了比較欠揍之外,在很多方面表現的都比較出色,就比如他借刀殺人指派大牛仔來對付自己,又譬如他裡應外合加快了漕幫入侵的腳步。
直覺告訴江寧,陳玉蘭所掌握的這個秘密,絕對是一個重磅消息。
「是的。」陳玉蘭點頭,「何九說,他跟著肖浩軒一起見了這兩個人,幫肖浩軒賭了一場,隨後他們三個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
「然後呢?」江寧被勾起了好奇心,卻不想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陳玉蘭所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顯然何九沒有把全部的東西告訴她,有些東西知道了反而不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是對的。
「何九跟我說的只有這麼多,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我想應該可以幫助老爺吧。」陳玉蘭望著江寧,眉宇之間有些愧疚,顯然是在自責。
江寧仔細想了一遍,得出一個可能性,撥了慕容輕雪的電話求證。
「慕容不凡?這確實是我們慕容家的人,也是嫡系,算是我的堂弟吧。」慕容輕雪回憶著說道。
慕容氏族、葉家,作為華夏歷史最悠久的兩個家族,其構成是巨大的,不說旁系,嫡系子孫都有好幾條分支。慕容輕雪這一代的年輕人足有二十多個,要再算上七大姑八大姨那種遠房親戚,很容易就能湊足三位數。
對於這個慕容不凡,慕容輕雪沒有透露太多消息,她知道的也很有限,嫡系也分三六九等。像慕容輕雪這種長房嫡孫。與其他支脈並沒有太多交集,同時又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自然不用熟絡這些繁瑣的關係。
不過,對於這個人慕容輕雪也不是全無了解,「我似乎聽家裡人說過,我這個堂弟在我們這一代也是出類拔萃,似乎快要完成家族的歷練了。」
歷練是大家族後代所必經的一條路,葉天俊籌謀數載,甚至不惜冒天下大不韙,就是為了完成歷練得到承認。略有不同的是慕容不凡是慕容家嫡系,他已經被家族所承認,完成歷練只是想打入核心圈子。
最後,慕容輕雪還不忘叮囑一句,「老五,如果我這個堂弟惹到你了,千萬留他一命,我會想辦法給你一個交代。」
掛斷電話,江寧理出了頭緒,雖然不敢肯定其中細節,但已經可以確定肖浩軒連同慕容家嫡系在密謀一件事,其中還牽扯到了外國人。
不多時來到獒園門口,偌大獒園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因為出事的是江寧家老丈人,野狗第一時間聯繫到封豹。
兄弟同盟正面擊退了漕幫入侵,封豹正跟十幾個小頭目在喝酒慶祝,一聽到江寧家老丈人出事了,夥同十幾個小頭目吹哨子喊來數百號人,直接就圍了獒園。
倒不用怕肖浩軒插翅飛走,江寧將陳玉蘭留在車上,喚來幾個兄弟同盟的小弟守衛,帶人進入獒園。
前兩天查封的餘波還在,以往門庭若市的獒園顯得冷清了許多,院子里一個保安都看不到。
等江寧進到賭廳才知道,保安全部聚集在了這裡,與野狗封豹所帶領的一百多人對峙,偌大賭廳擠擠攘攘,江寧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人群中的冷父。
冷父被兩個獒園守衛打扮的人駕著,衣衫不整,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幾片烏青,顯然是吃了些苦頭。
「肖浩軒,給老子滾出來!」江寧給野狗打了招呼,野狗張嘴大喊了聲。
眾人被江寧這邊吸引,紛紛轉頭看來,當看到江寧身後那兩隊荷槍實彈的雇傭兵,努力咽了一口唾沫。
「五爺,肖浩軒這小子軟硬不吃,咬死了贖人就交五千萬。」野狗與封豹低著頭,生怕江寧一不開心治自己一個辦事不利。
「滾邊兒去。」江寧哼了哼,大步走上前。
肖浩軒微眯著眼,站在獒園保安陣營的最前面,他歪著腦袋看著江寧,小拇指在耳朵里挖了幾下,浮誇做作,派頭十足。
不過他的一根胳膊打著石膏吊了起來,這動作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怎麼都像豬鼻子插蔥。
「江老五。」看到江寧走了過來,肖浩軒臉上笑意更濃,「俗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老小子在我這裡欠了五千萬,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沒算利息……」
話剛說到這裡,肖浩軒正得意呢,江寧陡然出手。
一聲脆響,一記耳光實實在在抽在肖浩軒臉上,將他的得意和後面的話都給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