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應了我。


  因為我在療養院還有工作要做,就讓閑著的小護士帶著他在療養院裏參觀。


  最後,我下班的時候,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找半天都沒找到人,給他打電話,才知道,他在給一個患者做心理輔導。


  “我在前台等你,你一會兒做完直接過來吧。”我說完,忍不住笑了,“你這算什麽?外聘心理谘詢專家嗎?我要不要給你付診費啊。”


  “可以啊,診費嘛……就周末的那頓飯吧。”


  他說著,那邊就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片刻後,他的聲音傳來,“我已經出來了。”


  我掛斷電話,坐在於海的車上,去了聖瑪麗。


  現在剛好是下班時間,趕上晚高峰,我們一直到六點,才到了聖瑪麗,他在地下車庫停下車子,問道:“你不打電話問問院長現在有沒有下班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吧,陪我買點東西。”我指著前麵的星巴克。


  在星巴克買了份蛋糕和咖啡,我拎著東西上樓,在一樓門診大廳和於海分別。


  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我才穿過門診樓,到了後麵的幹部樓。


  幹部樓,四樓。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聽了一會兒裏麵的動靜,確認裏麵有人後,才伸手敲門。


  “進來。”


  阮澤明的聲音,異常的熟悉。


  我推門進去,阮澤明頭也不抬,“東西放下吧,出去的時候關上門,謝謝。”


  我將蛋糕和咖啡放在他麵前。


  他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向我,驚喜的問道:“桑柔?你怎麽來了?”


  “下午於海去療養院看我,我就順便跟他一起來了,不過路上堵車耽誤了一會兒,我還擔心你下班了呢。”


  他無奈,指著麵前的一堆文件和報告,“今天八點之前,恐怕下不了班了。”


  “沒關係嘛。”我湊過去,親昵的說道:“我可以幫你。”


  他眼眸微動,“幫我什麽?”


  我有些莫名其妙,“當然是幫你看報告了,不然還能幫你什麽?”


  “你能幫我的多了。”他伸手摟住我的腰,指尖在我腰間掐了掐,“今天一天不理我,我怎麽跟你算賬?”


  我躲閃了一下,卻被他摟得更緊,“你跟我算賬?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麵容,“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尚亦珊的事嗎?”


  他無奈,歎氣,“我說過,等事情結束後,會完完整整的告訴你,而且,就算我沒有告訴你,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猜都猜到了!”我冷哼一聲,推開他,“肯定就是你和顧驍之間的愛恨情仇那些事兒唄,我保持中立,你不能影響到我的工作。”


  他唇邊掠起一絲笑意,“放心,我隻會讓你的工作越來越好。”


  越來越好?


  他別把顧驍的療養院整垮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你剛才不是說要幫我工作?”他說著,鬆開我,走到書桌後麵,將麵前的一堆文件全部抱到我麵前,塞進了我懷裏,“這些,八點之前要全部審核完。”


  “哎喲。”我將文件丟到沙發上,隨手挑了一份,看了一眼,是關於冬季流感預防的報告。


  我拎著那份報告,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作為一個醫院的院長,整天就看這些東西?”

  他擰眉,“什麽?”


  “預防流感的報告。”我翻了個白眼,“誰拿來給你的?我看,該辭退了。”


  “不知道哪個護士送過來的,算了,沒用的你就不用看了,放到一邊,幫我分個類。”


  “好。”


  我分類完,喊來護士,將那些不重要的文件發放下去,然後才看向另外一摞,“這個怎麽辦呢?”


  他隨手遞給我一支筆,又把公章和印泥往前麵挪了挪,“你覺得沒問題的,直接蓋章吧,對了,需要簽字的,簽你的名字就行。”


  “這不好吧?”


  我已經不在聖瑪麗工作了,簽我的名字,像什麽話?


  “聖瑪麗本來就是家族企業,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和我一起繼承聖瑪麗,這一點毋庸置疑,也不會有人有意見,你放心的簽。”


  他這樣信任我,我為自己白天的小脾氣而感到愧疚,低聲說道:“對不起。”


  他從文件堆裏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問道:“什麽對不起?”


  “我不該和你吵架的。”


  “是。”


  他應了一聲。


  我挑眉。


  我道歉是一碼事,但是他要是真的說我錯了,那又是一碼事!阮澤明這麽直男,我真的懷疑他那一段段愛情,婚姻,是怎麽開始的!

  “桑柔。”他語氣沉沉的喊了聲我的名字,同時放下手中的筆,認真的說道:“以後我們有什麽問題,就直說,比如你想知道我在做什麽事,可以來問我,而不是跟我發脾氣,冷戰不理我,但是,我可以選擇是否告訴你答案,我說不說,我都會跟你說清楚,不會讓你雲裏霧裏,我們現在這樣不就很好嗎?我們是成年人了,遇到問題,要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


  “我知道了。”我不高興的崛起嘴巴,“但是你也不用這樣訓我吧?搞得跟我是你下屬一樣。”


  他嘖了一聲,“你是我的妻子,在法律意義上,是屬於我的。”


  “那你也還是屬於我的呢!”


  “是你的。”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疑惑的湊過去,問道:“怎麽了?”


  他一抬頭,我臉頰一涼,回過神來,就看到他拿著印章,欣賞的看著我的臉,“這樣就更完美了。”


  “什麽啊!”


  我連忙跑到辦公室的鏡子前,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側臉,果然,在臉上看到了阮澤明印四個大字。


  我正要擦掉,他出聲:“不許擦。”


  “什麽不許擦?我一會兒還要出去見人的,頂著這個像什麽話啊。”我伸手擦了一下,但沒擦掉。


  “你用的什麽牌子的印泥啊?擦都擦不掉,回頭我辦公室也換這個牌子的。”


  他拿起印泥盒子,看了一眼,說了個牌子給我,是我沒聽過的牌子,我回到他身邊,從他手裏拿過印章,說道:“我也得弄個印章,以後,蓋你臉上,蓋你身上,讓聖瑪麗的小護士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笑了一下,沒說話。


  但晚上,我們八點鍾準時下班後,他並沒有帶我回到家裏,而是開車去了醫院附近一個偏僻的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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