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不行!”我立刻否認。
直到看到顧驍和內科醫生的表情,我才意識到,我情緒太激動了,於是放輕聲音,“我沒事,不用斷了和外界的通訊的,不然我會焦慮。”
內科醫生向我點點頭,“我相信你有分寸,這就跟我去病房吧,今天你先適應一天,我們明天再正式開始做睡眠監測。”
“好。”
因為是內部員工,所以顧驍直接給我安排了最好的單人病房,他們把我送到,就都離開了。
我拿出手機,給阮澤明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出去,半天都沒人接,我不死心,又打了個一個過去,這一次,他接了。
“怎麽了?我這邊有事,在開會。”
“哦……沒什麽,就是跟你說一下,我最近幾天可能不能回家睡了,我在療養院這邊做睡眠監測。”
“怎麽突然想起來做睡眠監測?”
我皺起眉,無奈的說:“感覺抑鬱症嚴重了一些,所以想好好的弄一下失眠的問題,不然再這樣下去,身體一定會出問題的。”
回來的這一個月,阮澤明每天給我做飯,按照營養食譜來,但我不僅沒有胖,反而瘦了好幾斤。
162的身高,現在隻有90斤了。
“那行,等晚上下班了,我去看你,你想吃什麽?”
想起吃的,我就覺得反而,昨天那種嘔吐感又上來了,我連忙拒絕,“不要,你什麽都別帶,做睡眠監測,很多東西不能吃,我在這邊,護士會負責我的一日三餐的。”
“好,我知道了,洗漱用品有需要的嗎?我一起給你帶過去。”
“也不用,隻要你來看我就好了。”
“嗯。”他語氣柔和下來,“我下班就去找你,等我。”
“好,你快去繼續開會吧,不好意思,耽誤你的工作了。”
“沒關係。”
他掛斷電話,我握著手機坐在床上,戴上睡眠監測的儀器,下載了個看電視的軟件,在一旁放著電視劇。
看著看著,我竟然慢慢的覺得困,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正趕上護士給我送飯,她看了一眼儀器上的數據,問道:“剛才你睡了?”
“嗯,本來在看電視呢,不小心睡著了。”我無奈的說:“該不會七天監測做完,告訴我我沒有失眠的問題吧?”
“不會的,這個主要是看你睡覺的時段,如果你隻能白天睡覺,夜裏失眠,那也是屬於失眠。”
她把飯菜放在床頭櫃上,“你先吃吧,吃完了按鈴叫我來收拾就行。”
“好。”
我目送護士離開,看了一眼麵前的飯菜,我一下就認出來,這是食堂的飯菜。
好在我平常也經常吃食堂的東西,所以並不覺得難吃。
吃完飯,我在病房裏走了走,消食過後,就又躺到了床上,護士進來收拾完盤子,幫我戴上儀器。
“你今天要適應一天,所以除了吃飯上廁所外,盡量不要摘下儀器,明白嗎?”
“我知道了。”
護士交代完事情,就離開了,病房內隻剩下我一個人,安靜的有些可怕。
我拿出手機,給阮澤明發短信,問他什麽時候下班。
他很快回複我,說五點。
我又問他,能不能提前下班。
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不想回答我,他半天沒回我短信,我煩躁的丟開手機,閉上眼睛睡覺。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被砰砰的敲門聲吵醒。
我一邊起床,一邊說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阮澤明走進來,把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放到床頭的花瓶裏,這才看向我,“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我拔掉身上的醫療器械,又想起來護士讓我不要摘,於是又戴了上去,“今天還是適應期,明天正式開始,所以我可能要住八天。”
他掃了一眼病房裏的飄窗和沙發,說道:“這裏有沙發,我搬過來陪床吧?”
“不行,我是做睡眠檢測,任何歪在因素都有可能影響到我的睡眠質量,從而改變結果。”
他摸了摸我的臉頰,“對不起。”
“啊?”我茫然的問道:“你跟我道歉幹什麽?”
“雖然你沒有說,但我知道,我是你得抑鬱症的罪魁禍首,讓你吃了那麽多苦,我卻無能為力。”他彎腰摟住我,在我臉頰上落下一吻,“和我在一起,辛苦你了。”
“這有什麽?我得抑鬱症的原因多了去了,以前在聖瑪麗——”
我話說到一半,閉上了嘴。
我喪氣的說道:“我不想提以前的事兒了,對了,我還沒問,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他之前不是說,五點才下班嗎。
“我提前下班了,想來看看你,我在這兒陪你到晚上吧,等你睡了我就回去。”
“好。”
他從包裏拿出我常用的護膚品,還給我帶了個抱枕來,最後,才拿出水果和牛奶。
問我:“水果牛奶能吃嗎?”
“能的。”
“那我去幫你洗洗。”他說著,拿著蘋果去了病房的衛生間,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來,“沒水?”
“不知道,之前還有的啊,要不你去外麵問問?”
療養院設備完善,又是才建立的,應該不至於出現什麽問題。
“好,我先出去了,一會兒洗完了回來。”
目送阮澤明走出病房,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三點二十。
他去洗蘋果,洗了很久都沒回來,我一直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直到分鍾上的二十變成四十,他才敲響房門。
“進來。”
我說完,抱怨的看向他,“你怎麽去了那麽久?我一直在等你呢。”
“不好意思,有點事。”他唇邊掠過一絲笑意,像極了以前與我鬥智鬥勇而贏了我的樣子。
我心底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我咬了咬唇,看著正在給我削蘋果的阮澤明,冷靜的問道:“你剛才去找尚亦珊了,對不對?”
他削蘋果的手一頓。
片刻後,鮮血在蘋果上暈染開來。
我驚叫一聲,拿著衛生紙要給他擦拭鮮血,他隨手用拇指碾了碾食指,放下染血的蘋果,看向我,“桑柔。”
我握緊雙拳,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