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事,就裹著浴巾去開門了,我則開始趁機穿衣服。
門打開,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我和門外的人都是一愣。
我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景下,再次見到邵雅。
她微微擰眉,不讚同的看向阮澤明,“你怎麽能把她帶到這裏?這可是你和嫂子的婚房。”
嫂子?
他們……是什麽關係?
我還沒來得及思索,就看見邵雅走進來,一把將手裏的東西砸在了我身上,滾燙的湯打濕了我剛剛穿好的衣服,燙的我差點兒就要跳起來。
我不是軟柿子,當即就給了她一巴掌。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敢打我?”
“哥!”
她回頭,半是嬌嗔半是惱怒的喊了一聲阮澤明,然後說道:“她打我,你都不準備管管嗎?”
“管什麽?是她先來的。”
他說著,走到我身邊,扶起我,幫我擦了擦這一身的狼狽,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看了一眼邵雅,又看向他,說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挽留我,“要我送你嗎?”
我們一言一語的,恍若無人的對話,邵雅有些尷尬,她再次跺了跺腳,“哥!”
“行了。”阮澤明不耐煩的回頭,“你東西也送了,沒事就走吧,我車在醫院,沒法送你,自己回去。”
聽到這裏,我感興趣的挑了挑眉。
因為我知道,他的車子其實是開回來了的,不隻是我,邵雅肯定也知道。
畢竟,他剛才還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去。
“我走了,有事電話聯係。”我笑了一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起包包,走出房門。
我出來的時候,邵雅還沒走,關門前,依稀能聽見他們說話吵架的聲音。
我哼著小調,回了家裏,破例給自己叫了外賣牛排和紅酒,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特別的想慶祝,感覺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
阮澤明說讓我三天後回去上班,但是,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人事的通知,說讓我恢複原職。
能早一點去,我自然高興,換了衣服,就出了門。
到了醫院,迎麵碰上許多醫生護士,看見我回來,他們紛紛露出奇異的表情。
我好笑的看了一眼,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沒有沒有。”幾個小護士連連點頭,等醫生走過去後,才有一個小姑娘拉住我的袖子,關切的問道:“桑柔姐,你沒事了吧?”
“我能有什麽事?”
我一邊和她說話,一邊往辦公室裏走,路上還順便問了問,醫院裏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有倒是有……”她看著我,表情有些猶豫。
“說吧。”
“他們都說,邵主任要和院長結婚了。”小護士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幾分探尋,“桑柔姐,院長不是喜歡你嗎?”
我腳步頓了一下,隨即,神色如常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誰告訴你,院長喜歡我了?”
“可院長要是不喜歡你,怎麽還會讓你回來上班?”
“那當然是因為我醫術精湛,水平高超咯。”我開玩笑的說完,揮了揮手,“你也去工作吧,多謝你告訴我剛才的事。”
“不客氣的。”她笑的眉眼彎彎的,“您以後有什麽事,直接找我就行。”
“好。”
目送她離開辦公室,我翻了翻最近的病例,然後去查房,給每一床都換了藥。
患者仍舊是之前的患者,隻是,關於醫院裏的風起雲湧,波瀾詭譎,他們一點兒都不知情。
因為有了之前邵雅的事,所以這一次換藥,我再也不敢經別人的手,凡是親力親為,然而讓我收到了一封表揚信。
我把表揚信收起來,正準備繼續工作,房門就被敲響了。
邵雅站在門口,一身簡潔,眸光清明的看著我,“桑柔,有空出來談一談嗎?”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病例,無奈認命,“好吧,不過,最多半小時,接下來我還有工作。”
她嘲諷的勾起嘴角,像是在不屑我口中的‘工作’一樣。
跟著她下了樓,坐在負一層的咖啡廳裏,周身都暖和了起來,我下意識的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
“邵主任,您找我什麽事?”
“說吧,桑柔,你想要什麽?”
她這是來跟我談判來了。
我微微低眸,“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行,那我就說的更清楚一點,我要你離開阮澤明,條件任由你提。”她聲音裏帶著幾分篤定,仿佛我一定會被她誘惑一樣。
如果——
如果我接近阮澤明的目的隻是為了升職,或者為了名利,那我肯定會接受她的提議。
可惜,我不是。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邵主任,您誤會我了,我和院長之間什麽都沒有,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所以,不存在離開這一說。”
“清白?”她聲音拔高了一個度。
頓時,星巴克裏的顧客都朝著我們看了過來。
她壓低聲音,“如果你們是清白的,我昨天看見的是什麽?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嫂子的婚房!”
我反唇相譏,“要是你嫂子知道,你對自己的哥哥有想法,她九泉之下,該是什麽心情?”
邵雅忽然笑了。
她捂住嘴巴,笑的像個小女孩一樣,這是我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屬於她這個年紀的表情,不再緊緊地繃著臉,像個婦科主任那樣。
“哥哥?桑柔,你還真是什麽情況都沒搞明白。”她摸了摸中指上的戒指,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不知道。”
“這是當年阮澤明的母親,親手交給我的戒指,要不是這麽多年,我一直在國外進修,也不至於被王夢嫻捷足先登了。”
她轉動著中指上的戒指,目光裏不無得意,“我是阮家認可的人,你和我爭,是爭不過我的。”
“抱歉。”
我一口喝完杯子裏的咖啡,站起來,“我沒有和你爭的意思,我隻想留在聖瑪麗,好好的工作,照顧更多的患者,你非要那樣理解,我也沒有辦法。”
我說著,就拿著衣服,走出了星巴克。
可是,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開門,門外就走進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