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瞥了一眼,看了看跳動著的‘顧驍’的名字,淡淡說道:“你幫我接吧。”
“啊?哦,好。”
我手忙腳亂的接了電話,問道:“是我,桑柔,阮澤明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不過很快,顧驍便語氣如常的說:“跟你說也是一樣的,你告訴阮澤明,他托我調查的事,我已經查到眉目了,資料發到他的郵箱裏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阮澤明,張了張嘴。
他們倆?
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我還在茫然,便看到阮澤明點了點頭,“幫我向他道聲謝。”
“哦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顧驍。”
我手忙腳亂的道了謝,掛斷電話,這才挑眉看向阮澤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麽事?”他不以為意的說:“不過是答應了顧驍,把今年醫療行業應屆生的名單給他一份而已。”
“你給他……沒關係嗎?”
雖然我和顧驍是朋友,但是如果他和阮澤明之間,隻能選擇一個的話,我想,我心裏的天平可能還是會向阮澤明傾斜。
“沒關係,今年聖瑪麗不準備大規模的招新人,先穩步向前,過兩年再談發展。”
我不懂這些管理層麵的事,隨口符合了一句,便專心的玩手機。
阮澤明的做事效率一向超乎我的想象,他說帶我出去玩,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我去了機場。
取出票後,我看了一眼地址,問道:“上海?”
“嗯。”他應了一聲,“從上海出發,乘坐遊輪到達香港維多利亞港口,海上三天三夜的時間,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內地人,我從沒玩過遊輪,自然覺得驚喜,雙眼放光的盯著他,“海天盛筵?”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想到什麽,屈指敲了敲我的額頭:“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麽?我會帶你去那種地方嗎?”
我嘟囔著揉了揉腦袋,“誰讓這事兒這麽出名啊,一想到遊輪,當然就想到海天盛筵了,還不是你們有錢人的把戲?真會玩。”
“我們有錢人?”他嘖了一聲,“如果我是有錢人,那你也是有錢人家的太太。”
我斷然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話在這裏等著,正想反駁,便看到他推了推我的胳膊,“到我們了。”
我立刻上前一步,去辦理托運行李。
不過兩個小時,我們便抵達了上海浦東機場,按照行程安排,我們當天便從浦東機場到了港口。
我出門屬於東西南北分不清的那種,所以到了港口,我跟在阮澤明身後,七拐八繞的上了遊輪‘伊麗莎白’號,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兒。
一直等到傍晚,遊輪才緩緩地駛出港口。
而二樓的KTV,也傳來乘客們唱歌笑鬧的聲音。
阮澤明說是去拿東西吃,但是半天也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我閑著無聊,給他留了個紙條,就出了房間。
到了二樓甲板上,迎著徐徐海風,東方明珠的建築已經亮起了燈,正在岸邊不斷後退。
“你好。”
身側忽然走過來一個人,微笑著問我:“請問,這裏有人嗎?”
我坐在遊輪的椅子上,身邊自然是沒人的,我皺眉看了一眼,確實隻有我身邊有位置。
我站起來,“不好意思,我這就走,你坐吧。”
沒想到,剛抬腿,就被他反握住雙手,笑吟吟的看著我,“你就是桑柔吧?我見過你。”
我心驚肉跳,慌亂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他攥的緊緊的,我手背幾乎脫了一層皮。
“你幹什麽?”我用力的拍了一巴掌下去,“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叫保安了!”
“你以為伊麗莎白號上的保安會多管閑事嗎?你要是這麽天真,就叫吧,看會不會有人來!”
他一臉的無所謂,抽回手,仿佛並不擔心我會就此逃跑一樣。
看著他那張得意的臉,我的腦海裏猛然閃過一絲畫麵,那日,我在阮家的書房裏看到的那張照片,那個小男孩……雖然時隔三十年,他們的眉目間仍是那麽相似。
“是你?向阮!”
他輕笑一聲,“不錯,你到底沒那麽傻。”
“你怎麽會在這裏?阮澤明……”我惶然的回頭,卻見熱鬧的甲板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人都沒有了。
整個二樓隻有我們兩個人,氣氛安靜的令人窒息。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桑柔?我不是讓你在房間裏等我?”
我回頭一看,看見阮澤明熟悉的麵容,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沒等我回過神,就聽見前麵傳來“噗通”一聲落水聲。
我嚇了一跳,連忙趴在甲板欄杆上,探頭去看,向阮漂浮在水麵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頓時驚叫起來,抓著阮澤明的胳膊,結結巴巴的說:“是向阮!你快找人抓住他!”
“什麽?”
他湊過來看,但向阮已經潛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回到房間,我換了身衣服,接過阮澤明遞來的酒,一口喝了幹淨,篤定的說道:“就是向阮,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是絕對不會認錯的,而且,他還跟我說了話……”
阮澤明並未追究他跟我說了什麽,而是喃喃的道:“他怎麽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我們來這裏的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他搖頭,不過片刻後,又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的助理知道,是她安排的行程。”
“那你給你助理打電話啊!”
阮澤明並未行動,而是問我:“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當然是找到向阮在哪裏啊,你爸不是說,讓你把向阮帶回去麽?”
他輕輕地哼了一聲,“他對阮家懷恨在心,此番回來,自然也是想要破壞阮家的基業,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讓他回來?”
我怔了下,問道:“那你……”
他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冷漠的笑容,平淡的語氣訴說著無盡的殺機,“我要讓他的名字永遠的從阮家的家譜裏消失。”
我渾身發冷,半天後,才勉強找回自己的意識,“這、這樣不好吧?”
我們這麽做,難免讓阮爸爸失望。
我正要繼續說話,便看見他目光沉沉——盯著我,“桑柔,你會站在我這邊嗎?”