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金色陽光的鋼琴表演,離這裏不遠。”
說完,她期待的看著我。
她幫了我那麽多,我當然應該答應,當即就應了下來,“你把時間和詳細地址發到我手機上,我會抽時間過去的。”
“謝謝你,小柔。”她認真的看著我,道謝。
“客氣什麽?”
我們一路說笑著,去辦理了出院手續,送她走出醫院,我回了辦公室,處理好堆積的工作,已經是傍晚了。
我沒胃口吃晚飯,想著早一點去金色陽光,直接步行過去了。
到了那邊,門衛問我要請帖,我隨手就把剛才小護士給我的請帖遞出去了。
“歡迎您,趙絹女士,宴會大廳在這邊。”
保安領著我進到宴會地點,我一眼就看見了人群裏的阮澤明,他穿著一身黑西裝,麵容冷峻。
平日裏,見他穿白大褂和白襯衫多了,沒想到,他穿深色,也這麽好看。
好看到……我一眼就瞧見了他。
他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過來,微微皺眉,隨即,想往我這邊走。
剛走一步,身側的邵雅就挽住了他的胳膊,警告的瞥了我一眼,跟他說了些什麽。
他停下腳步,低頭傾聽邵雅的話。
男人帥氣,女人優雅,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諸如此類的誇獎傳入我的耳朵,異常的刺耳。
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窩在椅子上,給尹小南發短信,問她什麽時候過來。
她說已經到了。
這時,阮澤明這邊的訂婚典禮也開始了,司儀上台後,說今天會選出一個幸運的朋友,來為新人互換對戒。
大屏幕上,名字不停地滾動,直到出現一個眼熟的名字。
我當即愣在原地。
“趙絹女士,請您上台來。”司儀巡視了幾眼,對著台下說道。
我手裏緊緊地捏著趙絹的請帖,不知道該怎麽辦。
很快,底下的觀眾就變得騷動起來,想要找出這位隱藏的‘趙絹’女士。
眼見再也瞞不下去,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阮澤明看見我,霍的一下鬆開了手裏的邵雅。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原來……
他心裏還是有幾分我的。
我點點頭,說道:“我就是趙絹。”
邵雅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不過,司儀並不了解我們之間的內幕,歡快的邀請我上台,為他們交換戒指。
人群讓開一條路來。
我一步步的,走到台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仿佛有刀子在淩遲著我的雙腳、我的心髒一樣。
真疼。
我想,小美人魚為了王子變成人,走路的時候,也是這麽疼吧。
到了台上,臉上一片濕潤,我背對著台下觀眾,伸手一摸,我竟然哭了?
司儀見狀,連忙打圓場,“看來,我們的嘉賓都被新人的感情經曆感動哭了,趙絹女士,現在請你幫我們的新人換上戒指吧。”
我從司儀手裏接過戒指,走到阮澤明身邊。
他眸光深邃,一動不動的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張了張口,最終隻說出一句,“恭喜啊。”
“不必。”
他冷淡的說完,一把從我手裏搶過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
我又去幫邵雅戴戒指。
她伸出手,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輕點,我這雙手,可是做手術的手,要是受傷了……”
我小心的幫她取下戒指。
沒想到,剛取下,她就捂著手,說手疼,一巴掌抽在我臉上,說我想害她,質問我,是不是還惦記著阮澤明。
底下的人群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我捂住臉,原本就覺得委屈,這會兒眼淚更加止不住,“我沒有……”
“看看,我的手都紅了,還說不是故意的?”她手甩到我臉上,戳著我的臉。
“對不起。”
這麽多人看著,我隻能道歉。
“對不起就有用了嗎?”她怨毒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仿佛要拆了我的骨頭一樣。
我抖了抖。
就在這時,台上的尹小南快步跑上來,握住我的手,狠狠地給了邵雅一耳光。
“我妹妹也是你能打的嗎?”
她將我護在身後,頗有幾分保護我的架勢。
我有些擔心的拽了拽她的衣服,“小南……我沒事。”
“你別管。”她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要是欺負我妹子,今天這金色陽光裏,你的訂婚禮,算是別想辦了。”
她冷笑著,對台下的保安說,“保安,把這些人都趕出去,還有她,這個女人,列入黑名單,用不接待。”
保安猶豫了一下,隨即恭敬的說道:“是,太太。”
我怔了怔,下一秒,已經被她拉著上了樓,到了樓上,耳邊終於清靜了下來。
她抬起我的臉,仔細的看了看,“還好,沒破相,沒我想的那麽狠,你也是,都不知道還手嗎?”
“我……我沒反應過來,對了,你——”
我想問,她和金色陽光是什麽關係。
“你是想問他們怎麽叫我太太吧?金色陽光的老板,是我老公,不過,我還是不要給你引薦的好。”
她的臉上出現幾分煩躁,“今天的演出也搞砸了,算了,你現在回醫院上班嗎?還是回家?”
“我回醫院吧。”
搞砸了阮澤明的訂婚禮,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跟他解釋呢。
還有邵雅,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說不定,我以後就再也不用去聖瑪麗上班了。
落落……
“行,走吧,我送你。”
她不由分說的握著我的手,開車送我回到了聖瑪麗,到了醫院門口,她下了車,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別,你再幫,我就真的沒法在聖瑪麗立足了,你今天已經幫我夠多了,你早點回去吧,我改天請你吃飯。”
“好。”她上了車,直到我走進醫院大廳,才聽見身後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這寒冬臘月裏,我的心髒終於暖了起來,為尹小南。
我剛走進護士站,就看見阮澤明站在走廊盡頭等我,他還穿著剛才的黑西裝,連胸前的紅花都沒摘下來。
我走到他跟前,站定,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管怎麽樣,不管是不是我願意的,我到底是搞砸了他的訂婚典禮,讓他成了整個聖瑪麗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