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除了她

  “知道了。”紀臨江掛了電話，看了眼小嫻，似是在掂量她即將告訴他的事情有沒有營養，手機在這時又響了起來，他按了接聽鍵，皺了皺眉，轉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現階段這小姑娘應該沒什麽要緊事值得他浪費時間。


  “紀先……”小嫻站在路口處等他，眼睜睜看著他走了另一條路，那條路是外出的路，他又要出去了麽？小嫻切聲聲喚了句，“紀先生。”她追上前，攔在紀臨江麵前，“紀先生……”


  紀臨江停了步子，看了她一瞬，微微一笑，“起太早，會影響一天的學習精力。”


  小嫻臉上一紅，“我……我知道……謝謝紀先生關心。”她扭捏踟躕。


  “有什麽事麽？”


  小嫻鼓起勇氣，“紀……紀先生……我姐姐說……你你不讓她見我，還說你也不願見我，為什麽？是我哪裏做錯了？我可以改的。”


  “沒有這回事。”似是斷定她沒有要緊事，紀臨江趕時間，往外走去。


  “果然姐姐騙了我！”小嫻如釋重負，跟上了他，問，“她為什麽這般提防我呢？她明明是愛我的，可我總覺得她像是防賊一樣防著我，紀先生，我姐姐有沒有跟你說起過我的事呢。”


  “既然是愛你的，定是為了你好。”紀臨江隨口應了句。


  他步伐又急又快，似是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小嫻一路小跑跟上他，“紀先生，你跟我姐姐和好了麽？”


  “嗯。”


  “你不介意我姐姐的過去麽？”


  “嗯。”


  “那你也不介意姐姐被人強女幹的事麽？”小嫻歪著頭，看著他的臉色，天真好奇的問。


  紀臨江的步子一停，轉臉看向小嫻，眼裏浮起一絲困惑。


  小嫻說，“我姐姐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麽。”紀臨江問。


  小嫻哀戚，“你不知道我姐姐被人強女幹的事？是宋司璞幹的，四個男人把我姐姐拖進天台的小黑屋糟蹋了……”她說著說著就開始哭，“我當時就在外麵，但是我沒有辦法，姐姐從小黑屋出來的時候，滿身都是傷口，鼻青臉腫，我都心疼壞了，不知道那些人怎麽折磨我姐姐的，這些姐姐都沒有告訴你麽？”


  紀臨江微微有些愕然。


  小嫻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意外的表情，她傷心的哭訴，“姐姐是為了救我，才被那些畜生糟蹋的，她一定是怕你嫌棄她，才不敢告訴你，紀先生，你不會介意的對不對，你那麽愛我姐姐，肯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紀臨江驚愕的表情漸漸被蒼白的冰冷覆蓋，他好半晌沒言語，連呼吸仿佛都停了，手機一直在響，晨曦的風微微有些涼，風暴的正中心最是平靜又致命，如同海嘯前夕波瀾不驚的大海，有一種暮色將至的死氣，很久以後，他緩緩開口，“什麽時候的事。”


  小嫻看著他風平浪靜的臉，沒有多餘的情緒，怯聲，“你在醫院昏迷的時候……宋司璞抓了我，威脅姐姐，姐姐為了救我，就被那些人輪番糟蹋了。”


  紀臨江似是被電擊中了一下，薄唇繃成了一條蒼白的直線，很快，他唇角一揚，微笑，“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嫻觀察他的臉色，沒有看出端倪，她臉上一紅，“你不會嫌棄姐姐的對不對？”


  紀臨江答非所問，對一名保鏢說，“送小嫻去學校。”


  小嫻走後，紀臨江在原地沉默地站了許久，隨後調頭，往敬舒所在的方向走去。


  “老板，老爺那裏，等著你去贖他回來。”小翁對小嫻那番言論膽戰心驚，急忙跟上前。


  “讓律師團出麵擺平。”


  “這次有點棘手，老爺可能……”


  “讓他等著！”


  初春第一縷陽光照進臥室，敬舒穿著銀色柔軟的絲綢袍褂睡衣，揉著頭發從床上坐起來，一夜都沒睡著，以前一顆安眠藥就能入睡，現在一顆安眠藥屁用沒有，她打開電視，將聲音開的很大，隨後掏出手機，給誠叔打了一通電話，商量如何擄走小嫻的計劃。


  小嫻既然辦理了住宿，那麽活動範圍便是學校那一畝三分地，紀臨江的人不可能時時盯住小嫻，誠叔便多了一些機會下手，敬舒建議在女廁下手，前提是女廁的地理環境要適宜，結合學校幾個外出的大門以及圍牆，綜合考量。


  敬叔說，“誠叔，你要注意安全，紀臨江和宋司璞都有可能盯上你，畢竟你是我最親近的人。”


  “大小姐，你放心，我很小心。”誠叔笑說，“我最近都是男裝女扮出行，就是臉有點嚇人，從外麵買了一些東西塗在臉上遮傷口，也不知道行不行。”


  敬舒正要說什麽，房門的鎖忽然轉動了一下，敬舒一驚，飛快將手機塞進被褥底下，幾乎就在這一瞬間，紀臨江推門而入。


  敬舒鎮定地看著他。


  這些日子他很繁忙，隔三差五外出，偶爾徹夜不歸，兩人雖然恢複了戀愛關係，同住一個屋簷下，住同一間房，大抵是紀臨江的身體還未痊愈，醫生叮囑不能做劇烈運動，他還未碰過她。


  他突如其來的推門，敬舒縮手縮腳坐在被子裏，挺直了背脊看著他，空調裏的冷氣溫度有些低，她簇擁著被子微微一笑，“昨天加班了一夜？”


  電視機的聲音很大，紀臨江隻看到她動了動嘴，但沒有聽清她說什麽，敬舒關了電視，笑了笑，“睡不著，看電視來著，你要休息嗎？”


  紀臨江沒言語，視線將她的五官分開了看，她的眼睛，她的唇，她挺秀的鼻子，她幹淨的臉，目光從敬舒美麗的麵孔滑至她天鵝頸項上，視線下移，落至她裸露在外的鎖骨和光潔白皙的胸脯上，再往下看被褥遮掩，他盯著敬舒看了會兒，緩步走進臥室，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手機仍然在響，今天就沒停歇過，他拿出手機翻了翻訊息。


  敬舒擔心紀臨江要上床休息，便將被褥裏的手機悄悄移至被褥底下，她看著紀臨江冷淡的眉眼，微微垂眸處理手機上的訊息，沒什麽表情，不像平常笑麵狐狸的樣子，敬舒的心裏微微打鼓，他心裏有事，不管是什麽事，是否與她有關，她都不在乎了，無非是折磨，無非是捉弄，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誠叔弄走小嫻前，恭順的承受他所有的惡意。


  紀臨江很久都沒言語，把留言的工作信息處理的差不多了，他才將手機關機，抬眸冷冷看向敬舒，“你被人輪了？”


  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