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他早晚栽她手裏
東哥微微一愣,司璞會去夜總會?這個萬年在家不出門的死宅,特別潔身自好,甚至因為陸小姐的事情,他好多年都沒女人,他會來這種地方?
東哥沒多問,開著車便直奔夜總會去了,走進喧囂吵鬧的包廂,才發現包廂裏坐在一溜宋氏高管,叫了幾個小姐,正推杯換盞,今兒個高層聚會?
宋司璞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前傾,看著一份文件。
他麵前擺著一個酒杯,幾瓶空了的瓶子,西裝的扣子全開,露出規整的白襯衣,領帶微鬆,看樣子喝了不少酒,他難得出來一趟,高層定是不會放過他,灌酒是一定的。
寧助理站在他身側低聲,“這一片兒都是瞿姐管的,沈宥出事後,他的情人跑路的跑路,被抓的被抓,隻有這個瞿姐穩著,據說她從十六歲便開始跟著沈宥混場子,跟了沈宥很多年,為他打過胎,後來沈宥情人太多,這女的主動提分手,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查到把柄的情人,連沈宥的贓款都沒進她的賬戶,所以這女的絕對有問題,我估計沈宥如果躲在國內,早晚會跟這個女人聯係。”
“可能在幫沈宥洗黑錢,所以才藏得深,屁股擦的幹淨,警方沒查到蛛絲馬跡。”寧助理說,“當初沈宥團夥被搗毀,沈氏高層和中線都落網,但是下麵的魚蝦有漏網之魚,我羅列了四個人,這四個人都是罩場子的魚蝦。”
宋司璞淡淡看著資料,“來源可靠嗎?”
寧助理笑,“你放心,都是你爺爺留下的人脈渠道查的,這些魚蝦裏混著百事通,專門賣消息,你爺爺有固定的渠道線,幾十年沒出過岔子,值得信賴。”
有人招呼東哥去喝酒,東哥示意有工作事情要匯報,音樂聲震耳欲聾,他湊近寧助理聽著他匯報的消息,司璞自打從閔敬舒身上收手,便開始盯沈宥,這些年司璞在地下場所培養了不少渠道線摸排沈宥,若是沈宥跟紀臨江有關聯,便能設局用沈宥套牢紀臨江,拖紀臨江下水,將兩人一網打盡。
這必須要設周密的棋局才行,否則精明如紀臨江,不可能淌沈宥這趟汙水。
“司璞……”東哥正要說什麽,寧助理突然想起了一個茬,找補說,“秦妍昏迷了這麽多年,上周聽醫生說有好轉跡象。”
宋司璞翻著資料,“盯緊點。”
“我知道。”寧助理低聲,“秦妍應該知道紀臨江不少事情,她當初可是紀臨江的死忠,被紀臨江當廢棋給廢了,她如果醒了願意跟咱們站隊,咱們就能翻出紀臨江不少東西出來,這些年她的保外就醫可都是咱們出錢給她治療的,沒有我們耗費人力物力財力保護她,她早就被紀臨江給暗中除掉了,好幾次都被手腳不幹淨的人拔了氧氣罩,幸虧她姨媽和護工發現的及時。”
兩人正說著,寧助理的手機便響了,他接聽,“寧總,秦妍醒了!醒了!但是……她跑了!”
寧助理冷聲,“她這幾年都沒有下地活動過!腿腳都不利索!怎麽跑的?”
“醫院監控顯示從床上爬到了輪椅上跑的!”
“她跑不遠!趕緊追!一群廢物!拿錢養你們這麽多年,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要你們這批護工有什麽用!”
“追了!我們的人都追去了!”
“……”
宋司璞顯然聽到了通話內容,他叼著一根煙,皺眉點燃。
“宋總,說曹操曹操就出問題了……秦妍醒了,跑了……”寧助理說,“她昏迷這麽多年,監督部門監管鬆弛,我們的人也掉以輕心了,所以……”
宋司璞沒言語,白煙從他唇邊溢出,他微微思量,“我去看看。”隨後他扭頭向一眾高管客套了幾句。
有高管說,“宋總,今兒個就別談工作了,跟咱們喝喝酒,放鬆放鬆啊。”
宋司璞笑說,“改日。”他拿起資料往外走去,轉臉對寧助理低聲交代,聲音微冷,“紀臨江應該會有什麽動作,盯緊紀臨江身邊的人,陳瀾,蘇軼,這些人以及這些人的部下,部下的部下,無論花多少錢,散多少財,都請專人盯著!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不外出狩獵的獵人。”
東哥跟在他身後,“司璞……”他欲言又止。
宋司璞忽然站定,轉身對寧助理說,“你留在這裏,一會兒孫董、宗總和一些朋友會過來玩兒,你安排一下,就說我臨時有事,先走了。”
東哥插不上話,跟著宋司璞往外走去,見他這麽忙,不知道要不要這個關頭告訴他閔敬舒的事情,他遲疑,“司璞……”
宋司璞沒理他,跟寧助理又交代了幾件事,“安排幾個高質量的外圍,釣釣沈宥遺留的魚蝦,繼續打探消息!隻要他……”
“閔敬舒要跟紀臨江結婚了。”東哥脫口而出。
宋司璞思路清晰的話語戛然而止,像是正在激烈的錚錚作響的琴弦忽然斷了線雜音嗡嗡震動腦殼那般,停止的突兀又斷崖,短暫的沉默後,他像是什麽都沒聽見,繼續說,“隻要沈宥藏身在海港市或者回國了,早晚會探出點線索,找幾個有經驗的女人,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會辦事。”
說完他徑直離開。
東哥跟在他身邊,急問,“司璞,我知道你忙,但是閔敬舒這事兒咋辦啊。”
宋司璞沒什麽反應,徑直上了車坐在後排。
東哥開車往秦妍所在的醫院疾馳而去,“司璞!你真不管她了?!”
宋司璞冷若冰霜。
東哥向後伸手打了個響指,“你聽沒聽到?閔敬舒要跟紀臨江結婚了?!紀臨江要把閔敬舒收入囊中了?真不管啊?”
“跟我有什麽關係。”宋司璞靠在皮椅上咬著煙,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前方的晃蕩燈影。
“我知道你倆積怨很深,但是你倆同命相連,都是被紀臨江玩弄的局中人,你看到她的時候,不會想到自己嗎?她下場不好,你會不會從她身上看到自己的下場呢?”
宋司璞忽而冷笑了一聲,“那種女人。”
他的語氣中充滿濃濃的嘲諷和不屑,“她能做出嫁給紀臨江的決定,我一點也不意外,東哥,你太不了解她了。”
東哥說,“你什麽意思?”
宋司璞叼著煙的唇溢出白色的煙霧,煙霧一圈圈擴散,他冷靜的眼睛閃過清醒的光暈,“她不是紀臨江的囊中之物,紀臨江才是她的掌中之物。”
宋司璞將煙摁滅在煙灰盒裏,“那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紀臨江早晚會栽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