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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不找你找誰

  “你剛剛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要給我背到底,還是有別的意思!現在許韻樺拿這件事威脅我!我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你能不能說清楚!目擊者在你手上,我不找你,我找誰!”敬舒激憤。


  東哥站在旁邊瞧著這一幕,他看了看宋司璞,又看了看敬舒,他急忙將傘塞進宋司璞的手中,飛快走開,給他倆單獨說話的機會。


  宋司璞將襯衣從她手裏扯出,隨後站在原地看她許久,“那晚的人不是你殺的,你隻是正當防衛打傷了那個男的,你逃走後,有人進去給那個男人致命一擊。”


  猶如晴天霹靂猙獰過頭頂,敬舒緩緩睜大眼睛,滂沱的大雨衝刷在耳邊,轟隆作響,空空蕩蕩。


  “你回憶回憶,案發現場那晚,有沒有異常情況發生。”宋司璞問。


  敬舒輕輕喘了口氣,大腦飛速運轉,記憶像是膠片飛快倒回六年前,她用酒瓶子或者什麽物什打傷了那個男人,又將女人推倒受傷後,她驚慌失措躲在樓梯拐角處,異常……沒有異常……


  敬舒拍了拍腦殼,異常……腳步聲……她躲在樓梯間恐懼混亂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腳步聲,她以為是凶徒追出來了……


  “腳步聲……”敬舒愕然抬頭看向宋司璞,“我聽到了腳步聲!”


  “那就是了。”宋司璞神情冷靜,“那個受傷的女人雖然被鋼筋貫穿了胸口傷勢嚴重,但尚有意識沒死透,親眼看到被你打傷的男人爬了起來,但是有人進去給他補了幾下板磚砸死了。”


  敬舒直往下掉氣,有氣無力地問,“是誰?”


  “秦妍。”宋司璞將煙丟在腳下,一點點碾滅,“她從昏迷中轉醒,剛跑,遇上了陳瀾和許韻樺,許韻樺應該是從她那裏知道這件事的。”


  “秦妍為什麽要這麽做?”敬舒凝聲。


  “自己想。”


  敬舒雙手冰冷,下意識攥了攥拳,“她為了殺人滅口麽!因為那個凶徒知道她是雇凶殺人的買主,所以她要殺人滅口?還栽贓給我!她竟蛇蠍至此!在山裏綁架活埋我不成!又栽贓我殺人!”敬舒驚駭的發抖,“虧我被這件事折磨了那麽多年!日夜煎熬!竟都是她!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竟這般絕!”


  這樣就能解釋許韻樺為什麽手中會有證據了!因為現場還有第四個人藏身,肯定拿到了跟她有關視頻證據或者照片亦或者其他東西!但是秦妍不敢輕易甩出來用!一旦甩出來,就能證明現場還有第四個人存在!警方都沒搜到的證據,若是從其他地方甩出來,甩出這份證據的人也很難脫身!她隻能拿這份證據暗中威脅獲利,不敢甩到明麵兒上來!


  宋司璞彎腰坐上車。


  敬舒拉著車門,“這就是你把這件事壓這麽久沒動靜的原因嗎?”


  “不然呢?我冤大頭?”宋司璞冷笑一聲。


  敬舒漠然站在原地,宋司璞以前說過幾次她沒殺人,不用追究這件事情,說這件事跟她沒關係,敬舒都沒往心裏去,以為他想扯平兩人的恩怨,以為他良心發現,要給她背到底了,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層意思。


  秦妍陷入昏迷,宋司璞就算把那個目擊者丟出去給自己翻案,空口白話,無憑無證,一點用處都沒有。除非秦妍醒過來,有了對峙的人,目擊者的作用才會發揮效力,加上敬舒的供詞,就能還原案發當晚。


  “宋司璞,你是真的很狗。”敬舒忍著怒氣,“你就不能早點告訴我,明白無誤的告訴我嗎?讓我擔驚受怕那麽多年!我差點被這件事折磨出精神分裂了!日日都遭受良心的譴責!”


