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再也不理你
紀臨江禮貌性得笑了笑,“別來無恙。”
“沒想到你們倆走到一起了,真般配啊。”許家千金熱情洋溢。
宋司璞說,“許小姐跟紀總也挺般配。”
“沒想到宋總不僅人長的帥,還這麽會說話,難怪會把紀大美女追到手。”許家千金笑的合不攏嘴,她拿出手機,“紀小姐,我們加個好友啊。”
敬舒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
“臨江,你一會兒把紀小姐的社交賬號推給我。”許家千金笑容燦爛,轉臉看向紀臨江。
紀臨江說,“好。”
敬舒麵色微微有些青白,她唇角揚起,衝二位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後擁著宋司璞走開,若無其事跟闊太們打招呼。
“禪姐,過來一下。”吉雅在不遠處喚她,“我有個朋友是你的粉絲,想跟你要合照。”
敬舒趁機抽身向吉雅走去。
宋司璞側目瞥她。
敬舒的情緒滴水不漏,她配合一波又一波的人合照,打發了吉雅等人後,她借上衛生間的機會,離開了喧鬧的人群。
她在衛生間的馬桶蓋上抱著腿坐了很久,手機傳來訊息聲,她看了眼,是老誠給她發的調查進展,她的視線落在手機掛墜的玉雕鸚鵡身上,敬舒一把將鸚鵡從手機上扯了下來, 用力向地上摔去,可是摔下去的瞬間,又猛然停了下來。
滿腔的怒意無處發泄,最終她將玉雕鸚鵡攥進掌心,把臉埋在雙膝間,肩頭無聲顫動,直等到婚宴快結束時,她方才起身,取下發帶和項鏈,用紫色發帶將玉雕鸚鵡串起戴在脖子上,並在頸項一側綁了一個蝴蝶結,她擦了把臉,補了妝容,揚起微笑,若無其事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再次將玉雕鸚鵡扯了下來裝進包裏,回到宋司璞身邊。
紀臨江的視線穩穩落在她身上。
位於後排的蔡綺玉一直盯著敬舒,氣惱道:“你瞧瞧她現在多風光!利用那張臉都快嫁給司璞哥哥了,你快幫我想個辦法呀!”
秦妍說,“不是讓你找她的黑料麽?”
蔡綺玉憤憤,“說起來真奇怪,根本找不到這個女人任何黑料,關於她的消息都查不到,我還托人查她家庭信息,倒是查出了她的父母,但是那兩個人根本找不到。”
“隻要是人,就有黑料。”秦妍喝著杯中的酒,“就有痕跡。”
“可是她沒有啊,連她以前長啥樣子都查不到。”
“那隻有一個可能。”秦妍看著紀臨江的方向說,“她有問題。”
“她能有什麽問題。”
秦妍說,“你在海外多散布她的消息,重金懸賞之下,認識她的人,朋友也好,仇家也罷,總有站出來的。”
蔡綺玉重重點頭,“重金之下必有莽夫!我就再加把勁兒!”
由於工作原因,宋司璞提前離宴,敬舒跟隨離開,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被甩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戀愛就這麽無疾而終,他一句解釋沒有,一句道歉沒有,一句安慰沒有,連多餘的情緒都沒有,疏離的像是天邊若即若離的雲。
她在這邊被自卑羞恥痛苦的情緒糾纏,他在那邊氣定神閑,安閑自得,耳鬢廝磨。
臨江、臨江、臨江,她都沒有這麽喚過他,卻從另一個女人嘴裏那般親昵熟稔的喚出,左擁右抱,臂膀相依。
可笑麽?
可笑極了。
她就是個笑話。
敬舒把玉雕鸚鵡給老誠,讓他親手還給紀臨江,還有他送給她的那些東西,她盡數讓老誠退了回去,有他有關的任何東西,她一個不留。
老誠問她,“有什麽話要我轉告的麽?”
敬舒說沒有。
沒有必要,全然沒有必要。
不管說什麽,都是一種自我作賤,不如斷了糾葛不相往來,該給他的,她還會給,隻是不欠人情罷了。
今年的深秋格外的冷,退了婚宴,她去公司轉了一圈,沒有要緊事,便帶著吉雅回家,宋司璞今天回來的格外早,穿著高領毛衫坐在沙發上檢查吉雅作業。
敬舒不是沒有察覺宋司璞潛移默化的變化,他對她的適應已經融於生活的方方麵麵。
飽暖思胤欲。
這跟男人有錢就變壞是一個道理,如今他沒有了後顧之憂,自然會考慮感情問題,陸瑾喬他這輩子是碰不到了,他似乎在某種層麵上與自己和解了,這種妥協式的和解似是對敬舒的一種接納和占有,找了一個給自己治愈傷口的理由。
“外麵下雨了,吉雅,幫我把陽台上的衣服收進來。”敬舒係著圍裙,說了句。
“司璞哥哥,陪我一起嘛。”吉雅拽著宋司璞往二樓走去。
門鈴聲突兀的傳來,敬舒看了眼,客廳裏沒人,二樓也沒動靜,她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跑去開門,這個時間,有誰會來找宋司璞。
開了門,看清門外的人,敬舒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鍋鏟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紀臨江麵色沉沉站在門口,他忽然扳過敬舒的臉深深吻上她的唇,用力的,憤怒的,帶著絕對的占有欲,讓敬舒被撲麵而來的男性荷爾蒙逼的倒退了幾步,窒息。
幾乎同一時間,整棟大樓“唰”的停電,吉雅尖叫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哎呀,停電啦!”
“我去看看。”宋司璞的聲音傳來。
敬舒從震驚恐懼中轉醒,她慌亂地推開他,“你瘋了!這是什麽地方!”
“閔敬舒,你逃不掉了。”紀臨江低沉耳語,“我給過你機會的。”
說完這句話,他抽身離開,在他離開的瞬間,整棟樓突突亮了起來,房間裏明亮的有些刺眼,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裏翻起驚濤駭浪。
“你在幹什麽?”宋司璞清冷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敬舒恍然驚醒,防盜門洞開著,樓道裏空無一人,她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那枚玉雕鸚鵡不知何時被紀臨江戴回了她的脖子上。
敬舒彎腰撿起鍋鏟,手顫抖的厲害,太瘋狂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紀臨江敢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事情,亦想不到他也有被激怒的時刻。
“停電了,我開門看看外麵樓道有沒有電。”敬舒關上門,身體有些癱軟,她扶著椅子坐下,仍然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切像是暴風雨,席卷過她的心頭,亂了她的步調,帶著驚雷閃過她的世界。
原來,他可以這般瘋狂,越來越看不明白他了。
宋司璞看著她青白的臉色,他看了眼門口,什麽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