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去見他
車子駛出這條街,宋司璞給寧助理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安排人去那家酒店看看。
寧助理試問,“宋總,看什麽?”
宋司璞忽然閉了口,沉默很久,說,“算了,沒事,跟咱們沒關係。”
陸瑾喬擔憂,輕輕問他:真的沒事麽?
“沒事,那女人結實的很。”宋司璞冷笑,“怎麽樣她都不在乎,她樂在其中。”
陸瑾喬看著宋司璞刹那間流露出來的陌生冷寒,摻雜著轉瞬即逝的惡意,不知是不是陸瑾喬的錯覺,她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帶有不明情緒的譏諷,他總是對那個女人這般敏感抗拒,有種專屬於閔敬舒的特殊待遇,就連提到她的名字,他都能給出這樣一幅陌生的尊榮。
陸瑾喬深深看著他,雙手輕輕交握,她盯著宋司璞冷冷的側臉看了許久,他已經恢複了尋常的冷靜,仿佛剛剛那陌生的人不是他。
陸瑾喬忽然伸手,用力拍了一掌宋司璞的背,她幾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拍的宋司璞似是能聽到胸腔共鳴,猛然咳嗽了一聲,忽然看向陸瑾喬,“怎麽了?”
陸瑾喬懲戒式的微笑,卻不回答。
“開車呢,別鬧。”
海港市的寒冬低溫數十以下,敬舒被紀臨江徑直丟進了那間有點儀式感的房間,她從地上翻身驚懼地看著紀臨江。
房間裏沒有開燈,紀臨江的怒意充斥在房間裏,無所不在的包裹她,落地窗外的璀璨燈光投射進來,敬舒看清楚了他憤怒暗黑的臉。
他這般明目張膽的崢嶸怒意,全然不加掩飾,如同最本真的模樣,敬舒身子發軟,雙手撐在地上緩緩後退,她徑直退向了落地窗前灑進的一片明亮區域,將胸前的針孔設備正麵向著他。
紀臨江忽然將她從那片明亮的區域扯向了黑暗,丟上了床,敬舒咬牙,拚命抗拒他。
紀臨江用力握住了她的雙手,用他的領帶將她礙事的雙手綁死,傾身而下,以男權至上的優勢壓製了她的掙紮,附耳低怒,“閔敬舒,你是不是覺得我愛你,拿你沒轍,所以你才敢這麽折磨我?”
他的怒意不加掩飾,他的愛掩飾不了,他致命的軟肋便暴露在敵人眼前,任人擺布,日夜折磨,而他賴以為生的軟肋裏卻包裹著一把利劍,對準了他心髒的位置!他低笑,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閔敬舒,我就算毀掉你,也不會把你留給除我以外的男人。”
這一刻,解決她的最好辦法,要麽鎖她一輩子!要麽讓她陪他一起死。
敬舒咬唇,失去了語言,她被綁死那一刻,心理陰影無限放大,她倔強的不吭聲,不再求饒,不再多說半句話,這種沉默的對抗仿佛是一種殘忍的鞭笞,從她被丟進這間房,她便無聲無息了。
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在她該死的沉默中達到了頂峰,他幾乎沒有任何前奏,簡單粗暴的直奔主題,挺身的刹那,他猛然停了下來,看著身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緩緩眯起眼睛。
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兒,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在窗外雪光的反射下,看清了她的臉,她手中那把匕首再次抵在了她的頸項上,她悄無聲息的決絕。
她曾經在他的威壓下有多順迎遷就,如今對他便有多生硬的抗拒,那些生硬的尖銳的棱角是從疲憊中滋生,連逢場作戲都沒有可能,他的愛慕是她反擊的溫床,既然逃不掉,便隻能去反擊。在她知道他愛著她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勝算來了。
再次回到這座城市的那一天,她便做好了一切準備,她的所作所為,她的愛憎恨惡,他會照單全收,她知道他會兜底,所以肆意表達著她對他的抗拒和厭惡,從細枝末節排斥他,從方方麵麵抗拒他,毫不掩飾的厭惡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折磨他的機會,但她從沒想過利用其他男人的感情刺激他!她這輩子栽在男人手裏,對男人不再抱有任何奢望!也不會將別的男人拉入她和紀臨江的戰爭裏,那樣隻會讓她更不堪!
可是這些想法,她不會告訴他,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失去理智,那個掌控全局的紀臨江,那個無情無義無把柄的紀臨江,那個心狠手辣滅絕人性的紀臨江,那個絕對理智和擁有清醒頭腦的紀臨江,卻因為她和男人三言兩語的正常訊息,而失去了理智。
有種窮途末路的質感。
她可從未見過這個極其理性的男人失去理智的時刻,哪怕是做曖,他都是清醒提防著她的操作,他總是用絕對的理智去壓製他的感情和痛苦,失控這種事情,隻有麵對她的生死,才會出現。
敬舒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宋司璞對陸瑾喬,是不是就像紀臨江對她,因為愛著,所以麵對她們的生死會失控,會不計後果,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她為什麽沒有感受到一丁點來自於他的愛意呢?隻感受到了恐懼,冰冷,抗拒,窒息和逃離。
紀臨江於黑暗中靜靜看著她,冰冷的怒意怦然散開,腦海裏再次浮現她撞牆赴死的畫麵,似是被人戳中了死穴,他緩緩起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站在對她安全的區域外,淡淡看著她,動作淡然的係了皮帶。
他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似是在告訴敬舒他認輸,收場。
敬舒沉默的坐起身,彈簧匕首是她被扔進房間那一刻藏在手中的,手中的匕首無法靈活切割手腕上的領帶,無法穿好自己的衣褲,她用嘴一點點咬住手中的繩結,一點點扯開結扣,隨後,穿好自己的衣服,沉默的往外走去。
擦肩而過的刹那,紀臨江握住了她的胳膊,看到那把匕首時,他似是頃刻間恢複了理智。
敬舒緩緩掙脫,剛邁開她的步子,紀臨江再次鉗住了她的胳膊,無論敬舒怎麽掙脫,他都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