  “我說了很多次,你像是聾了一樣聽不見。”宋司璞不近人情,“我也沒義務跟你詳細解釋當晚發生的事情。”


  “秦妍現在哪裏?”敬舒扯著他的車門不鬆手。


  宋司璞沒了耐心,下車步行離開。


  敬舒跟在他身後,“秦妍是不是在許韻樺手裏?許韻樺跟紀臨江一條心!她會把秦妍交給紀臨江,秦妍會被滅口的!”


  宋司璞依舊不吭聲。


  又來了!敬舒心急如焚!宋司璞的性格太急人了!他步子邁的又大又快,敬舒小跑追不上,又扯不住他,氣急,她忽然伸腿攔他絆他,誰知宋司璞竟然踩著她的小腿走了過去,差點把她的腿給踩斷了,她痛呼一聲,急惱之下,一腳踢在他的腿上,“秦妍到底在誰手裏!在許韻樺那裏?還是在紀臨江那裏?讓你說句靠譜的話怎麽這麽費勁呢!”


  宋司璞忽然站定,微怒得盯著她。


  敬舒微喘站在原地,她的傘掉在一旁,雨衝刷著她的臉,她瞧著宋司璞那副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宰了她那般,敬舒說,“這件事跟我有關,我有權知道實情。”


  “你不去問你的紀臨江,你問我做什麽?”宋司璞終究是忍著情緒沒發火,“我有義務告訴你嗎?”


  “秦妍果然落在紀臨江手中嗎?”敬舒凝神,心思千回百轉。


  “去問你的紀臨江,你要星星,他給你摘星星,你要月亮,他給你摘月亮,你問他要秦妍,你看看他給不給你!”宋司璞冷笑一聲,正要走開。


  敬舒說,“你是不是要利用秦妍查紀臨江?我幫你把秦妍弄回來!我在紀臨江眼皮子底下不方便利用秦妍辦事,但我可以幫你把她搞到手,你可以利用秦妍挖挖紀臨江的底細!”


  敬舒深思,“秦妍知道武哥的事情,她替紀臨江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紀臨江不會留她!如果她死了,武哥這條線就斷了!當時秦妍通過武哥買凶殺我的!沒多久武哥就被石沉大海了,武哥的死,跟秦妍和紀臨江脫不開關係!我覺得查這個人,一定可以查出線索!至少可以落實紀臨江身上的一條命案!秦妍一定不能有事!”


  她的語氣堅定勇敢,像是把他當成夥伴那般信賴,全然沒有曾經敵對的兩麵,也無畏懼害怕的縮影!


  宋司璞沒言語,他撐著傘站在雨中,傘蓬罩著幹燥的身體,而敬舒站在雨中,一副淒風苦雨的樣子。


  敬舒想起了什麽,又說,“邢醫生的丈夫在紀臨江入資的研究所上班,你知不知道?”


  宋司璞本不想回應,見她一臉審定認真的表情,仿佛涉及到調查紀臨江的事情,她便這般全力以赴,宋司璞說,“知道。”


  “知道你還去邢醫生那裏?”敬舒問,“不就把隱私暴露給紀臨江了嗎?”


  宋司璞指間摩挲著打火機,“我是兩年前接觸邢醫生的,紀臨江是在我之後接觸邢醫生的丈夫,邢醫生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該泄露的便也已經泄露了,既然如此,何不將計就計。”


  敬舒冷靜,“你做了什麽?那份病曆上有故意誤導紀臨江的信息嗎?”


  宋司璞不再回答她,正要離開時,忽然刺眼的白色光線照射過來,油門轟到最大的轟隆聲響徹天際,一輛白色的車輛從街道盡頭向著兩人疾馳而來,像是牟足了勁兒直直地向兩人撞來,不顧一切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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