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拗不過他,沒辦法,隻好換了衣服洗了臉,跟他一起去了聖瑪麗,抽血檢查等結果。
我坐在內科診室裏,等著檢查報告出來,阮澤明則回了他的辦公室去處理工作。
聽說他著急找我,後麵幾天的醫學交流會他都沒有參加,我覺得有些可惜。
按照他的實力,應該有很多人想要拉攏他,因為我,他錯過了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
而下次全球醫學交流會,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我垂下眸子,歎了口氣。
正在我煩躁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打開手機一看,是顧驍的號碼。
我接了電話,問道:“怎麽了?”
從我結婚後,顧驍就不怎麽跟我私下聯係了,除非是正事,否則,他不會找我。
“小柔,你沒事吧?”
“我沒事,現在在聖瑪麗等檢查報告,我之前吃了太多的抗抑鬱的藥物了,阮澤明非要我過來確診一下身體沒有問題才行,怎麽了?”
“沒、沒什麽,你安心檢查身體吧。”
不對。
肯定有事,我篤定的問道:“你有事瞞著我,是不是?”
他沉沉的歎息,片刻後,說道:“上次你說你被拍了裸照,我就一直盯著網上,你去一下聖瑪麗的官網。”
我渾身一個激靈,掛斷電話,走到主治醫師麵前,他正在查資料,看見我過來,愣了一下,說道:“你的結果還得半個小時才能出來呢。”
“我知道,給我用一下電腦。”
“哦哦,好。”
因為以前都是同事,也算是打過幾個照麵,所以他很爽快的讓出了位置,給我用電腦。
我打開聖瑪麗的官網,一進入頁麵,就看見上麵大大的飄紅字體,說我被強奸了,被拍了裸照。
我一身狼狽,衣衫不整,哭著被拍的照片,上麵放了好幾張。
大概是因為這裏是官網,而我又是阮澤明的妻子,所以底下沒人評論,但點擊量卻直奔一萬。
我渾身的血液都冰涼了。
我以為,阮澤明說他會處理好這些事情,包括解決尤清芸和她手裏的照片,沒想到,她到底還是發出來了。
我也沒想到,她真的有這樣大的膽子,做這種違法的事。
我不顧醫生的阻攔,快步走出診室,走到外科病房,果然看見若無其事正在查房的尤清芸。
我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子,氣急了,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她被我打的跌倒在地上,捂著臉,“桑柔,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你自己幹了什麽好事,還用我說出來嗎?尤清芸,你太過分了,你這是犯罪!”
她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不過很快,就鎮定起來,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我,“我幹了什麽?你說我犯罪,要有證據,你有證據嗎?”
“你憑什麽這麽自信?你以為我真的找不到證據?”
隻要找到那幾個扒我衣服拍照片的小混混,還愁他們不肯說實話麽?
尤清芸卻依舊狡辯,“我沒有做,我什麽都沒做,你找得到證據,就拿出來,沒證據你在這裏說什麽?”
“你!”
我氣的要死,她就是仗著我現在沒有證據,所以才敢這樣耀武揚威的在我麵前得意!
我一把抓過她麵前小推車上的東西,狠狠地砸在她身上。
玻璃的藥瓶和靜脈血液的瓶子摔在她身上臉上,全都被砸碎了,她驚叫一聲,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這是艾滋病患者的血!”
我愣了一下。
我隻是隨手砸她一下,想出氣,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巧合的拿到艾滋病患者的血。
尤清芸身上有沒有傷我不知道,但剛才那些玻璃瓶砸在她身上都碎了,她身上肯定受了傷。
我看著其他醫生擠進來,將尤清芸帶出去做檢查,還請求上級醫院派發阻斷藥。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無措。
阮澤明很快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趕過來,在了解了事情經過後,他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我被他打的臉頰一偏,整張臉都火燒火燎的疼著,這麽多人看著,圍觀著,任憑誰也受不住。
我摸了摸臉頰,已經腫起來了。
我忍住快要落下來的眼淚,看著阮澤明,“你都不問問事情經過,就打我?”
“還用問什麽?桑柔,我對你太失望了!我說過,這件事情我會解決,我帶你來聖瑪麗,是檢查身體的,不是讓你來不分青紅皂白報仇的!”
“不分青紅皂白?你覺得我打尤清芸,不分青紅皂白,那你有沒有問過她,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扒了我的衣服,拍了我的裸照發到聖瑪麗的官網,讓全醫院的人欣賞?阮澤明,你可真大方,讓整個醫院的同事欣賞你老婆的裸照!這樣大方的丈夫,我桑柔消受不起!”
我推開他,絕望的走出聖瑪麗,回到家裏,取了身份證和戶口本,打車到了民政局。
民政局門口,我一個人想了一個多小時,最終,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阮澤明開口,隻好一個短信發過去,告訴他,我在民政局門口,讓他帶著戶口本過來。
離婚。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很快就打電話過來,我沒接,掛斷電話,又發了條短信過去,催促他快點來,不然民政局就要下班了。
眼看著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很快,就到了下午五點。
一直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下班,阮澤明都沒有來。
我站起來,準備走。
剛走到馬路邊,一輛熟悉的車子就進入我的視線,我躲閃不及,他看見我,迅速停好車,下了車,拉住我的手,“桑柔,你聽我解釋——”
“你有什麽好解釋的?”我甩開他的手,不耐煩的說,“我現在在聖瑪麗,已經聲名狼藉了,我想,我們本來就不適合,年齡、階級、思維差異,我一直以為,隻要我奮不顧身的愛你,我們最終就能在一起,可是現在,我錯了,我沒法再和你在一起了,我隻要麵對你,就會想起我受的那些侮辱。”
我定定的看著他,眼淚落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仿佛不是從我身體裏飄出來的一樣。
“阮澤明,我們離婚吧,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我們從此以後,就當沒見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