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沒多想,轉身回到了臥室,給兔子收拾窩,放了兔糧和涼開水,做完這一切,才躺到床上,準備休息。
可是,我剛迷迷糊糊的睡著,兔子就開始在籠子裏蹦躂。
不算吵。
但也煩的我睡不著。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盯著兔子,黑暗裏,兩雙眼睛對視一眼,他摔東西摔的更厲害了。
我氣得要死,直接翻身下了床,拎著籠子放到了客廳。
這一次,他沒能再吵我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從被窩裏起來,立刻感覺身邊傳來一陣冷空氣,而窗子外麵,白茫茫一片。
竟然……又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來的太早了些,冬至前,就下了兩場雪,而且這一場雪,絲毫不比上次的小。
我打著哈欠,換好衣服,去衛生間洗漱,洗漱完,我回來準備給兔子添糧,這才發現,他整個兔都蔫蔫的,一點兒都沒有昨天的精氣神。
我沒放在心上,換了衣服,就上班去了。
到了護士站,小朱一邊跺著腳,一邊說,“又下雪了,昨天我媽打電話過來說,老家的狗栓在外麵,凍死了,唉,這也太冷了吧。”
我的心髒猛地一跳,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一一的傳入我的腦海。
“小朱。”我焦急的說:“我忽然想起來家裏有點事兒,能不能幫我代半天的班?下次換你休息,我幫你代班。”
小朱有些為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幹什麽啊?”
“我回家一趟,馬上就回來。”
說完,我連護士服都沒來得及脫,就直接出了醫院,打車回到家裏。
果不其然,客廳的兔子趴在草窩上,身子還在不停的發抖,我打開籠子,將他小小的身子放進懷裏,又進了臥室,開了空調。
他的身體一點點的便暖,但還是沒有醒過來。
我沒辦法,又不認識什麽獸醫,隻能給顧驍打電話,他很快就接了電話,問我怎麽了。
“顧驍。”我帶著哭腔,“兔子好像凍壞了,現在還沒醒,我把他捂在懷裏呢,怎麽辦?”
“你放哪兒了?”
“就放客廳,我昨天不知道今天會下雪,要不然……我現在趕回來了,在家裏,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行,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丟開手機,低頭看向懷裏的兔子,他的毛極其順滑,而且色澤也好,昨天還要垂不垂的兩隻耳朵,現在終於垂了下來。
可是……
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低頭,眼淚落在他的身上。
顧驍很快就趕來了,他拎起兔子,看了兩眼,當即果斷的決定,“走,我送到我朋友那裏去。”
“你朋友是獸醫?”我抬頭,淚眼模糊的看著他。
“不是。”
我有些失望,“不是獸醫有什麽用?”
“他是做兔子養殖生意的,走吧。”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一手攬著我,一手抱著兔子,下了樓。
到了車上,我焦急的要死,幾次問他,他朋友在哪兒,他告訴我,在三十公裏外的十三裏橋。
三十公裏,平常最多二十分鍾的路程,但是因為今天下雪,去郊區的雪還沒有清理,我們硬是走了一個小時才到。
說是兔子養殖場,其實就是一棟公寓樓,我跟在顧驍身後,上了樓,左右兩側的房間裏,全是兔子。
“走吧。”
他拉著我的手,直接進了其中一間房間。
“到了?”裏麵的男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你就是顧驍的女朋友?不容易啊。”
我皺眉。
顧驍錘了他一拳,“說什麽呢,人家這不是還沒同意嗎?喏,你看看這個兔子吧。”
“昨天接回去的那隻啊?”他說著,驚呼一聲,從顧驍手裏接過兔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掌心裏,“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德國買回來的,剛生第一窩,就一隻!就被你要走了,你第二天就給我搞成這個樣子?”
“咳咳。”顧驍尷尬的咳了一聲。
我心裏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看向顧驍,他則眼神飄忽,看東看西的,就是不肯看我。
我湊近他,壓低聲音,“你怎麽沒告訴我,這兔子這麽珍貴?”
“管那麽多做什麽,你喜歡不就好了。”他說的理直氣壯的。
“行了行了。”對麵男人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就別擱我麵前秀恩愛了,這兔子我看了,沒事兒,喂點藥就好了。”
他說著,將顧驍拉出了房間,房間裏,瞬間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轉身去逗弄著其他活潑的小兔子了。
很快,顧驍就回來了,懷裏還抱著兔子,兔子已經恢複生機了,在他懷裏掙紮著,不讓他抱。
我伸手接過兔子,摸了摸,心底一沉。
因為……這不是我的那一隻。
雖然我才把兔子接回去一天,但是我特意看過,他尾巴上有一簇毛不見了,可能是和別人打架的時候扯掉的。
但是這一隻,渾身上下皮毛光滑,沒有一點損傷。
或許,因為我的失誤,已經造成了一個小生命的消失,我有些自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隻兔子。
我抬頭看向顧驍,他正注視著我,眸子裏帶著幾許平常少見的溫柔和包容。
他——
應該看出來,我知道真相了吧。
我歎了一口氣,抱著兔子往外走,“多謝你了,我以後會好好養他的。”
“嗯。”
他跟男人打了個招呼,就和我一起下了樓,回到車上,我立刻覺得暖和了起來。
“取個名字吧。”他回頭看向後座的我。
“你的那個叫思念,我的就叫湯圓吧,剛好,等以後他們到了發情期,可以用來配對。”我下意識的說道。
我不養動物,但是我會看許多關於貓貓狗狗的視頻,知道他們發情期需要什麽。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這話。
沒想到,話音剛落,顧驍就眼神晶亮的看著我,“桑柔,兔子都能包分配了,我呢?”
包分配?
什麽……
我猛然反應過來,他又在拿我開玩笑,我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麽胡話呢!”
“我哪裏是在說胡話。”他有些不樂意,“你以為,這大雪天的,我放下工作,開車一個多小時帶你來郊區,給兔子治病,就是為了和你親親愛愛的當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