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從一堆箱子裏抬起頭來,苦兮兮的說道:“程佳晴來的時候,要看湯圓,我就給抱出來了,不知道怎麽回事,湯圓發了脾氣,從我懷裏跳下去,我就找不到了。”


  我期待的看著他,“你要不要幫我找找?”


  “不要。”他丟下兩個字,就回了臥室。


  我跟上他的腳步,問道:“那湯圓怎麽辦?”


  “晚上或者明天自己就出來了,不用找,家裏就這麽大,它能去哪兒?”他無所謂的說。


  “那好吧。”我歎口氣,問:“明天去看幹媽,要帶點什麽見麵禮過去嗎?”


  “這個我都準備好了。”他挑眉,“你隻要帶上你自己就行了。”


  “好,辛苦你啦。”


  “辛苦我,準備怎麽犒勞我?”他湊過來,語氣曖昧。


  我伸手想推開他,結果反而自己沒站穩,一下子跌倒在床上,他趁機壓上來。


  我再無反攻之力。


  第二天早上,我們早早起來,洗漱過後,吃了早飯,就出了門,我上了車,悄悄往後麵看了一眼,阮澤明準備的禮物,好像是補品什麽的。


  確實像醫生送禮的手筆。


  我也沒在意那麽多,安心的跟著他出了門,到了顧驍家裏,他解開圍裙,問道:“你們來的這麽早?”


  “是啊。”我看了一眼他的圍裙,有些無言,“你這是做早飯,還是做午飯啊?”


  現在都九點了,早飯太晚,午飯又太早。


  “午飯啊,給你們準備的,我媽昨天晚上就念叨著讓我多做幾個菜,給你好好補補。”


  他看了一眼阮澤明手裏的東西,眼神微妙,片刻後,說道:“進來吧。”


  我們進了家門,顧媽媽立刻迎上來,先是拉著我的手驅寒溫暖,半天後,才像是看到阮澤明一樣,問道:“這就是小阮嗎?”


  “是,幹媽,您叫我澤明就好。”


  幹媽這兩個字一出來,我和顧驍瞬間僵住,直到他叫了好幾聲,我才勉強覺得這稱呼順耳。


  趁著顧媽媽去倒茶,我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喊幹媽幹媽?那是我幹媽!”


  “你的不就是我的?”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我翻了個白眼,接過顧媽媽遞過來的茶,喝了口,放下杯子,問顧媽媽,“幹媽,你的身體怎麽樣了?現在秋天雨水多,你的風濕得好好照顧著。”


  “放心好了,顧驍給我弄了台理療儀回來,平常他下班,就幫我做理療。”


  “那就好。”


  顧驍照顧顧媽媽,我總歸是放心的。


  我走到陽台上,看了一眼顧驍養的那一陽台的花,果然在花的旁邊找到了思念。


  我打開籠子,抱著思念走到客廳,恰好顧驍出來,說道:“思念最近發情,你不要抱她。”


  “啊?”


  我正吃驚,果然看到思念在我懷裏……


  我猛地撒手,思念受驚掉到地上,縮在角落裏。


  顧驍擦了擦手,將思念拎回到籠子裏,回來跟我說道:“對了,湯圓也成年了,要不讓他們配種?過不久,你就可以有很多小兔子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一會兒我跟你們一起回去,把湯圓接過來。”他隨口說道。


  “好呀,唉……不行。”


  “怎麽了?”顧驍疑惑的問道。

  “昨天那個誰,程佳晴來我家,說想抱抱湯圓,不知道怎麽回事,湯圓好像受驚發脾氣了,我現在還沒能從陽台和臥室找出他呢。”


  “沒事,等你找到了再說吧,可以用食物和水來引誘出來,最好在三天內找到,不然……”


  “我知道,我回去會再好好找的。”


  “你們不要隻顧著聊兔子啊。”顧驍媽媽握著我的手,“小柔,你現在在療養院裏工作的還好吧?我聽說顧驍招了一個很漂亮的助理,是不是?”


  我頓時哭笑不得,合著我成了顧媽媽的一個眼線,專門用來盯顧驍的八卦了。


  “幹媽,人家是紐約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來療養院隻做個助理,說到底,還是我們委屈了人家呢。”


  “那我可不管。”顧媽媽小聲說,“你老實告訴我,她對顧驍有沒有意思啊?”


  我想了一下,想到尚亦珊對顧驍那淡淡的態度,還有她提起阮澤明時眼裏的光亮,就一陣頭疼,“我也希望她對顧驍有意思。”


  聞言,阮澤明立刻轉過頭來,意味不明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心虛,隻好轉移話題,聊起別的。


  中午,吃完飯,我們就打算回去,顧驍送我到樓下,還叮囑我,“回頭找到湯圓了,送到我這裏來,你要是不方便,讓阮澤明來也行,我剛好有事情和他說。”


  “你們有什麽事?”


  要是我沒記錯,這兩個人應該挺不對付的。


  “這你就別打聽了。”他伸手幫我拉開車門,推著我上了車,我這才和他揮手作別。


  回到家裏,剛上樓,我就看到門口放著一個黑色的袋子,我疑惑的問:“那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


  他走到門口,伸手提起袋子,翻開看了一眼,隨即臉色一變。


  “怎麽了?”我湊過去,濃重的血腥味兒傳來,我差點兒沒忍住吐出來,我看著裏麵血跡已經幹涸的湯圓,渾身發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誰,誰幹的?”


  昨天下午程佳晴說來我們家,她看完湯圓,湯圓就不見了,我也沒當回事,想著反正是在自己家裏,也跑不丟,就去給她打橙汁兒了。


  肯定是那個時候……!

  我立刻斷定,“這個程佳晴,是不是精神上有問題?我是說,她有沒有可能是精神變態者?”


  我剛才隻看了一眼,就看出來湯圓死前遭受了極大的虐待,而且還被解剖了。


  我是學醫的,親手處死的兔子和小白鼠,沒有一百也是八十,早已經對這種東西免疫了。


  但一想到那時自己養了半年的寵物,他昨天還在我懷裏,舔著我的手蹭我,我就一陣惡心。


  這一次,我沒忍住,彎腰在一旁走廊裏,把午飯全吐了出來。


  阮澤明果斷的處理了湯圓的屍體,扶著我回到家裏,遞給我一杯水,“先漱漱口吧。”


  “嗯。”


  我忍著眼淚,拿出手機,給顧驍發微信,告訴他,我可能不能讓湯圓和思念配種了。


  他很快回了我消息,發了個問好,問我怎麽了,是不是阮澤明不同意。


  我眼淚一下子出來,捂著臉,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他接了電話,問我怎麽回事。


  我抽噎著,說道:“湯圓、湯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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